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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章 亡灵细述罪孽(2 / 2)


「……」



「这种事还是免了。既然如此,我还是尽我绵薄之力,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吧。这个小镇对我来说就像自家后院一样,知道到达寺庙的最快路线,也熟悉寺院内的情况」



然后幸三说



「而且怎么保证你们没有说谎,去了寺院就会发生不好的事?」



「……我明白了」



说到这里,神狩屋终于屈服。



幸三吐露的疑惑是他直观的怀疑,可同时却绝非他的心声。



就算心里真的在怀疑,事态也不容他怀疑。不过幸三既然将这样的怀疑说了出来,神狩屋为了证明他们行动的正当性,不得不向幸三屈服。



之前神狩屋对幸三进行过的解说,无法进行任何证明,不过是空口白话。



幸三深知这一点才会说出那番话。姜还是老的辣,幸三的交涉手腕绝不简单。



可是在雪乃看来,神狩屋的让步就是颓废的产物。她觉得交涉结果根本就无关紧要。对于神狩屋等人来说绝非如此吧,可是在雪乃眼中,这在<骑士团>的大义面前根本就“无关紧要”。



雪乃觉得,对于无关紧要的事情,就算扮黑脸也无妨,要坚定立场。



雪乃觉得应该这样,作为一个“怪物”。



神狩屋的决定是属于神狩屋的,与雪乃无关。



就在雪乃内心怀有这样的感情时,思考中心的神狩屋说到



「那就出发吧。修司,可南子,幸三先生就拜托了」



「……」



神狩屋说完后,<丧葬屋>用默默打开车门代替首肯,屈下高大的身体坐上驾驶座。



神狩屋紧随其后坐上副驾驶座。可南子打开后排座位的门,让幸三上车。



「里面很臭的。不过嗅觉会渐渐适应,请忍耐一下吧」



「我知道了。难为你们真是不好意思」



幸三如此说道,在靠近车门还是产生了瞬间的迟疑,随后表情僵硬的乘上了后排座位。幸三所坐的后排座位已经有一半被折叠收起,腾出来用来堆放东西。因此就连幸三所坐的座位旁边都堆起了用皮带捆绑盖子封住的装了面目全非的尸体的水桶。



可南子关上了幸三坐进去的后排座位车门。



然后可南子绕到衣领侧,打开座位被折起的那一侧的后排座位车门,接着抽出腰带上绑着的一把柴刀,将门打开。



看到这个看上去十分危险的举动,苍衣说道



「咦?你……」



「嗯?」



可南子看了眼苍衣,然后立刻回答了苍衣的疑问。



「啊……这样就好。我就坐在放货的地方」



「啊,是这样啊……这把柴刀是?」



「咦?不是跟你说过泷<断章>的<效果>么?」



「……」



苍衣感到不解。雪乃轻轻一哼。苍衣应该也知道<丧葬屋>的<断章>,但与原因好像联系不上。



「泷——<丧葬屋>分割的尸体两小时左右会复活」



「……是」



「复活之后,必须再杀一次吧,对吧?」



「……!」



可南子沉稳的微笑起来。



然后可南子看着表情变得极度畏缩的苍衣呵呵一笑,留下一句「再见」直接钻进了装货物的地方。



关上门的同时,发动机响起点火的声音,车子发动。<丧葬屋>的黑色箱型车沉重的车体碾在碎石上,一面发出声响一面穿过敞开的老旧大门,驶入黑暗的海滨小镇的夜色中。



「…………」



留在后面的,是雪乃与苍衣所身处的,被玄关灯照亮的,夜。



雪乃无言地注视着门外洒下的夜色,握紧左手,一边思考保存何种程度的意识能够唤起<断章>,一边感受着绷带之下的一阵阵钝痛。



「………………」



但她已经做好觉悟。后面不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动摇雪乃的意志。



要做的事情是一样的,非常明确。只是杀或被杀,仅此而已。



可就在此刻……雪乃的思绪突然被苍衣似乎想起什么的叫声打断了。



「啊!」



「……干嘛啊」



雪乃不耐烦的转过身去。



苍衣说



「事情突然就堆在一堆,神狩屋先生忘记做那件事就走了。怎么办」



「啥?忘了什么?」



「忘了告诉大家『别接触泡』。这该怎么说明……」



「……!」



苍衣伤脑筋地挠着脑袋。面对这个出乎意料的问题,雪乃一瞬间思考该如何是好,不过————她立刻放弃这个与走几步擅长的问题,留下苍衣快速回到屋里。



3



外面传来车子驶离的声音。



「………………」



听着外面很远的引擎、轮胎、还有碎石的声音,海部野牧子一个人站在厨房的水池前面。



她现在处理音骚乱而中断的自己平日的工作。



那就是收拾餐具。餐具在清洗槽中相互碰撞的沉重声音随着水池上打开的水龙头的放水声一起淡漠而富有规则地在厨房以及与之相连的居室的空气中回荡着。



餐具相互碰撞的声音,还有从打开的水龙头中漏出的微弱声音。



在她看来,此刻这个家里已经没人能够说话了。



牧子将海绵拿在手中,一边擦着餐具,一边俯视冒出大量泡沫的清洗槽,缺乏表情的埋头工作。就算开着水龙头也没办完全压下去的大量泡沫从清洗槽中溢出向水池的台面蔓延。只见泡沫的量明显严重超过了清洗剂适当使用量所产生的量。



可这是常有的事。



不做到这个地步,有严重洁癖症的千惠便不会承认餐具已经干净,拒绝使用餐具。牧子尽管不希望自己的手被洗涤剂腐蚀,但每天仍旧用大量的洗涤剂清洗餐具。



她的表情纹丝不变,只有手有规律的动着。



白灿灿的光线落在手旁。安装在水池上方的荧光的光线照亮了水池。



在这个时候。不,正因为是这种时候,牧子才要如此清洗餐具。



现在牧子周围净是荒诞诡异的情况,如果手头无事便无法维持精神的正常。



为了什么都不去想,她淡然的动着手。



虽说脑袋已经麻痹,但不做点什么的话,感觉就会承受不住不吉利的思考和不安继而崩溃。



可就算这个样子,也断然无法堵住脑内涌出负面情绪的裂缝。



清洗餐具的作业虽然能够起到分散缓解的作用,但不好的想法还是会在脑中明确浮现,渐渐侵蚀牧子的身心。



「………………」



专注家务的头脑里缓缓冒出一个疑问。



比起「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怀疑更为强烈。



牧子无法正确的掌握现在正在发生的状况。她听到客房传出惨叫,连忙赶了过去,之后看到了屋内的惨景,顿时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所以牧子所看到的情景,其实只停留了短短一瞬间。



丧失意识的期间没有持续很长,在她昏迷的短短几分钟里,她被搬到了居室,被丈夫叫了起来。



之后牧子再也没有去看客房里面,专心为受了伤回到家的千惠进行包扎。幸三对她说过,这个家发生了一些事,现在要做什么,必须做什么,全都要由丈夫幸三来判断。而牧子也老实的遵从了这项指示。



精神上的冲击太过强烈,感觉已经麻痹。



感觉自己就好像活在梦里。



而且此时应该做什么,做主都是幸三,由不得自己。



因为和嫁到这里的牧子不一样,幸三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



在客房中看到的面目全非的七个人中,除了其中两个也全都是幸三的亲属。



这个镇上的人在亲戚间交往很密切。就算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分居四海,只要有事同样会一呼百应回到这里。这是这里的风俗。



血缘和土地的规矩也很独特,甚至让刚刚结婚的牧子感到困惑。



所以牧子通过长久以来积累的经验与吃过的苦头清楚的了解,在这种非常时期最好让幸三来做主,不要多管闲事。



所以牧子像这样回避判断,停止一切思考,也将感情压抑下去。



但是思想是无法完全抑制的。在客房里变得面目全非的七个人中,有两人正是牧子的亲生母亲和姐姐。



「…………………………」



牧子就算不想去思考,可还是不由自主的去思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怎么回事?为什么?



尽管萌生疑问,但越是去想思维就越麻痹。就像在做梦一般昏昏沉沉的脑袋中,疑问不断膨胀,渐渐扩散。



想来,净是这种事情。



牧子心想,迄今为止的人生中也发生过各种各样的事件,可是就算得到了解决或是收尾,也几乎没有得到过那么做的理由。



牧子的父亲是一位严格教育者,教过她是非善恶还有规矩,可是没有解释过其中的理由。幸三是个在突发状况下值得依靠的丈夫,但也是个只去解决,不去解释理由的人。



天下间,全都是没有理由的情况。



有时满意有时放弃,发生无数的事情,却几乎没有完全搞明白过,全都蛮不讲理。



今天的事情也是这样。



然后在迄今为止的人生中,最不能理解最不讲理的就是————发现长女志弦的病情,还有她的死。直到她死之前,不对,就算她死之后一直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志弦的文静与聪慧就连身为母亲的牧子也看得出,是个好学的孩子。



不,就算没有这些因素,她也是牧子的第一个孩子,是无可取代的长女。



为什么那孩子非患那样的病不可呢?



为什么那孩子非死不可呢?



而且还是以那种形式。



志弦没有得到作为一个人应该拥有的幸福,并且那样死去。牧子认为其中应该存在某种原因。



没有任何原因就发生那种悲剧,岂能容忍。



应该存在某种原因才对。



「……」



牧子一直怀着这样的思考,活到现在。



然后今天,毫无天理的事情又在牧子眼前发生了。



而且偏偏集中在了为志弦而聚集起来的亲属们身上。不止如此,其中还有牧子的母亲和姐姐。发现志弦病情的时候,她们是最关怀牧子人,为牧子出谋划策,用尽了一切办法。



「……」



牧子眼窝发热,泪水夺眶而出。



明明拼命地不去思考,可是思绪却如河水泛滥。“为什么”在头脑中逐渐膨胀。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天下间全是蛮不讲理的事情。



从舟木家回来的千惠,脚上受了不正常的伤。为她包扎的时候,在牧子心中,疑问与烦闷指向这种蛮不讲理,扩散开。



这样下去,或许就连千惠也被这种不讲理夺走。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嘎啦



就在此刻,清洗餐具的手掌,感到了肉好像被挖掉的锐利疼痛。



「……!」



牧子瞬间从思虑中被拉回现实。没入水槽里的泡沫中的右手传来剧痛。



可这是感觉过的疼痛。是手指根部或者指尖不留神碰到菜刀的刀刃然后滑下去时的疼痛。



由于洗涤剂的泡沫太多看不清楚,有时一不小心就会像这样受伤。



虽然平时都有注意,但今天这样沉浸在思虑中发呆,会受伤也在所难免。



伤口似乎比想象中更深,在泡沫中作痛。



从发出滋啦滋啦微小声音的泡沫中抽出手之后,充满整个水槽的泡沫在手抽出来留下痕迹的部分,如同渗透进去留下了鲜红色。



比平时更大的泡附着在手上,同时沾满了鲜血。



眼中鲜红的血液从手掌的伤口中渗出扩散,然后从附着在手掌上的泡沫从接触手掌那一端开始,泡沫表面与血液相似性相融并开始侵蚀,一边改变泡沫的颜色,一边让红色扩散开。



皮肤上被挖开的细小伤口,就好像被泡沫侵蚀血肉一般在渗透。



接触到泡之后,放射出浸水时的疼痛的伤口渐渐扩大,流出鲜红的血。



「…………」



牧子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摊开的手掌。



牧子注视双眼焦点中手掌上的泡沫,以及下面没有对上焦点而模糊不清地一面展开的水池里的泡沫。



泡沫的表面发生着液体特有的浮动,随之变换七彩的颜色。



形成泡沫的液体中,微小的厚度差缓缓流动,缓缓地向七彩的地方移动。



此时,光在短暂的一瞬间被反射成白色,将犹如云朵的泡沫内部隐藏起来。



下一刻,光线犹如被抹去一般,反射消失————



随后,手上的泡,水池中的泡沫,视野中所有的无数泡沫中,就好像鱼卵中的小鱼一样咕噜咕噜翻弄身体,出现了无数人类眼球。瞳孔齐刷刷的向牧子看去,所有视线一并重合。



牧子哇地叫了出来,冒起鸡皮疙瘩,灵魂和心脏被恐惧狠狠地勒紧。



「————噫!!」



牧子从喉咙中发出不成声的惨叫,条件反射的挥掉手上的泡。这一刻,显然异于洗涤剂的粘稠触感传了过来,泡啪啦啪啦,发出犹如鱼卵破碎的声音,破碎飞洒。



瞬间,双手和视野染成了鲜红色。破碎的泡犹如生物被剁碎一般喷洒出鲜红的血,溅在拍碎泡沫的手和充满泡沫的厨房,化作一幕惨不忍睹的情景。



血嘀嗒嘀嗒的从手上滴落到地板上。



冰冷而腥臭的臭味升腾而起,与充斥厨房空气的洗涤剂的味道相互溶合。



牧子感到犹如翻搅胃部的呕吐感。可是这种呕吐感并非吸入的臭味所致,而是眼前展开的泡沫,以及里面的“眼球”投来的无数视线,将精神性的某种东西从她内心拖拽抽出。



恶意与疯狂充满空气。



咻,犹如从蛇的细嘴巴里漏出的歌声,尖锐的声音压迫精神,填满空气。



水池台面上的无数“眼球”一边膨胀,一边投来视线。



「……见鬼……!!」



牧子低沉地呻吟起来,然后犹如将胸腔榨干一般,连同恶意的呻吟一起,用满是鲜血的手抓住了水池台面的边缘,仿佛要将挖掉一般朝着她所注视的“眼球”将手指————戳了进去。



卟唰



传来厌恶的触感。



“眼前”坏掉,具有粘性的血向牧子的手以及其他的“眼球”飞洒而下。



牧子用呈钩爪状展开的手指撕扯“眼球”的块。被撕开的“眼球”破裂,飞洒出来的血和粘液在指头上拉出细丝。



飞洒溢出的腥臭的血,从水池的台面蔓延流下。



“眼球”的“块”流出血,被大举挖碎。这样的情景让牧子感到非常痛快,抽搐的嘴部弯成笑的形状,从口腔内漏出类似空虚笑声的「嘻嘻」声。



流出的血从泡的表面流了下去。



从被挖掉的“块”的后面,又看到了无数“眼球”。



「噫……!!」



牧子因害怕与愤怒张大双眼,从喉咙深处漏出声音。



她认识这无数的视线。发现志弦的病,判断动手术需要巨额费用的时候,牧子彻底压下幸三的反对,开始募集善款。而这无数的视线,便与那时附近的人对她投去的视线一样。



怜悯。



困惑。



反感。



好奇。



还有



轻蔑。



轻蔑。



轻蔑。



轻蔑。



牧子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为什么……为什么非得用这种眼神看我…………!!」



牧子低沉的,犹如在吐血的低语。蓄积在干涸的口腔内的泡从嘴角漏出,犹如从胸口下面的块中喷射而出的滚烫而漆黑的强烈憎恨,将心,将感情,将意识,将视野全部侵蚀替换。



我为什么要受这种罪?



「……为什么……为什么……!」



抓住水池台面边缘的手咯吱作响。



我、我只是——————



只是想救我快要死去的,重要的女儿。



然而,为什么。



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手指向视线相交的“眼球”戳去。卟唰。“眼球”应声坏掉,喷出血来。



牧子奋力破坏那些隆起、集合、堆积起来,注视自己的“眼球”。指头和手沾满血和粘液,发出油亮的光。近似鱼腥让人喘不过气的血腥味,在整个厨房的空气中弥漫。



不断地破坏破坏破坏,视线却仍未减少。可是不久,从“眼球”的“块”中挖出了清洗槽的边缘,能够看到一把沾满鲜血的菜刀挂在上面。



牧子将手伸进堆积的“眼球”,拔出菜刀。



她用湿滑的手握紧菜刀,用刀刃去捅“眼球”。



噗叽,里面的血和粘液从被割开的伤口流出来,“眼球”瘪掉溶解继而崩溃。她一次又一次的去割“眼球”,眼球内的东西纷纷流出。



「为什么……为什么……?」



噗叽



咕噜。



「为什么……?」



噗叽



咕噜。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噗叽



咕噜。



噗叽、



噗叽、



噗叽、噗叽、噗叽、



噗叽、噗叽、噗叽、噗叽、噗叽、噗叽、噗叽、



噗叽、噗叽、噗叽、噗叽、噗叽、噗叽、噗叽、噗叽、噗叽、噗叽、噗叽、噗叽、噗叽、噗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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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嘎啦,



与厨房相接的居室的门应声打开。



突然将门打开的是雪乃。从门口回来的雪乃感觉居室里有人,想要确认而打开门,向内窥视。



只见里面的人站在厨房里,是牧子。



雪乃皱紧眉头,下意识的朝着牧子的背后喊了过去。



「……请问」



「咦?」



雪乃刚一喊,牧子便发出不解的声音,转向雪乃。



她手中拿着菜刀。不管是她的样子还是厨房,都没有什么奇怪的。



雪乃微微叹了声气。



「怎么了?那个……时槻」



「不,我在想是不是在洗东西」



雪乃对牧子的提问这样说道



「如果是的,泡沫可能会引发离奇现象,所以不要去碰泡沫」



「什么?」



听到这句话的牧子困惑的说道。



「这可麻烦了呢……」



「神狩屋……雅孝先生这样嘱咐过」



「…………………………这样啊」



牧子困惑的点点头,将没有拿菜刀的手贴在脸上。



见牧子点头,雪乃判断该讲的事情已经传达到了,直接关上了门,冷淡的离开了居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