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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阿黄(1 / 2)

258:阿黄

秋葵睡去几个时辰,此时天已大亮,但冬季的天一山里,近午时山雾也未散。

前日在洞弥台内受戒许久,次日也是无比酸痛,她撑着身子走出斋房,见广目在树下练功,他翻手间,山中那些雾气寥动,很快便散去。

“我昨夜似感到有人来过,是有人来过吗?”秋葵问。

广目回头看了她一眼,未答。

秋葵也未放在心上,转身进了小厨房,亲手做了三道简单小菜,便让宋双喜端去给广目吃。

广目练完攻,吃着那些有了滋味的小菜若有所思,随后他问:“她入洞弥台了?”

宋双喜出去看过以后回来回答:“神女姐姐已沐浴进洞弥受戒了!”

“你将本尊那株莲花送去。”

小丫头怔了怔,连声点头,不久便将那莲花送到洞弥台中,也不知何因,那莲花放在身边,秋葵瞬间感觉舒服了许多。

宋双喜喜滋滋的说:“仙主可是想着您呢,神女姐姐。”

反正仙主那边也用不着她,宋双喜干脆搬来针线,与秋葵做起女工来,这般时间过得飞快,外头那些念经的道士都嫌她吵,却又赶不走她。

如此过了三日,秋葵每日受戒,还不忘用少有的时间帮广目准备吃食,洞弥台上受戒虽苦,倒也平静充实。

三日后斋房来了贵客,午时刚过,卫临渊带着人来,终是不放心她在山中的生活,从江州带来家禽、粮食、新衣种种,二夫他们一路搬着上山,先到了天一观,由观中的道士领路又走了半时辰才到了后山,瞧这几间破旧小屋,嘴上就不痛快了!

“这天一观的道士就让小爷妹子住这种破地方?这墙都坏了,她自来就体寒,风吹进来得多难受?”

二夫几人将带来的这些家伙什放下,四处寻秋葵的身影,不多久便见广目坐在树下喝茶,没想到他也在此,大大咧咧走去问道:“我小妹呢?”

广目瞥他一眼,问道:“你身上是何味儿?”

卫临渊听后一笑,招了招手,萧左从后头抱来一只黄毛小狗,斗碗大小,凑到广目面前说:“刚在来时的路上捡的,甚是可爱,想着这山里日子苦闷,带来给我妹子解解乏,你看,是不是很可爱?”

至于他身上那味儿,不就是抱着这小黄狗上山时,小东西在他身上尿了一泡,世子虽生得精贵,但活得极糙,不觉有失,很是欢喜。

可广目何曾接触过这些小东西,捂着鼻子将头一转,“速速拿走!”

卫世子心头可还记得上回自己被广目勾了魂的仇,打又打不过他,正愁没机会找他报复一番,瞧他这嫌弃模样心头立即来了劲儿,他将小狗塞到广目怀里说:“如此可爱,你怎忍心不爱?”

广目一碰到那又暖又软的一坨,伸手一拨,便要将小狗给扔掉,幸亏卫世子眼疾手快,顺手就接住了,瞧小狗没伤着才捧在怀里责怪道:“你真是冷酷,如此无害的小家伙你也摔?”

小狗卷在卫世子怀里委屈的‘嗯嗯’叫着,广目扫了一眼,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袍,面不改色的强调:“下回再行此事,本尊便直接让它升了西去!”

卫世子气急,“小爷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一缺心眼!”

说罢,就抱着小狗去前面找秋葵了!

秋葵正在石台中坐着,老远就看见她卫兄上山来了,起身唤他:“哥哥如何来了?”

“你在此,哥当然要来咯!”说完,还不忘告状道:“小秋葵,那广目真是毫无人性,连如此可爱的小狗都不放过!”

宋双喜一看见狗,开心的从石台上下来抱,卫世子交到她手里,她又抱进石台里给秋葵看。

哪有人会不喜欢如此可爱又无害的小家伙呢?秋葵伸手摸着小黄狗的乳毛,笑着替广目解释道:“他只是不习惯突然有这样一个生命靠近罢了!”

卫临渊却不以为然的说:“他?哥哥真怕下回上来便看不见这小狗了!”

“怎么会呢。”秋葵十分确认这一点,她对宋双喜说:“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吧?”

宋双喜点头答道:“好呀好呀,叫什么好呢!”

秋葵提议:“叫它阿黄吧!”

她给龙青禹取名小青,叫小黄狗取名阿黄,似乎都是顺理成章的事。

“好的,阿黄!”

“阿黄吃什么呢?”宋双喜生怕小狗饿着了,跑下石台去厨房里找了早上剩下的粥端来,小狗也确实饿了,在石台上就舔着,几人便围在小狗面前,连那些道士也觉小狗可爱,忘了念经在一旁逗狗玩儿。

远处的广目听着那头的声音,自己孤零零的坐在一旁对着一壶冷茶,实觉没趣儿,低声说:“阿黄,如此浅薄之名,也亏她想得出来。”

唯怕卫临渊知道自己在洞弥台中受苦,秋葵未与他讲自己在里面的感受,只说自己每日需要在此中坐上许久,卫临渊见宋双喜能在石台内来去自由也便没有多想,心疼的说:“如此久坐,那岂不是无聊至极?”

“怎会无聊,双喜时常进来与我作伴,我还嫌她吵打扰我练功呢。”

虽是如此说,卫临渊还是庆幸自己来这一趟,他说:“此后每隔三日哥便上来看你!”

“出城上山的路也不好走,哥哥来一回也实在劳累。”

“全当练功了,总比留在江州的好。”

秋葵关心问:“江州如今如何?”

卫临渊告诉她:“风华居已在扩建,等那处建好,赵太子便要在江州登基。”

“他可还安生?”

“安生?”卫世子嗤笑,“左不过整日以吃喝玩乐为由,结交权贵,为他日后登基铺垫,哎——”

“哥哥为何叹气?”

卫临渊目光避讳地扫了一眼其他人,将秋葵引到一旁,小声问道:“上回我似记得,你与我说过这赵銮身上有古怪,他能给人做梦以此立信可当真?”

秋葵本来早就想与他细说此事,但唯恐他得知后冲动行事,倒对自己不利便搁置了,现下被他问起,想来应是发生了什么事,若是她一味的回避,反而会造成不好的后果,于是就如实相告道:“赵太子身上有姜无重一道‘觉’神魂,可施人以梦,幻真如实,你师父司马大jiang军便是因为他施梦,而深信我便是会祸害江州的的妖女!”

卫临渊一听,脸色大变,质问道:“你为何早不与我说?”

“我早与哥哥说了,哥哥要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此妖人如此行为,害你害我师父,我怎能袖手旁观?就该一刀砍了他!!”

“哥哥可使不得!”秋葵劝道:“他虽行这些恶事,但终究是现在名正言顺的太子殿下,哥哥无论何因动他,那皆是不义不忠之举!”

“呵呵。”卫临渊冷笑说:“我卫家忠义,我父王更是以此立世为王数载,可只有我看得最清楚,他这一生,被这忠义二字捆得死死的,身在高位,却犹如牢笼,这样的生活,难道我还要过一样?从前这二十年我不知该如何冲破这层牢笼,我努力去做父王所有期盼,现在我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忠义了,忠义并非存在世人口中,应首先生在我们各自心中,若连我们的内心也违背了,这忠义不也变了味儿虚无丑恶了吗?就因世人之口说,便要违背本意?哥做不到,往后也不会如此做!”

秋葵告诉他真相之前,便料到了会是这结果,她说:“虽是如此,人总要顾全大局的,这赵太子虽不仁义,我们早就清楚,但你若这般下手,以下犯上终究遭人口笔,哥哥是不在意世人如何评说你,可因此给卫家带来麻烦,给江州百姓带来战乱得不偿失,我们应寻更好的法子才是。”

“那以你之见,有何良策?”

秋葵却是摇头,上山的这些日子她也总在思量此事,赵太子修殿登基,暂不会对卫兄有何不利,毕竟就算他拥有神魂,但终究要靠卫家的军队帮他打回天都,所以他在他将秋葵逼上天一山以后,他就决定登基,为的则是少了秋葵这个阻路石,他好游说江州王,掌控大局。

秋葵问道:“难道是仁善王出了何事?”

卫临渊压低了声音告诉她:“近来父王老是魂不守舍的,听伺候的下人说他近来总做噩梦,身子都瘦了许多,我问及他又怕我担心草草敷衍了去,我总觉得此事不寻常,想起你说那梦的事,难道是这赵銮也对我父王下手了?”

秋葵面色沉下去,按他这般说,肯定与赵銮脱不了干系。

这厮真是可恶,趁她上山不在,便对江州王下手,她如今已入洞弥台受戒,自是不能下山去,她说:“哥哥今日下山去,到此处找小青,将仁善王夜里做噩梦一事告知,请他夜里盘在仁善王的房梁之上,许能震慑赵太子,帮仁善王得几个好觉!”

卫临渊记下了她说的地方,赶着下山去寻小青龙,便也没多留,即刻便带人下山去了!

他一走,这处依旧不得安宁,只因他来时为了给秋葵补身子,带了几只鸡鸭来,此时那些鸡鸭贼在院子里放风,宋双喜没养过这些牲口,取来粮食喂得它们拉了一院子,鸡毛满天飞。

广目自从有秋葵在附近之后,嗅觉和味觉都变得十分敏感,闻着这满院的‘芬芳’他几乎要窒息。

“速将这些牲口送走!”

宋双喜虽然觉得养鸡也挺有意思,但看自家仙主如此不耐烦,恐怕待会儿就要发生血案,忙说:“我这就找地方将他们移出去。”

小丫头跑出去几步,又回头来求道:“仙主大人,这些鸡鸭我移出去,但可不可以将阿黄留下?”

广目一个冷厉的目光看过来,本尊何时开始,都能讨价还价了?

小丫头不敢多言了,遂抱着狗走了,她去斋房附近寻了偏空地,令纸仙将此杂草斩去,用竹条编去围栏,将鸡鸭都放进去养,最后只剩下阿黄无处容身,她实在喜欢得很,便又将阿黄抱了回来,此时广目进屋中静修去了,宋双喜做贼似的抱着阿黄去找秋葵,求道:“仙女姐姐可要救救阿黄啊,仙主要我将阿黄扔了,它才这般大小,山里有这般冷,出去半日恐怕就没命活了!”

广目有这反秋葵也不惊讶,她笑笑,说:“无碍,便让阿黄留在石台内与我作伴。”

“仙主知道后,肯定斥是双喜办事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