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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章 夜之中(1 / 2)



1



一辆出租车,驶入在阴森的寂静笼罩之下的圣学附属正门。



车一停,车门便急急忙忙地打开,四名少男少女一个接一个在大门前下了车。



随后响起车门关上的声音,出租车驶离了学校。被留下的四个人,凝视着门庭紧闭的正门和耸立在夜色中的校舍。



「……怎么样?」



俊也用压抑的声音向空目问道。



空目无言地盯着校舍,以点头来回应。



亚纪以紧张的面色环望周围。菖蒲绷着嘴,从空目身旁注视着校舍的黑暗。



…………在那之后。俊也他们立刻从被抛下的那个高台返回市区。



为了从那个连车都没有的偏僻地方尽快返回,空目立刻用手机叫了出租车。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理事长的失算,因为复杂的家庭环境基本过着独居生活的空目早已习惯叫出租车的行为。空目手机里早已事先存好了出租车公司的电话号码。



空目是这么说的



「在非常时期偶尔会叫车。因为爸爸的车不能用」



为了尽可能地缩短时间,大伙迎着出租车过来的方向徒步下了山。



在步行的过程中,空目和亚纪分别向武巳和棱子打了电话。本来是要叫两人逃跑的,可是棱子的电话却打不通,武巳听到这件事之后非但没有逃跑,反而下定决心去救棱子了。



「那个蠢货……!」



亚纪就是因为听到了武巳说的话,下山的时候才在一直念叨。



亚纪从被理事长扔下的时候开始一直到现在都很冷静,但听到武巳那么说之后顿时丧失冷静,一下子变成非常烦躁的态度。



众所周知,以亚纪的性格绝不能容忍那种明摆着的愚蠢行为。尽管武巳平时的言行就总让亚纪不舒服,但这次的失控更是触怒了亚纪。



「那个蠢货,以为自己出马就能有办法摆平么?明显救不了人还的把自己搭进去」



「…………」



俊也对此也有同感。



可是俊也现在没有指责武巳的资格。



现在的俊也派不上用场……不对,说不定从以最开始,俊也对“异界”便束手无策,完全派不上用场。



为什么在那里停下脚步?



为什么没有痛揍理事长?



俊也知道后悔起不到任何作用,但俊也还是非常后悔。如果在那里控制住理事长,那么现在就用不着像这样急急忙忙地回学校了,棱子和武巳也不会暴露在危险之下了,武巳也不会不顾全局跑去救棱子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俊也在那时停下脚步而起。所有的一切,都是俊也那时候害怕“魔法”所导致的…………



「————可恶」



俊也在正门注视着学校,不知第几次咒骂自己。



紧闭的校门那边就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般……不对,就像里面隐藏着什么一般,充满无尽的寂静。



俊也他们一路坐出租车过来,应该要比理事长所想的早很多到达这里,可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值得让人安心的事情。因为,一看紧闭的校门以及停在门前的理事长的车,事情就非常明显了。



俊也他们来这里之前先去了一趟女生宿舍。



出租车在女生宿舍门口停了一下,让亚纪进去进行了一番调查。



亚纪堂而皇之地冲进宿舍,之后又回来了。然后她将敲棱子的门无人回应,从房门中能听到手机来电声音的事情告诉了俊也他们。



棱子放下手机,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当然,在女生宿舍附近也没有看到武巳的身影。



于是现在,俊也他们来到了这里。理事长的车停在这里,再参照之前发生的事情来看,自然就会想到学校里面已经开始发生什么了。



「……可恶」



俊也咒骂起来。



然后他确认挂在校门上的巨大锁头之后,转过身来对空目说道



「还是绕道比较好么?」



「看来是的」



空目当即点了点头。如果只有俊也一个人,这种校门能够轻轻松松地翻过去,可是菖蒲和亚纪穿着裙子,空目也完全没有运动能力,翻校门肯定反而更加费事。



俊也寻找能够溜进园地内的地方,开始沿着栅栏走。



大家跟着俊也一起走,然后空目开口说道



「木户野,你在校园外面等我们」



「啥?」



亚纪皱紧眉头。



「下面没你要办的事情。你不来的话,遭遇最坏的情况反而能够减少伤亡」



「…………」



亚纪的脸上顿时闪过遭受打击的表情,皱紧眉头,最后叹了口气



「……好吧,我知道了。就这么办吧」



「对不住了」



亚纪停下脚步。



「我确实派不上用场,这也没有办法。祝你们一路顺风」



俊也他们留下亚纪先前走去,呆呆站在路上的亚纪被拉开得远来越远。



「……」



菖蒲转身看了眼亚纪。



然后俊也他们走到栏杆的尽头,俊也带头分开茂盛的杂草,走进树林里,并从那里溜进学园之中。



…………………………







空目和俊也消失在树林中之后,亚纪被独自留在了夜路之上。



「——————哎……」



亚纪一直守候到空目他们的身影消失,可是所有人都完全离去之后,亚纪深深地叹了口气,沮丧地垂下了肩膀。



到头来,亚纪还是只能留在这里。



亚纪没有俊也跟菖蒲那样与空目同行到最后的资格。



后面不管在里面发生任何事情,亚纪都管不着。



现在的亚纪最多只能奉陪到这里,继续跟在一起只会碍手碍脚。



「………………哎」



亚纪又叹了一口气,将身体靠在青铜色的栏杆上,然后把额头点在栏杆上,垂着头。



正因为她自己也知道帮不上忙,所以才选择乖乖地留在这里。但是,亚纪的心情非常难过。



「哎…………」



亚纪叹了口气。



虽然觉得之前抱怨个不停的俊也很烦,但亚纪现在已经没资格说别人了。



按照这样的分工亚纪根本无法行动,对此怀有不满也毫无意义。可是,亚纪怎么也无法控制对自己感到的窝囊以及对俊也和菖蒲感到的羡慕之情。



太蠢了。



因为这只不过是单纯的职责分工。



可是在那个瞭望台被扔下的时候,亚纪曾对呆呆站在原地的俊也产生过优越感。还有什么比那种事更没有意义的么?明明因为他的过失,最后害得空目要身赴险地,还让棱子和武巳身处险境。



亚纪看到刚才回头的菖蒲,不知为何感到了愤怒。她感觉自己被挑衅了……明明根本就没那回事。



「………………」



好讨厌。



感觉自己要渐渐地坏掉了。



感觉自己要渐渐地变成不合理且令人讨厌的东西。



亚纪开始在没有必要的没有意义的部分上变得感情用事。



亚纪变得不像自己,变得不能够控制自己。



她一边通过额头感受着栅栏的冰冷,一边坐着深呼吸,将感情火种往下压。



冷静下来。



等空目回来。



然后在空目解决一切回来的时候,就像什么事也没有一样来迎接他。当空目解救武巳回来的时候,以平时那个冷静的形象来迎接他…………



「————咦?“玻璃野兽”同学?」



这一刻,感情瞬间倒转。



身后突然传来的呼喊,让亚纪瞬息之间冒起鸡皮疙瘩,猛然转过身去。



会这么称呼自己的人,亚纪只知道一个。



转过身去,只见那位少女在黑暗森林的背景前面,站在在道路中央。



「“魔女”…………!」



「晚上好。真巧呢,竟然在这种地方碰上」



那个少女悄无声息地出现,连脚步声都没有,挂着无忧无虑天真无邪的微笑,浮现在黑暗之中。十叶咏子只是站在那里而已,然而她周围的黑暗便变得更加浓重。



黑暗之中,只有咏子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



可是咏子的身影却像在手电筒的灯光之下,在黑暗中释放着无与伦比的存在感。



亚纪想要尽可能地和咏子拉开距离,背靠在了栏杆上。



然后亚纪向咏子瞪过去,厉声说道



「巧?唯独遇到你,我可不相信有那么巧」



咏子答道



「不相信也没关系,但真的是碰巧喔」



「……谁知道呢」



「是真的啊。我没想到你会在这里。我以为你肯定跟“影”人他们一起在里面了」



听到咏子说的话,亚纪感到胸口微微作痛,皱紧眉头。



「……跟你没关系吧」



「呵呵呵,是啊。我过来也跟你没关系」



咏子笑道



「因为我要找的是里面的人。所以,和留在这里的你相遇纯属偶然」



「…………!」



亚纪不禁立刻向栅栏那边看去。



在栅栏,以及栅栏内侧的树丛那头,是一大片令人毛骨悚然的荒凉寂静感。那种空气,就像是里面的东西全都死绝了一般,彻底静止,一动不动。



空目和俊也就在里面。



虽然没有不能确定,棱子和武巳,然后还有理事长也在里面。



里面发生了怎样的异常情况,无从得知。然后,“魔女”出现在了这里。



「————你这回有什么企图?」



亚纪再次转向咏子,低声询问。



她提问时的声音,略微有些嘶哑。



「你觉得是什么呢?」



咏子如此回答,天真无邪地笑容了起来。亚纪瞪了过去,但咏子回以笑容。



「……理事长也是你所示的么?」



「呵呵,不告诉你」



亚纪带着自嘲的感觉说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反正我什么也做不了,告诉我也没什么可伤脑筋的吧」



「唔,就算这样也不能告诉你」



咏子说道



「这件事就是这么回事。“第七个故事”,谁都不知道的故事,所以也不能对任何人讲述这个故事。既然这样,我也不知道喔」



「………………」



咏子快乐地呵呵一笑。她所说的话究竟是在掩饰,还是真心吐露的精神不正常的产物,亚纪无法判断。



「这话什么意思?」



「我什么也不能说喔」



「!给我适可……」



「被隐藏的事情不能说出口,因为是被隐藏起来的呢。你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



莫名其妙的话语,充满平静的笑声。二者化为酷似狂气的压力,让亚纪顿时失语。亚纪的话只说到了一半,然后沉默下来。



咏子微微一笑



「……我得走了。祝你好运,“玻璃野兽”同学」



「喂……!」



亚纪想要叫住将要离去的咏子。



可是————亚纪的话语,在此刻停了下来。



咏子刚走出一步,她周围的一切黑暗都随之动了起来。那些气息肉眼无法看到,然而那些气息所用的异样形态却让人明显能够感知到那是“异形”,简直就像迄今为止一动未动的冰冷黑暗突然间动了起来。



甚至给人一种,包括黑暗在的一切景色都扭曲起来的错觉。



在黑暗之中,无与伦比的气息跟着咏子动了起来。



俨然就像咏子咏子正率领着一支看不见的“恶灵军团”。



咏子率领着无数“气息”,在浑身发软一动不动的亚纪面前踏入空目他们入侵时分开的草丛,随着蠢蠢欲动的黑暗消失不见。



2



————噗滋



理事长将铁铲应声插进地面的瞬间,那个“花坛”里所有“没能成型的东西”都消失在了土里。



「…………………………!」



武巳瘫坐在黑色的泥土上,向理事长看去,然后理事长用可怕的目光向武巳瞪过去,威严地挺立在武巳面前。



「………………」



这里的确是为理事长创造出来的“场”。



理事长出现在这里,铁铲插进土里一发出声音,这里的一切东西全都不动了,创造出了一片静谧。



理事长以这个世界的主人的身份,站在这里。



然后,理事长就像拄着拐杖一般将铲子立在跟前,俯视武巳,喊出武巳的名字



「……近藤君,是吧」



理事长的表情平静得异样。



可是那眼神非常强烈,愤怒与憎恶的感情以已然不堪设想的密度从内侧向外挤压。说起来,武巳前不久才亲眼看到过理事长的表情。当时理事长朝武巳走来,嘴唇绷得发白,脸上挂着怒不可遏的表情。



理事长怀着疯狂的怒火来到了这里。



那俨然如同恶鬼般的表情,当他将铲子插下去那一瞬间便像是按下了开关一样消失了。



随着铲子入土的巨大响声,理事长的表情恢复了平静。



可是,那显示不是他之前的表情不留痕迹地彻底消失,而是一切都被收进了理事长的内面。理事长刚才那个就像要喷火一样的表情,全都被塞进了如同那身躯与面容般坚定地内面之中。



他这个样子,只能让人觉得就像化为人形的其他东西。



理事长看着武巳和继续挖土的棱子,静静地张开嘴



「近藤君」



「………………!」



光是那平静的口吻已经全身散发出来的疯狂气场,便奏响出让人非常难受的可怕不谐和音。



「……搞不懂啊」



理事长朝着动弹不得的武巳说道



「搞不懂啊。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



「你看上去不像学习过“魔法”的人,也不像是灵能力者。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



这骤耳听来是个提问,但实际上完全不是在向武巳寻求答案,只是理事长自己进行,类似自问自答式判断的做法。



「搞不懂啊。你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又不像那边的小姑娘是被“第七个故事”召唤而来的。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花坛”藉由“故事”隐藏了起来,本来应该没人看的见这个“花坛”。然而,为什么能找到这里?就连我施加的“暗示”好像都没发挥效果啊」



「………………」



武巳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被理事长狠狠一瞪,武巳的声音便被扼杀于无形,在心惊胆战中抹消掉了。



「搞不懂啊」



理事长说道



「你们究竟有何企图?为什么……要妨碍我履行“职责”?」



「………………」



「搞不懂。实在令人不快」



理事长讲道



「实在令人不快啊。我的职责终于快要完成了,可是却被你们这样给破坏掉了,实在太令人不快了。你们真的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么?你们这是企图毁灭这所学校,企图毁灭这个世界喔」



「………………!」



虽然完全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但那疯子一般的发言令武巳全身同时冒起鸡皮疙瘩。



「……令人不快」



理事长讲着讲着,那张就像能乐面具一般生硬的表情之下,从内侧向外挤压的愤怒碎片开始隐约显露出来。



固定在平静形状上的表情,就像各个部位从内侧被顶起来一般,不时发生扭曲。



唯独那双几乎要喷火的眼睛一时表现着那份感情,俯视着武巳。然后每一句话平静地脱口而出之时,内侧的憎恶便会令表情挤压变形。



理事长说道



「太愚蠢了,太令人不开心了」



「…………」



「难道这所学校破灭了你们也不在乎么?不对,你们的所作所为就是对世界的反叛。为了让这所学校以现在的形式存在下去,这里需要献上“人柱”」



理事长每说出一句话,话语便会多几分热切。



「若不源源不断地献上“人柱”,这所学校将无法维持下去。如今这所学校充斥着死亡与怪异,你们知道的吧。这所学校正在走向灭亡。正因如此,现在需要献上“人柱”。不能让这所学校消亡」



但是,武巳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这座山……这所学校是“堰”」



理事长对哑口无言的武巳继续说道



「既是“祭坛”,也是“堰”。是为了祭祀我们敬畏的神所造的出来的。没有“人柱”就无法维持运行。是巨大的“堰”」



「…………」



「这里是我们世世代代一直守护的“神座”。纵然改变了形态,献上“人柱”的行为成为了犯罪行为,我还是肩负着以“人柱”来维持“堰”的义务」



「………………」



武巳即便完全不明白那么做的含义,但唯有一件事能够理解。



「献上“人柱”……?」



「没错」



「那么……」



「正是」



理事长做出冷彻的回答,目光落向了武巳脚下的泥土。



「果然,这个下面————」



用手撑在地上的武巳,呆呆地向自己手掌之下的黑色泥土看去。然后,他此时才头一次发现,土里面有混着某种————黑黑的就像头发一样的东西。



「………………!」



「这是荣耀」



唦的一声,理事长将铁铲拔出地面。



「这是必须的,因此是荣耀,是值得骄傲的荣耀。然而,却没有任何人理解」



然后,理事长缓缓朝着武巳他们走了过去。



「啊……」



「这是荣耀」



理事长眯细眼睛



「是骄傲」



「………………!」



武巳动弹不得。



那个“被埋进墙壁中的少女”的怪谈所暗示的并不是仅仅是“人柱”,而且原原本本地明示着“老师杀害学生”这种就像都市传说一样的故事。



「………………!」



理事长那完全不像人类的生硬面庞,就连些微地曙光都否定了。



理事长举起铁铲,一步一步向武巳靠近。



然后,他扬起铁铲的尖端,将铁铲高高举起。



理事长满是皱纹的嘴角剧烈地扭曲起来————随后铁铲首先朝着武巳挥了下去。







「……可恶,可恶!」



在一号楼背后,俊也正在咒骂。



入侵学校之后,俊也他们一直在到处寻找武巳,可就算按武巳所说的找过了校舍背后,可还是完全不见武巳的踪影。



俊也、空目还有菖蒲已经围着一号楼转了一整圈。



可是别说是武巳或者棱子的身影了,就连理事长的身影都没在周围或者建筑物之中看到过。



「可恶……」



俊也焦急万分。



一号楼背后根本连花坛都没有。俊也甚至祈祷一切都是武巳的错觉,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既然那个理事长确确实实地存在,那么这种期待根本就不可能得到回报。



「……可恶,究竟在哪儿」



俊也呻吟起来。



校内充满的空气,明确地表现出这里不正常。



一走进院地内,氛围立刻就变了。就连没有知识的人都能理解,这所学校被“结界”隔开了。



这份静谧,俊也已经领教过好几次。



第一次就是在学校,空目遭遇“神隐”险些消失的时候。



即便经历过多次,俊也仍旧无法适应这种感觉。尽管在理性上适应了,可本能却能嗅到这片空气与寂静并不寻常。



「…………可恶!」



俊也在焦急之下烦躁起来。



他恨不得冲去其他找人,但空目阻止了他。



「冷静点,村神」



「但是……」



「找其他地方是没用的。理事长身上的“气味”是以这栋一号楼为中心方散发出来的」



空目断定地说道



「近藤所说的话似乎没有错。至少理事长应该就藏在这一带」



「…………」



「即便如此还是找不到,很可能意味着我们“被诱导了”」



空目眯起眼睛,一边向周围扫视,一边说道



「不要着急」



「唔……」



「你越着急,情况就会越糟糕」



「……」



空目说的没错,俊也现在的精神状态绝对算不上正常。



在瞭望台上发生的事,然后还有以前不堪回首的那些事,现在全都缭绕在俊也的脑中阴魂不散。打击会随时间消退,取而代之,焦躁感却一分一秒地增强。



俊也说道



「…………可恶,这该怎么办啊」



空目闭上眼睛,哼了几下。



看来空目跟俊也不一样,并不是漫无目的地到处走。然后他让菖蒲到他身边,静静地站在连通校舍背后的路中间。



「……就是这一带么?」



空目接着向校舍的墙壁望去。



遮蔽夜空的厚重乌云,笼罩在校舍的屋顶之上。



小小的雨滴落在了俊也扬起的脸上。就快下雨了。俊也感觉,那雨滴刺骨般寒冷。



雨滴越来越多,没过多久变成了雨。



雨越下越大,周围的寂静被雨声所淹没。



「空目……」



俊也向空目叫了一声。空目在雨点之下,向俊也点头示意,然后向菖蒲问道



「…………菖蒲,情况如何?」



菖蒲凝视着校舍————呢喃了一声



「啊…………」



「怎么了?」



「……这…………」



菖蒲没有说完,声音渐渐变小,最后停了下来。接着,她支支吾吾地说道



「………………那、那个…………不……………………什么也…………没有。我想…………办得到……大概……」



说着,她低下了头。



「………………」



空目微微颦眉。



菖蒲抬头看了眼空目的脸,然后再次低下了头。



空目一言不发地看着菖蒲。菖蒲再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垂着眼睛,轻轻抓住空目的衣袖。然后可以看到,她的手似乎正在微微颤抖。



3



…………武巳最先感到的,就是脑袋一阵火热。



「唔……」



武巳束手无策地脑袋遭到铁铲的痛击,随着头部剧烈的疼痛与热辣感觉,趴在了花坛的泥土中。



「唔…………」



在剧痛的侵袭之下,武巳口中发出呻吟。



之后,武巳就像因为冲击而忘记了活动身体的方法一般,身体动弹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