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红黑历史

故事，又是故事，下意识的盯了盯夏晓晓，故事已经淹没她滚落的泪珠，她不是‘不死人’，也就成了局外人。

我的手微微动了一下，想要为她拭去泪水，然而还是迟疑了。

“晓晓，对不起，老爸不应该瞒了这么多年。”

我的目光将故事转移，夏厅长注意到自己女儿的情绪，但却只有淡淡的一声道歉，想来除了道歉似乎也找不出更多什么，从理性的角度来说，夏厅长并不亏欠夏晓晓什么。

“夏厅长，咱们还是继续故事吧，夏晓晓，你有没有兴趣留下来陪我听故事，我怕！”

夏晓晓瞄了我一眼，泪珠掉的更密集，闭了闭眼，转身往外跑，‘砰’一声门关上了。

瞬间有种解脱的感觉，搞得就好像我亏欠夏晓晓似的。

“好了，夏厅长，咱们可以继续了。”

“好吧，乔诚，这个故事得追溯到明末清初……”

夏厅长目光久久落在门口，好一会儿才这样回应我。

又是明末清初，脑子里立即就闪现出张献之旧部和川剧团的故事。

果不其然，夏厅长嘴里的故事和我在茶馆里听到的红黑脸谱没什么大的区别，不太明白秦铁明为什么要夏厅长重复。

“乔诚，是不是觉得这个故事很熟悉，很奇怪我会让夏厅长重复吧？因为这个故事里还有些不可思议的存在，那就是人。”

秦铁明解释，我听着，想从中找到可能出现的破绽，压根儿我就没打算去相信他。

“人？”

“对，人，不老人，也就是我们，红黑双脸。”

“呵呵，秦总，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从你站进这间手术室开始，我就已经猜到黑白照片中那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根本就是你。”

“乔诚，你说得没错，我就是红脸秦铁明，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几百年来我都没有换过名字。”

“然后呢？故事里你们以川剧形式隐藏自己，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你们根本就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我说了，我们只是自救，当年要不是你……”

“秦铁明，说话别口无遮拦，咱们现在得找到黑脸李沁，李芳一定是她造出来的！”

“哎……哎……哎……夏厅长，你等等，既然秦总已经把话说到这儿了，那咱们就敞开了说，我当年怎么了？我当年还能也是‘不死人’？忽悠，接着忽悠，我倒想看看你们到底能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也不管礼貌不礼貌，索性坐在手术台上，就这么看着秦铁明，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姿态，实际却不尽然，我心里非常明白秦铁明等人的步步相逼绝不可能没原因，一个人的记忆能够被抹掉，那同样也能重塑，比如我，记忆里我的确是从小一点点长大，按道理来说不应该是‘不老人’，但谁知道呢？我身边的诡异事还少吗？

“乔诚，看来你误会了，这点放心，你和我们不一样，当然你也有你的特殊，这个我们稍后再说，你先听秦铁明把话说完，整件事和我们所有人都有关系。”

心放下来，不是就好，但同样的问题也就出现，既然我不是‘不老人’，那这一切到底又是怎么和我扯上关系的呢？实在好奇，也不想再挤什么牙膏，索性对秦铁明说自己不再提出任何问题，只求将来龙去脉一次性搞清楚。

秦铁明这次也算耿直，来龙去脉很快呈现出来。

明末清初，川地曾经出现过和洪门（天地会）齐名的组织哥老会，本质上都差不多，都打着反清复明的口号，在秦铁明嘴里由张献之旧部组建的红黑会是哥老会一个下属机构，用现在的话说红黑会相当于宣传部门，川剧的雏形也就在红黑会中产生，同时也成为红黑会隐藏自己的一种形式，为此还独创出一系列的暗语，后在哥老会中广传，渐渐演变成黑话。

背景如此，红黑会最初隶属于哥老会，但又独树一帜，甚至已经在实质上脱离哥老会，整个组织由两个面带脸谱人掌握，分别是红脸秦铁明，黑脸李沁，俩人都身怀绝技，红脸读心，黑脸赏罚，一开始俩人都以张献之旧部自称，共反清复明为目的，但随着清廷政权越来越稳固，红黑会内部出现裂痕，愿意为此目的而卖命的人越来越少。

红黑双脸眼看着自己经营多年的帝国风雨飘摇，却依旧不肯放手，穷一身精力想要重振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