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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种田第49节(1 / 2)





  她们没带多少行李,无非是几件随身衣裳,外带一些碎银,三人贴身各藏着一些银票。

  三人先坐马车出京城,去南边码头坐船到清江镇,然后再坐牛车或驴车辗转回去。就算路上没有一点耽搁,最快也要有半个多月。

  三人到了码头,站着等船。船还等来,却等来了两个故人。来的人正是白佑林。

  由于事出紧急,桐月只让江府的下人去钱家和白家说了一声,并没有亲自上门告别。她没料到他会来送行。

  此时的白佑林是往日大大不同,鲜衣怒马,神采飞扬。

  他跳下马,大步向桐月走来,他挥挥手示意身边的人离开。

  桐月看着他,很过意不去地说道:“真是太见外了,大清早地让你跟着我吃冷风。”

  白佑林一脸诚挚地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的表妹,我送你不是应该的吗?”

  桐月回之一笑,这时白佑林拿眼看着荷月,荷月心中明白,撇撇嘴离开了。

  白佑林见身旁没了外人,往前一步,声音压低许多,语重心长地道:“你这么急着回家,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桐月想起那封家书,神色黯然道:“目前只猜测出一件:我爹有可能要逼迫我妹妹嫁人。”

  白佑林一脸痛惜,接着安慰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婚姻大多不能自主,都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也要想开些。”

  桐月心头略有些不舒服,但一时又说不清哪里不舒服。

  白佑林忙又补充道:“我当然也恨这种封建礼法。可我又怕你一时冲动搭进了自己。”

  桐月勉强笑笑:“多谢,我一定会冷静行事的。”

  桐月看看阴沉沉的天空,又看了看缓缓开过的大船,对白佑林说道:“船快来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白佑林往河面上望了望,稍稍酝酿一下,一脸严肃地对桐月说道:“桐月,咱们认识数年,又在这个孤独的异时空中相遇,我相信这是难得的缘分,我真的一直把你当成亲人相看。”

  他的语气真挚诚恳,桐月也不由得想起两人初次相认时那种惊喜,心中不禁多了一丝感动。她的语调不由得放柔道:“我懂的,我也是这样。”初来的那几年,白佑林确实没少帮她,不光是物质上相帮,难得的是精神上有共同之处。

  白佑林见成功勾起桐月的回忆,当下微微一笑,语重心长道:“那么,做为一个亲人,一个朋友,你能听我提几句建议吗?”

  桐月先是一怔,随即道:“好啊你说,我洗耳恭听。”

  白佑林道:“我想说的,我经过这么多久的彷徨、挣扎、适应。我深深地觉得: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不可能改变这个时代,既然我不能改变那就尽量适应。我想你应该跟我差不多吧,也不对,你比我处境艰难多了,因为你是女人。我想劝你的是,你渴望的那种男人,在现代都是稀缺之人,更何况是在古代?你改变不了这个时代的男人,要想顺遂安然地活下去,就只能去改变自己。——所以我觉得你最好在你还能选择时,选择一个相对可靠的男人嫁了,顺应这个时代的规矩,好好地生活下去。”

  林桐月先是怔然,她没想到白佑林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这么一副完全适应了这个时代的论调。三四年前,他们初来古代时,他好像不是这样的?

  桐月心中波涛翻腾,一肚子反驳的话争着抢着要出口,涌到嘴边时,却只化成了简单几句:“多谢你的建议。我知道我是一个普通人,无论以前还是现在都是。我也知道我改变不了这个时代,但是——”她加重语气:“我至少做到不要被这个时代所改变。这是我最起码的底线。”

  白佑林看着桐月良久不语,半晌,他才苦笑着摇头:“那好吧,人各有志。一路珍重。”

  “珍重。”

  临去时,白佑林让人搬上船几只箱子,对桐月道:“这是给你父母姐妹买的一些京中特产,不值什么钱,千万别推辞。”桐月信以为真,也就笑着接下了。

  这时,大船已经在靠岸了。船家已经放下木板让众人依次上船。

  桐月冲白佑林招招手,转身和来福荷月上了船了。她刚起身,就见白府的一个下人跑过来递给来福一个半旧的荷包,来福又将荷包转交给桐月,桐月先收了,准备等上船以后再看。

  好容易安顿好行李,找好舱房,桐月这才静下心来去看荷包里的东西,里面有一些小东西,一张字条。信是用繁体字写的,字迹仍旧不怎么好看。上面写道:桐月表妹,第一只箱子里有白银五十两,第二只箱子的夹层里有银票五张,你拿回去在家乡置办些田地铺子,以后别再到处辛苦奔波了。这个时代跟咱们那里不同,士农工商,商居最末……我是真心替你着想,祝一路顺风。”

  此时船已离岸,桐月想叫停也无法,她站起来又坐下。荷月见她坐立不安,忙问怎么了。她把信给荷月看。荷月看了一眼,笑了,接着再看,再笑。

  桐月问她,你笑什么?

  荷月眨着眼睛道:“要我说,这些东西你就收下吧,你不收人家反而心里不自在。”

  桐月悚然一惊,难道说白佑林是拿这些钱堵她的嘴?这个念头又让她觉得可笑,揭穿了白佑林对她有什么好处?更何况,就算她有心揭穿,别人也不一定信她啊。这件事,桐月跟荷月议论了几次就放下了。毕竟,她的心里还悬着家中的事。

  二十日后,三人顺利归家。这一路上,桐月也打听得清楚了,他们县里没有遭雪灾,受灾的是离此几百里的一个大县。雪积过厚,大雪压塌了不少民房,冻死了不少牲口。因为他们这里相对还算富庶,所以来了不少难民,男女老少皆有。

  桐月姐妹两人一进村子,便感觉众人看她们的眼神有些怪异。有同情有怜悯,还有种莫名的期待。

  桐月不解,她本想拉人问个明白,但随即一想,还是赶紧回家吧,回去什么都明白了。

  桐月在前,荷月中间,来福在最后挑着行李。

  桐月三步并作两步跨进院时,就看见地上满是红色的炮衣,门上、窗格上贴着半新的喜字,但院子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人气。

  ☆、第七十五章 反抗

  第七十五章反抗

  “四妹。”桐月心一谎,大声叫喊。

  没有人应她。她又喊一声,这才听见门吱嘎一声响了。

  白氏双眼红肿地出来了。她一见了桐月,扑地便上前抱着她哭道:“我的儿,你可回来了。”

  桐月无心听白氏哭,慢慢推开她,急声问道:“娘,告诉我,你把四妹嫁到哪里去了?”

  白氏听她问到梅月,倒没什么异样,反而用一种解脱了的语气道:“你尽管放心,你四妹嫁的人家很好,跟你二姐差不离。——娘现在跟你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桐月并不十分相信白氏,仍然追问道:“到底是谁家?为什么这么急?就不能等我回来吗?”

  白氏见桐月屡次打断她的话,而且满口的质问语气,不由得也有些上火:“桐月,你这是咋跟娘说话呢?小四儿是我闺女,我这个当娘的能不疼她吗?我早跟你说了,她嫁的这户人家不错,是你三婶的嫂子做的媒。你二姐二姐夫也跟着看了,都说满意。你不信自信去打听,就是山那边的李家村的李大郎家。”

  桐月心里像坠着一块石头似的,沉重而又压抑。她不听白氏说完,转身进屋拿了东西,说声“我去给三婶送堂姐捎的东西。”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