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两张脸谱

暴雨前的宁静，每一个人的躁动都给茶馆带来一丝丝压抑，莫秋话后，我的注意力已经不在问题本身，自然而然的转向茶馆后台。

空气瞬间凝结下来，这是一种错觉，错觉到我已经觉得茶馆中不再有什么警察，而那后台将会出现的却是我们所有人的期待。

“各位市里来的同志，有点小情况！”

门口传来声音，我微微抖了一下，高度紧张中的一切风吹草动都那样扣人心弦。

是县刑警队的肖队长，就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东西，似乎还在滴水，原本抬着腿准备继续往我们这过来的动作僵了一下，然后又再继续。

人过来来，手里的东西也放在了桌上。

一件披风，一张面具！都已经浸湿。

“这是…”

“乔组长，各位市里来的同事，这是刚从外面河里打捞出来的，看上去很新，个人经验这东西泡在水里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几位剧团的朋友，你们过来看看，是不是你们团里的道具？另外问一下，跑桥下…”

“对，对，就是我们团里的，罗兵的，我们都知道，当时他就是表演完变脸和吐火回的后台，就是他的。”

三剧团目击者中有人没等肖队长把话说完，直接证明起来。

披风，脸谱本是川剧表演中最为有特色，也最为神秘的地方，都说川剧十脸十相，每一张脸谱都是他们自己的心血，正常情况下表演者会非常珍惜，更别说直接丢弃，这样也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罗兵真的落水了，巧合还是另有原因这就得别论。

“我们打捞了很久，就只发现这个。”

肖队长语气中带着遗憾，不过在场人中也没谁去怪谁的意思，所有人都在思考，都在沉默。

“还有另一种可能，他是唯一一个进去过现场的人，已经死了，而且像后面那些一样，也变成了干尸，因为泡在水里，很可能已经支离破碎，也许你们打捞的钩子勾到过，只是他的尸体已经无法承受这种力度。”

张天洪的解释让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尤其是那仨剧团中人，脸色变得厉害

“张哥，如果真是这样，那你所说的那‘鬼绦’会不会已经被带出茶馆，那会不会？”

张天洪之前的瘟疫解释让所有人心生不安，如果仅仅发生在这间茶馆里，然后直接将源头封锁，所谓的瘟疫事件就能在最小范围内得到控制，可现在跑出去一个，还投进了河里，这情况就严重了。

“乔组长，先别慌，或许事情并非我和莫秋想象的那样，这里面我还有些事没有想通，过了今晚再…”

“喵…”

“噗噗噗噗…”

“谁？”

因为肖队的到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桌上的披风和脸谱上，后台突然来了声音，张天洪抬头一望，人也第一时间追了出去，不过很快在后台天井处停了下来，‘咔嚓’一声，手里的枪也上了膛。

“张哥，有什么发现？”

张天洪抬了抬手，让我别出声，一双眼在整个天井扫视起来，仅凭这一点我就对张天洪佩服，而我这挂名的组长恐怕连艾文丽都比不了，愣是没在天井处看到有任何风吹暴动。

“几个？”

张天洪低声对艾文丽问起，我稍显奇怪，难道艾文丽和张天洪以前也认识？一秒钟的奇怪，下一秒的回应，艾文丽比出了俩指头。

实际上茶馆的后面布局并不复杂，一个天井三间屋，其中一间就是案发现场，另外两件，一间是茶馆老板的住处，另一间门坏了，丢着一些烂桌椅板凳，白天的时候一眼能望到底。

再有就是拐角木梯，上面是二楼，因为楼梯已经损坏，无法上去，听老板说上面的楼板也坏了，连他都已经很久没有上去过。

艾文丽伸出俩手指头以后，接着又指了指案发的那间屋子，张天洪脸色微微一变，开始在身上摸索起来，拿出来一看，是便携式狼眼，他居然还随身带着这玩意儿。

步子在移动，艾文丽在配合，气氛越来越凝重，静的有那么丝丝的可怕！

不知道艾文丽从哪里弄来板凳面儿握在手里，缓缓移动到案发屋门口右面，而张天洪双手握住狼眼和枪站到了左面，我手里没家伙，随手摸了一把椅子也站在了后面。

艾文丽再次伸出手来，开始倒数‘三、二、一’。

长凳面儿猛地撩开布帘，重量原因整个布帘都被扯了下来，张天洪的狼眼光瞬间射进去，整个过程谁都没有出声，屋子里果真有东西，不过只是一闪，立马就不见，再是一照，什么也没有了，紧接着居然听到楼上传出一阵脚步声，非常的急促。

“在楼上，追！”

张天洪手里的狼眼再是屋里一闪，我恍然了一下，几具惨白的尸体还在里面，不过已经感受不到太多的恐怖，没有血腥，只是干尸而已。

张天洪已经追了过去，艾文丽也跟在后面，都朝着拐角楼梯，没顾得上能不能上人，几步就跨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