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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的伙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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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其放弃自意识的想法不过是妄图。



那是将矮小向更加矮小变貌的行动。



1



一里塚木之实——



关于木之实小姐的容姿,因为之前曾听出梦君提起过——我得以凭一眼就做出判断。



据说是,会在图书馆读些诗集什么的——



正经,上品的女人。



实际印象也正是如此。



从独自站在新京极附近,位于四条与河原町街和鸟丸街中间交界处书店一楼新潮文库专区一角,静静阅读科克托诗集的行为来看,对自己的形象她有着充分的自觉。



「嗯。幸会」



迅速注意到接近的我——当然,不必多说,对那边来讲,我的容姿这种东西,早已是公开的秘密——木之实小姐‘啪嗒’一声合起了书,把文库本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然后适度,恰到好处的行了一礼。



「初次与您见面。鄙人,『十三阶梯』二段目——名为一里塚木之实。今后若有再会的机会,希望您不要忘记」



「……这边的介绍,应该不需要了吧」



「是的,对您的事情我所知甚广」她抬起头来,皎洁的一笑「早在您与狐狸先生为敌之前,就已经有所耳闻」



「是这样吗——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ER3系统现任的职员中,有数位我的旧友。而且我本人,和作为玖渚机关旗下之一的壹外之间,也有着不浅的因缘」



「是这样啊——和那个壹外吗。那么,六年前,我们曾在哪里见过面也说不定呢。那个……」



「木之实,请这么称呼我。虽说不是人类最强——被人用姓氏来称呼的事,我并不怎么喜欢」



木之实小姐像是在开玩笑一般,吐了吐舌头。



「一里塚,在那边的世界里,并非什么美好的语言」



「那么,木之实小姐——这样,没问题吧」



黑色镶边,令人略感俗气的眼镜。



仅仅向左右分开而已的头发。



淡色搭配的,朴素服装。



怎么说呢,在全体性拥有明显特点的『十三阶梯』中,貌似是个相当不起眼的人物造型——不过仅靠外部装饰判断的话,单凭有着‘女高中生’身份作为记号这一点,头巾妹妹在这一方面就有着不可战胜的优势——但是。



即使这样也,不能松懈。从她的举止和,像这样和她的对话中就能发现出,奇怪的感觉——完全没有空隙,无论从什么方向用什么方法,都无法找到任何可以利用的破绽的这种,奇妙的感觉,即使只靠这一点,也足以引起警惕。



不可小看的对手。



有点,心里发毛的感觉。



但是——



她,不卑不亢的,微笑着。



「真是讨厌,请不要那么警戒嘛——害怕这点我这边也是一样的。我们双方都是战斗能力皆无的人,如果有什么万一,您还可以靠腕力,压制住我的手,所以更加感到害怕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您看,这么说着,她抬起了自己的手。



「这样的细腕」



「……是呢」



「况且,我们,已经脱离敌对关系了不是吗?那么,我想事情会逐渐向着积极的方向发展才对」



总之——木之实小姐,像是在催促我一般,不停的用手指向书店入口处的自动门。



「还是边走边谈吧,虽然是神经质也说不定——站在同一地点交谈的事,我并不怎么喜欢」



「我知道了」



「那么」



木之实小姐,像是要从我身边经过般——毫无足音的,从我身边经过一般,移动了。移动了,捕捉这一信号虽然用去了我一瞬的时间——随后,就立刻跟了上去。



怎么说呢——自然。



实在是,太过自然了。



过于的理所当然,应该这么说吗。



……战斗能力,真的一点也没有吗……



就算是这样,更弱的,还是这边一方吧,我这么想。不,比起说是我,这应该是作为戏言玩家的感想才对。



同样是非战斗员,生存的世界,却差太多了。我的话,不过是偶尔迷失在战场上的平民罢了——但木之实小姐,一定是在战场上出生,在战场上长大的平民吧。那种无机可乘,应该就是从战场上学到的。当然,跟‘空间制作’云云也脱不了干系——但这是更加靠前,更加基本性的事。



不过——



容姿什么的暂且不论,关于出梦君所说的,性格方面——有些印象不同的感觉。相当冷血,记得是这么说的。不过,那也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了,说实话记忆已经变得十分模糊,是我听错了也说不定。



虽说乍眼一看,给人一种二十几岁——虽说看起来应该比绘本小姐和露乃诺更加年轻,实际上到底会是多少岁呢,一边考虑这个问题,一边跟着木之实小姐,沿四条向西走去。



「话说回来——」木之实小姐,颇有感慨般的说「会有像这样,和您并排着友好的散步这一天的到来,真是想都没有想过。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呢」



「那当然——对我来说,也是一样。从您们那里,无论是明里还是暗里,都受到了不少照顾。从在地铁里遭遇noise君开始——到昨晚,几乎被深空和高海杀死为止」



「阿拉,真是讨厌。那种话里带刺的说话方式,我并不怎么喜欢呢」



「要挽起手来吗」



「那么做再怎么说,也有些太过火了。而且,我的手,是只为和狐狸先生挽起而存在的」



虽说,狐狸先生会和我挽手的事情,即使经历无尽劫数也不可能发生就是了——木之实小姐,这样怨怨的添了一句。



让人无法憎恨呢,这个人。



但是,仅限于这点来说的话,作为她异能的‘空间制作’,会不会是更加复杂的东西呢。



「…………」



十一月二日。



星期三,下午,四点。



和一里塚木之实,约定了会面。



那次之后——



昨日,听完露乃诺小姐的话之后。



我,对狐面男子,发表了大篇的心得——但是,实际上,当时,我无法做到任何事这点,才是事实。



然后要说事实的话——



和零崎一样,我也是精疲力竭,而且到此为止一直没有休息的机会——从把露乃诺小姐送回二楼,进行完各种检查之后的绘本小姐那里,得到了医疗叫停。



「快去睡觉」



被这么训斥。



「伊君现在大概……那个,因为过度缺少睡眠,加上……加上又发生了很多事,所以处于混乱状态,头脑变得很奇怪」



「…………」



感觉无言以对。



是否有睡意这点暂且不论——我的身体需要修养,是毫无疑问的。如果说有活动界限存在的话,那么现在早就已经越过那个界限很远了。



原本——



如果是原本的我的话,在与玖渚道别结束后,就算是当场晕倒在地也不奇怪。没能变成那样,单纯的只是因为玖渚将我解放,并且还有真心的缘故。



「哼」



狐面男子这么说。



「我的敌人,暂且,就相信您的戏言一次——但是,那并不是足够使交易成立的,要求啊」



「…………」



「不,我并不是对你可以制止真心的事感到怀疑——甚至说,是到如今有那种可能性的人也只有你了。只有作为刀鞘的你而已。虽说是相当低的概率——但毕竟有可能性存在。不过,我的敌人」



狐面男子又重新戴上了面具。



「就算你成功的制止了真心,我,大概也只会将‘世界的终结’继续追求下去吧。用这里的,旧式」



指向哀川小姐的狐面男子。



少在那里旧式旧式的叫个不停,哀川小姐这么说着狠狠地瞪了狐面男子一眼。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虽然我主张尽全力遵守约定——但那只是因为我主张约定力所能及的事情的缘故。只要我还活着,就不可能放弃追求世界的终结,物语的终结」



「……也对」



无理的——交易。



果然——



只要他还活着,只要还让他活着,就不可能使这个狐面男子——人类最恶,西东天,放弃追求世界的终结。



可以的话,是想要一举两得的。



「是这样吗」



「对不住啊。那么——准备怎么办,我的敌人」



「……总之——现在必须,先去睡觉才行。虽然说了那么多,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具体的策略——」



也对啊,狐面男子点了点头。



交互的看着我和哀川小姐。



「再怎么说,像这样,集合在一处,现阶段应该是上策才对。哼。西东诊疗所——原以为是已经结束的场所,结果——最终还是回到这里来了。这种想法,实在是令人不舒服。对了……剩余的狐狸先生也必须召集过来才行——」



「那么,我先失礼了」



狐面男子——



大概,还不知道头巾妹妹的死讯吧。



宴九段——滋贺井统乃的事情也是。



但是,并没有将这一切告知的打算。



虽然并没有感到强烈的睡意——



我还是决定听从绘本小姐的建议,去睡觉。



十一月一日——



因为二楼已经满员,我睡在了过去曾被朽叶小姐使用过的房间里。



记得,八月时——朽叶小姐说过严禁我进入这个房间。能以这种形势进到里面来,真的想都没有想过。不过——在经过绘本小姐扫除之后,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勾起对朽叶小姐回忆的东西了。



醒来时,还是半夜。



因为感到胸闷——所以就醒了过来。



明明已经睡了很久……却仍然感觉不到满足。



十一月,就算是京都,也已经到了夜间寒风刺骨的季节……



为什么,会感到,



那么的苦闷呢。



有种作了恶梦的感觉。



家常便饭罢了。



迷迷糊糊的,走出房间。



过道里,一片漆黑。



那是当然,毕竟是在半夜。



大家,都已经熟睡了吧。



哀川小姐也是,狐面男子也是,绘本小姐也是。



露乃诺小姐,自然也不必说。



就在想着这些事情时,发现了从接待室襖的缝隙中漏出的微弱光线。原来如此,这样想着,走向接待室,推开襖看去,不出所料,接待室里,零崎人识——



一个人,暇意的啜饮着茶水。



大概是自己泡的茶吧。



「哟,小哥」



「真巧啊,零零」



零崎也是白天睡下之后,在半夜醒过来的吧。之后似乎是觉得无事可做,所以一个人在这里打发时间的样子。



走到零崎对面的位置,找来一个坐垫摆在矮脚桌下面之后,我也盘腿坐了下来。



「连续睡了十个小时以上的人,会像你这样无精打采还真是罕见」



「主要是因为这里没有我中意的惯用抱枕……而且,睡眠程度也有点浅呢。不过,至少现在已经不会犯困了」



「觉得肚子很空的话,可以帮你做点什么哦」



「我说,你离饭桶角色已经越来越近了,自己留点意好不好……不必了,现在没有那种心情」



「不过,你已经整整一天没有进食了吧」



「绝食这种事情早就习惯了。三天左右的话,就算只有水我也是活动可能的,这是很久之前就掌握的技能」



「这样……ER3时代的事吗?」



「对了——这么说来,你说自己一直待在海外,就是指,在那附近的地方对吧?虽然还不敢确认」



「差不多吧。关于那里的事情,其实并不想提起的。人识君,在那里经历了很难堪的事情」



「那就不要说了,我也不会问的」我说「不过真是不好意思,把你从那么远的地方叫回来,虽然还有些犹豫,不过关于这件事还是要向你道谢」



「别在意,反正就算你没有找过我,那个三条辨的条纹布没有来过——我现在也一定,会出现在这里。如果说那个叫想影真心的家伙,真的全灭了零崎一族的话」



「……想要,复仇吗」



真心——



对那些事,应该是没有记忆的。



毕竟,那是处于被奇野先生,露乃诺小姐和时宫时刻的三道锁,几乎完美的支配下做出的事——



即使如此。



如果说,家人被杀的话——这与加害者的意识,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可以这么考虑也说不定。



但是零崎



「才不会呢」



这么说。



「和我对那个狐狸说的一样——我并没有,把那群家伙当作家人看待过。对我来说,只是作为‘处在那里附近的家伙们’来认识罢了。一直都在想方设法的回避着他们。相比之下,中学时期的班长给我的印象要来的更深一些。当中也有一个,不厌其烦追查我下落的家伙——那家伙也,已经不在了。保留零崎的姓氏,真的只是因为听起来帅气而已……」



「……」



就算是这样。



还是,来到这里了吗。



‘我就是耗尽这一生也没办法理解你的想法啊’,本想这么说,可是又有种话一开口就会变为‘真不愧是我的另一面’的感觉,最后只好作罢。



零崎



「咔哈哈」



的笑了。



「事情,大体都从那个变态女那里听过了」



「……?哦,绘本小姐对吧,听到了什么」



「想影真心——苦橙之种,暴走的事情。那个倒塌现场,就是因为这个」



「零崎,你觉得,我该怎么做才好」



「随你便,事态早就发展到我无法干预的程度了吧——和五月那时的事一样,对你的物语,我是无法加以干预的」



「嗯,正是如此」



「真是晚来一步——如果说现在还处在与那个狐狸战斗阶段的话,或许,我还能为你出一点力也说不定,但是,事情一旦关系到你的朋友,与你的人际关系产生联系的话,那就没有办法了」



「…………」



「如果再发生被那个澪标的双胞胎袭击之类的事情,我虽然不会见死不救,但其他的事,就必须全部靠你自己解决才行」



「这样啊……也对」我点头到「可以的话,时宫时刻的操想术希望也能拜托你负责呢」



「我对那种别扭东西最没辄了。在遭到诅咒之前放弃就是我一直以来的作风——不过,也对,出个对策之类的事情我还是办得到的,这种程度的干涉,应该还在可以允许的范围之内才对,或许」零崎说「告诉我有关时宫时刻事情的那个女人还说过——‘如若与之为敌’」



「如若与之为敌?」



「‘视若无睹’」



「哈?」



「‘视若无睹’,这么说啊。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是你的专长吗,文字游戏。像玩拼图一样解读出来吧」



「…………」



「只有这些」



就只有这些。



之后——和零崎,整晚,直到早上大家都醒来为止——聊了很多毫无关联的,普通的事。



我,说了今年发生的,各种各样的事。



从零崎不断重复着「这家伙,是我认识的人也说不定」这点看来,果然,我和零崎之间,存在着什么不可思议的缘分。



听零崎讲了有关‘家族’的事。



关与零崎的哥哥和——妹妹的事。



接着,还听说了很多在零崎还是学生时发生的趣闻。狐面男子所说的‘汀目俊希’似乎就是那时使用的名字。



和出梦君的交情也是——



中学,即将毕业时发生的事情也是一样。



「咱们两个,都有着不堪回首的过去呢」



「是啊是啊,完全同意」



零崎笑了——但我没有。



随后——



在包括露乃诺小姐在内,全员都在品尝由绘本小姐和哀川小姐制作的早餐时(烹调时从背后看去,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场景)——



露乃诺小姐的手机,响了起来。



那是,从木之实小姐那里传来的联络——在第一时间,确认了狐面男子已经被护送至安全地点的事实之后,紧接着说出了——



时宫时刻现已处于拘束之下。



这样的话。



然后——



回想结束,事情就成了现在这样……



「……因为,我并没有随意夸奖别人的习惯,所以希望你能把它当作单纯的感想——木之实小姐。说实话,在我看来,你可以算得上是『十三阶梯』中最为优秀的人才了。在奇人怪人聚集的组织之中,是唯一一个能让人感觉到领导资质的人」



「虽然受到您的褒奖让我万分惶恐,但那么说实在有些夸张了。过度的评价,我并不怎么喜欢」



「想起来出梦君曾说过,你是最难应付的一个人之类的话——他的理由,有种现在才弄懂的感觉」



「难以应付这点,我们彼此彼此。因为对出梦先生来说,常理是不通用的。将一切单纯的接受,或许应该这么说。对能将那样的出梦先生——以及理澄小姐,用语言加以封锁的您,抛开敌我不论,我一直报有着相当程度的敬意。当然,这是仅限于这里的话」



「这就是所谓的,客套话吧」



「哪里哪里,决不是客套话那种东西。硬要说的话,应该是自我陶醉的一种才对。我的‘空间制作’和您的‘戏言’,基本上都是以构造相同的原理为基础构成的。在某种意义上,还是有共通点存在的——不必说,同属嫌恶自然也是,不可避免」



「……所以,就使用深空和高海,想要置我于死地吗?因为同属嫌恶,所以憎恨我?」



「要说想要置您于死地的理由,比起憎恨,应该说是角色的重叠才对」



「…………」



开什么玩笑。



因为那种理由被杀怎会甘心。



「不过,那真的不是,只因为这种理由的缘故,戏言玩家先生。请不要误会。那只是,出于深空小姐和高海小姐的请求,我仅仅是站在帮助她们的立场上而已」



「有关这一类的事情,我还并不是很清楚……或者说,只有这点,必须要在见到时宫时刻之前问清楚,请你务必解释清楚——那一天,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行动的?无论怎么看,也无法理清时间轴。无法理清时间轴,我就会坐立不安」



「……狐狸先生,向您投降,结束了战斗之后——我主要负责着,战败的处理和善后。狐狸先生那种人,对这类的工作完全不能胜任」



「那是当然的」



也不像可以胜任其他工作的样子。



还算是,妥当。



不过,木之实小姐,对狐面男子的事,了解的一清二楚呢。这可以说是,和露乃诺小姐以及澪标姐妹的,不同之处吗。



一里塚木之实。



「当然,各个说得对狐狸先生来说算得上是可以称为诚意的诚意——与此不同,内部调查,由我负责了少许」



「……这么说来?」



「不,现在的『十三阶梯』虽然目的各异但总体来说都是为了将‘阿伊’,将您击败而聚集的存在——所以,在与您的战斗结束后,必须整理这一带的‘空间’才行,我是这么想的。基本上,这只是不能容忍‘空间’缝隙存在的一里塚木之实,个人的兴趣而已。想要将偏离『十三阶梯』基本思想的部分清除掉,这么说似乎更为妥当」



「……在其过程中,判明了时宫时刻的‘歪曲’,是这样吗?」



「概括来讲,就是这样。虽然勉强做到了问话这点,但随后被他逃走,此后经过深入调查——终于判明了那一点,可以这么说……虽说判明,但事情发生时已经到了上个月末,一切都为时已晚就是了」



先发制人并不是常做的事情,木之实小姐这么说。



明明非同寻常,却又是个十分谦虚的人。



「哦……」



十月后半,在我放松了对周围的警戒,平安无事,可以说是悠闲度日的期间,竟然也进行着这样的攻防。



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关于时刻先生,很久之前我就感到过不解——对于狐狸先生的降伏宣言,做出了既不接纳也不反对的,怪异的反应」



所以特别的留意了一下,她这么说。



「虽然同属『诅咒之名』,时刻先生和赖知先生之间却仍有不同之处——或者说,赖知先生作为『诅咒之名』的‘奇野’来讲,有些善良过度也说不定」



「或许——是这样也说不定」



奇野先生,虽说对美依子小姐施加了‘病毒’——但是,相比之下,更加严重的种类不能说没有。作为事后之谈……虽然出梦君曾经说过比起‘时宫’,对‘奇野’抱有更大恐惧之类的话,毕竟连他们组织的构成都还是未知数……不过,关于这一点,站在我的立场上来说,时宫先生和奇野先生两个,应该是伯仲之间才对。



嗯……



「……可是,我认为单凭这些说明,并不能解释在御苑里发生的那件事。到底有什么,我非被袭击不可的理由呢?」



「与右下露乃诺小姐取得联络后——我立刻开始了对时宫时刻的追捕,但再怎么说,我也没有自信到可以独自一人面对『诅咒之名』的程度。他人的援手是必需的」



「他人是指,深空和高海吗」



正是,她点头道。



「深空小姐和高海小姐对我来说,是仅次于时刻先生的监视对象——在澄百合学院被出梦先生击败后,一直抱有着强烈的憎恨。就连狐狸先生的‘诚意’,对她们也几乎没有奏效」



「狂信——是这样没错吧」



「是的。比起忠诚来说,狂信更为确切。不愧是戏言玩家先生,总是能找到最恰当的语言。即使如此,我也依然尽力的阻止她们对您出手」



「……真是不胜感激,虽然,我认为现在不是该说这种话的场合——」



「是呢。毕竟为了让深空小姐和高海小姐‘协助’我追捕时宫时刻,最终,我还是利用了您的存在」



这个人的话——



无论是忠诚还是狂信都不恰当。



适时的,利用……



随机应变,姑且,这么措词好了。



真是般配的语言。



「向深空小姐和高海小姐请求‘协助’时——恰逢二人对古枪头巾的拷问之中。当然,是您所熟悉的,十二代目那位」



「…………」



「古枪小姐的‘背叛’——古枪小姐与您有所接触的事,说实话,对我来说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并没有特意监视的必要——对狐狸先生来说也是一样,或许说,那正是狐狸先生所期望的也说不定——但是约有两名,并没有理解到这一点的白痴存在」



「反正,和你们这些专业人员比起来,那种程度的背叛——不过是可以一眼看穿的事情」



「说实话,感到非常心痛」木之实小姐说「和您的战斗明明已经结束——再怎么说……对那个普通女孩子,也没有做到这种程度的必要。这种事情,我并不怎么喜欢」



「…………」



真心话,就算是这样。



也不会有,可以认同的感觉。



木之实小姐继续着。



「当时,一定是因为对时刻先生过度注意——所以才松懈了对澪标姐妹的监视。十二代目的古枪头巾连监视对象都算不上……接着,澪标姐妹,据说是从古枪头巾那里得到了重要的情报」



「在御苑与我的会面——对吗」



十一月三十一日,下午五点。



在御苑,交付‘无铭’。



「因为和您不同,对于语言交涉并不是特别擅长——所以作为‘协助’追捕时宫时刻的条件,我也必须帮助她们,成为了这样的结果。这还是在使用了狐狸先生的名义之后」



「终于……拼凑到一处了」



这下——



当天深空和高海,奇怪的发言,终于可以解释了。明明是脱离狐面男子指示的行动,却又与对狐面男子绝对忠诚的木之实小姐,构筑了共同战线的理由也是——



「她们对您的仇恨不断膨胀,或许也有在旁煽动的我的责任——会发展成今天这种事态,我真的完全没有想到」



「…………」



也就是说,即使那晚我在御苑里被澪标姐妹杀害,木之实小姐也完全不会在意吗。



有种,终于可以理解出梦君所说‘冷血’的感觉了。



确实和我的角色有所重叠也说不定。



「阿拉,讨厌。请不要误会。毕竟狐狸先生说过‘不会再和我的敌人有任何关联’,避免您被杀的手段,我还是有所准备的。和宴小姐联络的人,实际上也是我」



「这样……」



在御苑进行‘空间制作’的一方,同时也是竭力阻止我去御苑的一方。没能赶上——宴九段或是滋贺井统乃没能及时到场的话——责任是在那一方。原来如此,那么滋贺井统乃也同样,以此为契机——虽然为时已晚但仍将玖渚的事告知了我,应该就是这样。



从零崎在统乃小姐出得到了御苑的地点来看,统乃小姐对木之实小姐的‘空间制作’似乎一无所知,这么一来木之实小姐就是在使用自己精通的‘空间制作’同时,请来了‘胆小鬼’统乃小姐——



实在是凑巧。



或者说,早有预谋才对。



当然,作为木之实小姐来讲,就算统乃小姐并没能阻止我来到御苑,也还有真心住在那个公寓里——实际上救了我的是零崎这点虽然只是单纯的偶然——虽然只是单纯的必然,如果不这样的话,来御苑救我的,一定会是真心才对。



虽说如此——



那是一定是场相当危险的赌博吧。



真心身上‘解放’的操想术启动前数小时,那样的时机。真是像将线穿过针孔一般,不,简直是靠本人直接穿过针孔一般大胆的想法。关于真心,比起露乃诺小姐让统乃小姐来照顾更为妥当,或许是这么想的也说不定——虽然现在已经算不上什么秘密,但宴九段就是滋贺井统乃,‘团队’中的一员,当时的木之实小姐事后知道这一点呢?假设她知道的话……不,应该说假设她不知道这一点——吗?当然,最差的情况,毕竟木之实小姐只要能保护狐狸先生就好,所以统乃小姐赶上也好赶不上也好,真心到场也好不到场也好,我的事自然不必说,是死也好是活也好,究极性的讲,都是怎样都无所谓的事。



总之,无论出现什么变故,第一目的都必定会达成。



嗯……



真冷血……



「与深空小姐和高海小姐‘机会只有一次,无论成败,接下来都必须要转移到对时宫时刻的追捕上’这样,以狐狸先生的名义进行了约定。虽然配合二人进行了‘空间制作’,但如果有人前来救援的话,我是打算立刻将其停止的」



「那么,当时只要按响警报就没问题了对吗」



「是的,要坚持初衷才行啊。能将匂宮兄妹用语言封锁住的人,会败在澪标姐妹的语言之下,这怎么能说得过去。」



「是……」



「不过,那个杀人鬼先生,却在解除之前就自己闯了进来呢。虽说因为范围变广,效果十分薄弱……不,这倒是可以放置不管,毕竟类似的案例也不是没有。如果有下次的话,一定会顺利的奏效吧」这么说着,木之实小姐「啊,不用担心,现在,我暂且让澪标姐妹适当的控制着战斗行为」的添了一句。



「那样的话真是多谢你了,在她们可以遵守诺言的前提下……那么,那两个人,现在在做些什么呢」



「因为时宫时刻已经被捕获,所以对一里塚木之实的‘协助’也到此为止。我让她们回到西东诊疗所,负责狐狸先生的护卫工作。虽然不能肯定,但她们应该会听从的」



「无论是对我还是对其他『十三阶梯』,都是当作旗子看待的呢。领导资质吗……有点,想起过去的熟人了」



「是子荻小姐吗」



明明特意模糊目标,却被正中靶心。



怎么说呢,有种徒劳的感觉。



「其实,我本人也是澄百合学院出身——虽然因为行为不良,在高等部二年级时被校方勒令退学——」



「退学?这样啊——」



记得,那个学院里,退学——几乎只有指名分配着一个原因,抛开小姬这个特例不论的话……



「虽然在数年前理事长变更时,听说学院的模式发生了很大改变……不过即使这样,关于子荻小姐的评价我也是有所耳闻的。狐狸先生,似乎对她抱有很深执念的样子,我本人对她也十分有兴趣,毕竟曾经是作战部的一名成员」



虽然没能达到策师的程度,木之实小姐微笑着说。



就算你这么笑,我也不知如何好。



「啊,就在这里」



穿过鸟丸街的信号灯,又前进了数十米后——木之实小姐,停下了脚步。



设置着众多企业办事处的,摩天大厦——木之实小姐指向的,就是新建成,玻璃闪亮的,那种感觉的建筑。



「时宫时刻——就监禁在这种地方吗?」



「监禁这种词听起来实在容易产生误解,我并不怎么喜欢」



「那么,软禁?」



「恰到好处呢,不愧是戏言玩家」



「请不要不愧是,不愧是这样重复了——不喜欢过大评价这点我也是一样的」



「角色重叠了呢」



「通过至今为止的对话,这点我暂且承认,但请不要随意对别人说这种话。和别人的角色重叠,一般应该是丢脸的事情才对。话说回来,在坐落于交通便利的市内的大厦里软禁他人……是不是有些勉强了呢。不知何时就会暴露,里面不是有很多外人吗?」



「在四层租有一间作为事务所来说归于狭小的,可以称之为会面室的场所——通过‘空间制作’使那里与外界独立了起来,虽说这里原本是时宫时刻的一处藏身之所,但是想要在我的眼前藏匿空间,就算对方是『诅咒之名』的‘时宫’,也未免有些太小瞧我了」



「这样啊」



就是说,木之实小姐澪标姐妹,是通过将时宫时刻逼入这里的方式,完成了对他的拘束。如本人所言,这种工作单靠木之实小姐的细腕无法完成,将澪标姐妹那种,合气一般的技术发挥到极致是必需的。不过……虽然不想承认,不过只要使用得当,澪标也不只是单纯的添乱者这种程度而已……



不对,等等啊。



两个人回到西东诊疗所的话——不就是说,深空和高海又要与零崎照面了吗?



这到底——会怎样呢?



至少,还有狐面男子和哀川小姐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才对……



「有什么问题吗?」



「不……那么,既然时间已经不早了——」



确认手表。



下午四点,三十分。



虽然制御并没有时限——



「总之,和往常一样,直接从正面接触好了」



「好的,接下来就属于您的领域了」



木之实小姐说



「一切就拜托了」



2



时宫时刻——



关于时刻先生的容姿,从来没有听任何人向我提起过,所以即使亲眼见到其真假无从判断——但在这个仅仅保障了最低生活需求的房间内,双腕与钉入地板的巨大长钉通过手铐固定在一起,蜷缩在地无法移动的他,是唯一的一个人类——



那么,这一定就是时宫时刻了吧。



手铐,要说,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种程度的拘束,用软禁来形容虽然的确是恰到好处——但是从无法逃离此处这点来看,毫无疑问,时刻先生,和我还有木之实小姐一样,都是属于战斗能力皆无类型的人。



恐怕是澪标姐妹的杰作吧,时刻先生全身上下布满了受到拷问的痕迹。但是对那种东西——时刻先生似乎毫不在意的样子。



不,拷问对他来说,一定毫无意义。



大概——



无需拷问,甚至说连询问都不需要,他就会把事情全盘托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