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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lendar Steps(1 / 2)



距离奥运只剩下最后一个月。



沃洛格达的乡村小镇也开始有了变化。



现在就连这种偏僻地方,采访人员也变多了,而且绝大多数是来自日本的媒体,这件事自然是不需多说,他们甚至还大多住在采访用车及帐棚当中。难道他们低估了俄罗斯的冬天吗?还是樱野鹤纱的美貌,已经成为让他们千愿冒着冻死的危险,也绝对要一窥的对象了?



不过,不知他们是否对一贯拒绝采访的我和玛雅有所提防,并没有靠近到超乎必要的距离。除了因为玛雅强硬地表示一旦妨碍训练,就会采取法律行动之外,远在日本的三代总教练似乎也有动作。因此,他们所能看到的就只有早上在木屋旁的训练,还有回程的越野长跑而已:不过就算只是这样,其激烈程度相信也足以当成新闻了。



滑冰中心的冰上训练皆属非公开状态,除了玛雅委托业者填去采访摄影机可能入侵的小刘与缝隙之外,孩子军团也帮忙进行监视媒体的工作。等到滑冰场开放营业时,他们能看见的最多也只有我拖着疲惫身躯的模样而已。



他们大概连想都想象不到,那种在仓库内连日进行的酷刑吧?



“快!再快!”



“唔!”



兔子跳还嫌不够,现在又新加入哥萨克舞了……而且是加在扛着杠钤训练的项目中。



“你动作变慢了!”



说实话,这真是太乱来了。明明早就已经超过界限,玛雅还是一点也不放松,她不会真的从一开始就想把我害死吧?



我双腿本身已经变成了痛苦来源,乳酸带来更多乳酸,痛苦盖过之前的痛苦。现在不管是大腿还是小腿的肌肉,好像随时都会爆开似地。



“啊!”



因为用尽力气而瘫软的我,导致沉重的杠铃以有些危险的状况掉落地面。



我自己也跟着倒在地上,现在别说是站起来,就连要趴着用膝盖撑在地上都有困难,我的腿根本就已经废了。



“再撑3分钟,现在可没空让你睡觉。”



对断掉的橡皮筋说什么都是没用!



“噗哇……”



突如其来的冰冷,让我上半身弹了起来。



“快给我起来,真是难看。”



“……你这个……”



我火气全上来了,但是就算我想起身,脚也不听使唤。我勉为其难地转为仰躺的姿势,恶狠狠地瞪着玛雅。



她竟然拿水泼我。



“要我把你脱光丢到外面去吗……”



“你下地狱去吧!!臭老太婆!!”



——————————



在此同时,欧洲也结束了欧洲锦标赛。



由于加布莉的缺席早在意料之中,因此这件事并未让我感到惊讶,而她明言一定会赶在奥运之前康复的发言也在预期内。可是那样也挺让人担心的,以她的个性,要是没有人制止她的话,说不定就算得带着石膏她也会站到冰上。



在这场赛事进行期间,曾有一则治疗加布莉伤势的医生对外泄漏的消息。听说加布莉不仅腰部,就连背部及右脚都抱有伤势;如果消息不假,那么原本附近的伤势影响到腰部也不是不可能的。由于人在身体有伤痛时会下意识地保护该处,因此会导致其他部分也出现问题,这对运动员来说是恐怖的连锁。



事情演变到这种地步,就算是加布莉,世人对她的期待也开始退烧厂。就算她真的能够出赛,在抱着伤势的情况下面对无敌女王,那也……最近甚至开始出现这种声音。



目前此时,我变成击败莉雅的第一候补——不对,也许该说是唯一候补吧。加布莉是靠着成功的四圈跳来吸引目光,我则是靠嘴巴让目光聚集,这个差别实在不小。



不过对我来说,我原本就不把世人的关注放在眼里。



我最大的不安仍旧来自莉雅的动向。



这场赛事被认为是奥运的前哨战,女帝果然以大幅领先之姿赢得冠军,长曲仍是使用去年的阿拉伯风表演。在她过去的经历当中,从未让相同的表演内容连续使用两个赛季。



让那个莉雅·嘉奈特要花这么多时间才能完成的长曲——到底是什么风格,又会是多么惊人的作品呢?



那些专家开始任意发挥想象力,也开始根据莉雅过去的表演变化做出各式各样的预测。



毕竟她在自家拥有私人滑冰场,加上可能是从玛雅时代沿用的方针帮忙,使得现在完全不见任何消息:虽然就莉雅的个性来说,或许也不是秘密主义,可能纯粹是她没说而已。



在这次赛后采访中,莉雅些微提及仅存于圣彼得堡滑冰场中的真相,如果要整理她说明的重点……



——新的表演内容几乎已经完成,也练习得很熟悉。在这次赛事中表演不成问题,不过目前状况有些改变——



……她所说的状况是什么?该不会是跟我有关吧?



如果真是这样,就不只是用诡异能够解释了。



莫非她是为了彻底压倒只不过是仆人身分却和自己作对的樱野鹤纱,而决定将史上最强的表演内容留到奥运大赛?还是说……



她要刻意和我选用同样的曲子在长曲出赛?



从那次决裂到奥运赛事之间,有两个月以上的时间,要临时变更表演内容,并且以我的使用曲编排新的内容——以她的实力来说绝对充分。



光是想象这件事就让我心跳加速,那是种名为可能性的恐怖。



在这样的情绪下,一月的日期仍逐步向前迈进。



没有一天不是地狱,可是剩余的日子仍确实减少。



虽然无论是玛雅或我都不接受任何采访,但是媒体们似乎仍过着不愁没话题炒作的日子。因为他们对我与莉雅的冷战状态进行各种加工,使其逐渐夸大。



只是,嘲弄及批判却出乎意料地少……不只是这样,最近甚至还出现了称赞的报导。



不过这些报导背后的意图,其实也早已经被我看穿了。



他们——特别是日本的媒体所期待见到的东西,不用说,当然就是樱野鹤纱在奥运中的失败。就算他们为此做出祈愿或祷告之类的举动,我也不会感到惊讶:因为面对已经蜕变成无敌的我,这可能是他们最后攻击我的机会。



话说回来,世界上有不少的人其实心里早就多少有数,樱野鹤纱将站上所谓“合格线”之奥运颁奖台,然而我却给自己设下了一道终极的门坎。这在那些媒体的眼中看来,真可说是天外飞来的大好良机。死樱野,你太得意忘形啦!那些人多半会带着好笑这么想吧。



但是,他们仍希望避免因采取轻率的行动而遭到我的反击。因此,他们目前所做的就是动员全部力量,以期封阻所有我可能使用的退路。这一切都是为了在我如果惨败给莉雅的时候,让他们能在任何情况或借口都没用的状态下,完美地大喊一声”活该b。



——勇者樱野对莉雅·嘉奈特发出的挑战书,蔚为史上最大挑战!



——鹤纱·无畏·樱野,集全世界的期待于一身!



——樱野在温哥华背水一战,愤怒的女帝会有什么弱点呢?



越是平常和滑冰无关的媒体,对这类的工作就越是投入。



再加上,这次我走到这步田地的过程,等于是我自己先舍弃了某个惯用句!那是你们擅自的期待。



媒体也十分清楚这件事,因此他们才会毫不客气、毫不留情地大肆渲染。之后到奥运大赛开始的这段时间,想必媒体会尽可能明显地将更多期待套在我身上。



姑且不论他们的心态,至少这对他们在生意上来说没有任何风险,因为无论事情如何发展,他们都能从中获利。毕竟只要体育报的版面上挂上“樱野”两字,听说就能创下惊人的销量……



如果我真的在无可奈何下败给莉雅,想必将会面临更胜四年前的批判声浪,到时不仅是日本媒体,搞不好世界各地的媒体都会来凑热闹,但这次那些风险都是我自己选择的。



我连日来都持续过着将自己逼到极限的日子,排山倒海的训练让我浑身冒热气,直到身体各处无法再发出哀号为止,一旦就寝躺到床上时,就完全动弹不得。



……这样最好。因为让身心处于极度疲劳的状态,就不会有余力去感受多余的压力,这样我就不会胡思乱想。



但是即便如此,当距离比赛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候,我却逐渐被慢性压力捆绑。



无论是用餐、上厕所、洗澡或是假日……



我总能感觉到有双眼睛正逐渐变大,并且从我后方!在极近的距离睥睨我的画面。每当那蓝色的威胁在我脑海中浮现,我都会忍不住颤抖。



还有一件无须再多提的事,就是!我没有退路。



——————————



漆黑的早晨还是跟往常一样。



可是……



“好冷、好冷、好冷、冷死了!”



当我要踏出木屋走到户外的前一刻,我便立刻对吹进屋内的冷风高声抗议。



今天特别冷,气温似乎已经接近零下30度了。



“冷、冷、冷死了……”



我在世界各地转战的时候,有时也会遇上冷到莫名其妙的状况。可是那也仅止于移动时,主要都是从建筑物移动到车上的时候。



如果在要命的酷寒中进行要命的训练,那可能真的会要了我的命。



“实在太冷了啦!”



我的眉毛已经冻僵,鼻孔里也结冰:虽然我不知道现在到底是寒流来袭还是怎么样,但是现在这种状况,搞不好要用香蕉钉钉子都不成问题。



实际上,从幼年期便持续接受严格训练的花样滑冰选手,每个人的脚都坚硬异常,就算在常温下也能用赤脚钉钉子……钉进香蕉里。



“快给我开始。”



相较于缩起身子不断发抖的我,阳台上的玛雅却是不为所动。



纵使心里不甘愿,我仍暗自对这样的玛雅感到佩服。她不需要活动,所以能穿厚度胜我数倍的衣物,但是就算如此,要在这样异常的气温中直挺站立,也不知道有多么困难。



“要我加重训练内容吗?”



“吵死了……”



我光是开口说话都觉得辛苦。在忍受着这种冰冷,或者该说等同烈焰灼身的刺骨酷寒下,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开始跑步。



如果光论降雪量,或许日本的豪雪地带要远胜这里许多,然而就算如此,积雪和有相当高度的木屋阳台之间,也已经剩不到多少距离。这幅景致看起来分外漂亮,但是在这种极度不适合活动的环境下,我每天早上都得朝前、朝后奔跑、跳跃、扛杠钤、滚雪球……



“哇!”



我因为突然刮来的一阵风而停下脚步。



“好、好、好、好、好冷,好冷、好冷、好冷……冷死了!”



故且不论风量、风速,那仿佛就是零下扣度直接朝身上扑来的严冬呼啸。



快死了……真的像是要冻僵一般,我感觉自己就像被送到某个行星监狱一样;我有做那么多坏事吗?



“你就是不够专心才会冷。”



我冷到连提出反驳的心情都没有。讲白点,我根本就冷到发不出声音来。



“为了惩罚你,今天就跑平常两倍的距离——”



——别闹了!



我代替怒吼丢出的小雪球,被玛雅轻松闪开。



都这种时候了当然不用再强调,玛雅基本上是不会夸奖我的。一定要说有的话,最多也就”变得象样点了b这种程度。



她在训练中说的话全都是命令、斥责、说教。



了:士泛次怎样?”



我在无论呼吸和肌肉都像快断线的情况下如此喊道,这已经是我在今天之内第五次完整滑完长曲,同时也是我瘫倒在滑冰场中央的次数。



“我问你怎样啦……”



“我没什么特别要说的。”



换句话说,玛雅的沉默就是代表肯定或是称赞——如此解释应该不会错吧,而她在冰上也有了明显的变化;如果比较五月或六月当时的训练景象,无论是滑冰选手或教练跟现在相比,肯定都让人觉得判若两人。



像今天就算我将表演内容整个滑完,玛雅出声指正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当然,如果我因为疲劳而让表现稍微松懈,她还是会立刻大声斥责。



丁……唔。”



我用手捣住嘴巴。



我突然感到一阵不舒服。今天早上,我的身体暴露在地狱般的寒冷中,由于无法承受和往常一样的非人道折磨,终于……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胸口滚动着灼热的淤泥。



在抵抗力彻底被剥夺的现在,我甚至没有拒绝排出的能力。而且,我连移动身体换个适当地点的力气都……



“唔嗯——”



转眼问就倾泄而出,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冰上……我趴着身子,而在我脸的下方于冰面扩散开来的东西,是相对较为透明的……



“嗯……”



第二波紧接着第一波落在同一点,我用仅存的自制力告诉自己,不可以扩大污染。



放着不管的话,不用多久应该就会慢慢混合,但是我当然不能那么做……



“这样正好。”



“……啊?”



听见玛雅这么说,我擦着自己的嘴角,下意识地抬起头看着玛雅。



这东西究竟有什么地方刚好啊……



就在我不耐地这么想时——



“你就用这个吧。”



玛雅丢进场内的东西,是一块抹布。



这并不让我感到惊讶,其实应该说是必然。



这样到底哪里正好了?”



“你要边表演边擦。”



——我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的心情整个是彻底的无言。在刚喷完火后的身体,本来就是不怎么听使唤,况且更重要的是……



“再不快点就要……”



“我刚刚才整个滑过耶!”



“只滑那个部分就行了!”



我的怒吼被干脆地吼了回来……沉默是否代表我的理性已认可玛雅的指示有万分之一的道理呢?不对,纯粹只是我没有力气反抗而已。伴随呕吐时流出的眼泪,现在正混着汗水滑落脸颊。



可是我也很坚强,因为玛雅的命令一旦出口就绝对不会收回,无论内容多么胡闹,我都尽可能地遵守,而现在也……



滑冰中心的音响再度开始播放音乐。



提到我鹤纱公主这次伴随音乐开始做的动作……啊;这是绝对不能让萨沙看见的一面。



“再有精神一点。”



丁……啊?”



我停下手上的动作,浑身微微颤抖地看着那老太婆。



“再怎么说,你表现得也太凄惨……”



“因为实际上是很凄惨啊!!有错吗!?”



——————————



迅速划过空中的绳子,打散了细微的水珠。



仓库地板的一小部分,正确说来,是只有我的脚边有着一片水洼,那正是被全身挥洒的汗水所弄湿的。



“再加一百下!”



“少胡闹了!”



我并没有停下正在进行的超高速倒退奔跑跳跃,就这样吼了回去。



可是就算这样,我还是遵照玛雅的指示。



“加上你说话没规炬,更正为一百五十下!”



“堂岛!”



说真的,在训练中的我就像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样。也许该说是我主动让自己被附身才对。要不是那样,大概撑不到现在吧?



我停止思考、斩断欲望,只让意志不断燃烧——



“接着再用倒退隼式跳一百……”



“去死吧!!老太婆!!”



然后是全身绑上重物并进行激烈运动后再静止,而且静止时还必须优雅地瞬间停止,不容许有任何无谓的晃动。



这是为了训练在体力耗尽、全身充满乳酸的情况下仍能持续运动,并且让人完全看不出异状,然而这已经接近严刑拷打的程度了:在身体明明已经超过活动界限的状态下,还要人保持笑容——



“在这边换静止姿势。”



我按照指示转过身……



“到此为止。”



“噗哇!”



重获自由的我当场躺在地上,靠着肌力、表现力,还有最重要的意志力才得以保持的优美姿势,瞬间彷佛变成断线的木偶。



我总是觉得自己到明天之前都不能动了,要是在这个时候完全不管我的话,恐怕我就得每天都这样睡在仓库里了,可是玛雅绝对不会允许我这么做。



我一定得洗澡,藉此消除一天的疲劳,还要摄取考虑到营养均衡所烹调的食物,并且也必须在床上得到充足的睡眠;这些都是最重要的课题。



“……呐,玛雅。”



“你不准在这里睡。”



“我知道、我知道啦。”



要是我就这样睡着的话,她大概会抓着我的头发,把我拖到浴室去吧。



先不管这些——



“你也差不多该告诉我了吧……”



我躺在仓库地板上,边望着挑高的天花板边这么说道。我临时才想起了这件事,但是这个念头绝不突然,我只是一直暗自思忖该何时开口,而现在我允许自己问这个问题了。因为从最近的训练内容来看,我认为差不多是我有资格这么做的时候了。



相反地,玛雅并没有立即做出反应,但是她应该明白我问的是什么才对。



——要怎么胜过莉雅——?



“你记得以前我说过的话吗?”



“嗯,记得很清楚。”



我必须爬到接近莉雅的位置。



还有最起码的运气。



她说只要达到这两个条件,要击败莉雅也是有可能,而且玛雅将告诉我方法!



“首先说你的滑冰技术,你变得象样多了。”



“可不是吗……”



我仍旧仰躺在地上,鼻子轻哼一声。



以我背部为中心的地面湿了一大片,真没想到算起来个头偏小的我,竟然可以流出这么多汗水。



“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拿出什么特别亮眼的分数,但那也是你犯下许多失误的缘故。你在基本实力方面,应该可以抱有自信了吧。”



我微微撑起上半身,转头看着玛雅。



没想到,这老太婆口中会说出“可以抱有自信”这类的句子。



鹤纱真是个好孩子,真的好美喔!像这样一边夸奖我一边摸我头、摩擦脸颊、亲个几下……要是换成高岛教练,玛雅现在的举动就相当于那样吧。总而言之,就是她给出几乎不可能给的评价。



“如果条件能全部达到的话,就能够和那孩子一较高下,也就会有获胜的可能。”



我别开视线并放松力气,任凭后脑再度落于地面。



我疲惫的身躯竞感到有些兴奋,我感觉到玛雅第一次肯定我了。



“那么,最起码的运气又是什么?”



“是签运。”



“……原来如此。”



我立刻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并且还感到些许的失望。



我的失望来自于玛雅的答案,那并非我心中某处所期待的奇迹。像是玛雅看穿莉雅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不安定因素;或是几年才有一次、天才陷入迷惘的时期,而那正好是下个月等等之类的。



自觉心里有这种意外难堪的想法后,我不禁苦笑。我竟然会期待莉雅失常,那是到目前为止从不可能发生的事。



“简单来说,就是你要比那孩子先上场。”



事情十分单纯,也就是试图以我的表现对她造成某些影响!那是唯一的活路,那即为所谓的签运,尤其是可能会同样分在最终组的长曲,表演顺序更是格外重要。



啊,可是——



“莉雅在上场前会观看其他人的表演吗?”



“不会,所以要有人设计她看。”



“……谁要去设计她?”



“我。”



听到这里,我完全撑起自己的上半身。



我不认为玛雅是在说笑,况且她也不像是会说笑的人。



“因为我自认了解那孩子。”



“还真是……不得了呢。”



听到玛雅s1百自己将直接介入,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多数滑冰选手在自己上场前都不观看他人的表演,莉雅也是一样。参赛的每个选手,各自掌握节奏、提升集中力的方法都不一样,有人进行简单的慢跑或伸展运动适度热身,也有人找地方躺下来、戴耳机听使用曲、专心进行想象训练,其中也有和教练或随行人员聊天打发时间的人。无论方法如何,对选手本人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例行工作。



然而现在却要求属于前述多数派的选手,在上场前观看他人比赛。根据状况而定,这么做甚至可能会产生决定性的变化。



“看来你觉得这种手段很卑鄙呢。”



“嗯,我是对这种做法有些心虚……”



“鹤纱,我得趁这个机会把话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