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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章 宫楼房间的诅咒之兆(1 / 2)



1



从客厅的落地窗来到庭院。



「……真是气派的庭院呢」



「…………」



穿上从玄关带来的鞋子,来到铺着混凝土和砂砾的庭院。这座被高墙从外界阻绝,采用单色调的匀称及秩序建造的人工庭院,正如苍衣的那声呢喃,构造之气派完全不像个人的宅院。



被混凝土划分出来的人工空间中,整齐地铺开一片敷设砂砾的区域。



仅有这些的话,这个空间只能算作充满近代感与无机感,然而这里又巧妙添上了别致的『和式』元素,沿围墙种植的绿色竹林,富有生机地围绕着这个空间。



在竹林稀疏的地方能够从竹子之间窥见墙壁的灰色,而茂密的地方则将围墙完全遮住,林子里面也看不到。



竹子的配置作为装饰为有限的空间添上色彩,更是让人不能一眼望见其全貌,装造出深邃的感觉,能够轻易看出设计师为了实现这些效果将自己的审美能力发挥得淋漓尽致,通过计算在平面上进行布局。



嘎啦



苍衣的鞋子踩在砂砾上,踏入了这个空间。



「……光从这里来看,视野所及之处未能发现异常」



「话说,白野同学」



雪乃用冷过冰点的口气对四下环视的苍衣说道。



「你有必要过来么?」



「诶?啊、嗯」



转过身去的苍衣,手中正拿着这个家的一家之主的高尔夫球杆。别说是拿来当武器了,外行人这个样子反而只会让人觉得危险。



而且,还有问题存在。



「你放着睡着的飒姬不管么?」



「嗯,我知道了。我不过去」



雪乃出言责备,苍衣答道。



「不过,我就找个能两边兼顾的地方吧。要是发生什么,说不定我也能做些什么……我果然还是担心雪乃同学。其实,我本来是想一个人去的……」



「不需要。去做些其他的事情怎么样?」



雪乃冷漠地回绝苍衣。



「去和神狩屋先生打通电话吧。你不是闲着没事才到这里来的吧?」



雪乃有讽刺的意思,不过苍衣不以为意的样子,说



「嗯……必须得要定时联络呢,不过叔叔因为工作上的事在讲电话,我等电话空下来了再打」



「……哎,是么」



雪乃烦躁地叹了口气,立刻来到了中庭。



然后



「总之,你要好好地看着飒姬」



她一边走一边转身,指着叮嘱苍衣。雪乃来到庭院正中间,从那里环顾周围。



「………………」



环视之后,被围墙包围的空气十分淤塞,完全感觉不到这里是清早的住宅区中心,毫无生活气息,被异样的宁静所笼罩。



从庭院到空中的空气,仿佛停滞了一般。在这样的空气中,与高耸的围墙以及宅子隔开的头顶的天空,灰色的云厚厚地卷起漩涡。



将这样的灰色作为布景,挺拔的竹子叶片一层叠起一层。



空气沉重,无端地潮湿。但是在这种让人不舒服的地方,却完全看不到特别可疑的东西,与气氛截然相反。



视野所及之处,全都是混凝土墙壁还有竹林。



庭院的角落设置着非常巨大的储藏室,不过也因为竹林的关系,从客厅的窗户看去并不显眼。



「储藏室……」



雪乃张大眼睛看过去,能够看的地方也只有这些了。



雪乃颦眉,对仿佛藏在竹子后面看不大清楚的储藏室观察了一阵子,但看不出边界,不久走了过去。



相当宽敞的庭院里,真的只有铺着砂砾的空地,竹林,以及储藏室。



这个庭院恐怕除了观赏还有集会之外,没有考虑过任何其他用途。虽然勇敢地挺身而出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但事情实在不值一提,渐渐地也觉得没有巡视的价值。



然而雪乃为而来到储藏室的另一头去,准备绕过竹林,向庭院的一头走去。



储藏室建在庭院的一头,仿佛被竹林分割了一般在庭院的中心看上去几乎不会让人留意到的墙根的一个角落,然后再往那头过去,是表面镶嵌着百叶门的通向车库的入口。



雪乃烦闷地感受着苍衣忧心的视线,朝那边走去。



车库那边从宅子里面也能看到,于是应该确认就只有储藏室了。如果上了锁,整个确认过程就算完了。就算没上锁,在里面看看也算完成确认。



但是————



「……」



雪乃忽然停下了脚步。



她猛地皱紧眉头。她发现了绝对不容忽视的东西。



在车库门附近,能看到两旁随随便便地陈设着水桶和水槽,还有外用自来水的龙头。然后,在取水处附近建造着一个混凝土制的小小洗涤所,看上去并没有闲置多久的样子,于是雪乃发现了明显有水飞洒造成的湿润迹象。



「……」



如果不是一开始就起疑的话,怕是发现不了的吧。



雪乃无言地,缓缓地取下了别在左臂的绷带上用来固定的别针。集中力快要消失的精神瞬间绷紧,然后一边缓缓地推出美工刀的刀片……一边转向储藏室的门。



「雪、雪乃同学,遇到什么了?」



「……」



雪乃听到了苍衣的声音,但是没有理会,无言地朝储藏室走了过去。



仔细一看,储藏室的双开门,真的开着一条缝。



雪乃绷紧意识。雪乃一边将由于服装的不同关系产生的意识的异样感压抑下去,一边在心中强烈地提取敌意。



噶扎



然后踏出一步。



随后



「……喂、停下!别出去!」



传来好像是少年的压低过的声音,然后储藏室里传来了好像有什么在乱动的声音。是人!?雪乃脸上露出了另一种戒备的神色。



然后



「给我出来。不出来的话————杀了你」



雪乃解开绷带,低沉地发出恫吓。



随后,随着一阵好像发生扭打的声音,门打开了。可是打开门的人与预想的不一样,不是发出声音的少年。



「……!?」



雪乃预想到了那名少年的身份。



更准确的说,有种朦胧的被牵动的感觉,在听到声音的瞬间关联了起来。



那是在看到那个『母亲』从自己的肉里抽出来的好像结晶一样的针的瞬间,所产生的感觉。



在不久前雪乃参与过的一起事件最后,驰尾勇路从〈阿普尔顿支部〉销声匿迹。而那东西就是由他的〈断章〉所产生的东西——————可是刚才打开仓库门的不是那个驰尾勇路。



「…………………………」



从储藏室里出来的是一名少女,她被勇路架着,用漠然的眼神注视雪乃。那是一位将一只红色的印花大手帕像三角巾一样缠在头上,用线在脖子上挂着笔记本,大概小学生年纪的短发女孩。



「……………咦…………?」



雪乃张大了眼睛。



她无法理解眼前的事象,思维停摆了。



但是



「可恶!!」



当勇路放开少女,想要动起来的那一刻,雪乃也恢复了正常,反射性地发出了警告。



「别动!!」



「!!」



雪乃解开绷带,将美工刀抵在了满是割腕伤痕的露出来的左臂之上,喊了过去。



勇路面露苦色地停了下来,表情扭曲,举起双手。



「可恶……为什么是〈雪之女王〉……」



「我才要问为什么」



雪乃对呻吟般开口的勇路说道。



虽然为了吓住勇路而保持着冷静,但雪乃脑袋已经完全被莫名其妙,以及对自己竟然对始料未及的方面发生难以理解之事的预感所感到的烦躁所占据。



守候在后方的苍衣匆匆忙忙地冲了过来。



然后他为雪乃的混乱代辩一般,呆呆地低语起来



「你是————瑞姬,对吧?」



「…………」



「怎么回事?你应该……已经死了才对吧?」



「…………」



勇路别开眼睛。



瑞姬用那双仿佛没有意志没有感情一般冷漠的眼睛,注视着雪乃和苍衣的方向,呆呆地保持沉默。



………………



…………………………



2



————讨厌!讨厌!



这是真喜多莉绪内心的叫喊。



莉绪以前应该够对这家人心灰意冷了,现在更是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大家真讨厌!蠢死了!



莉绪一次又一次的大叫。她背对一切,面朝墙壁蹲坐着,一边流着眼泪,一边一次又一次在心中大叫。



————讨厌……!



太差劲了。自己的事也就算了。早就死心了。



但实在没有想到,竟然连耀也死了。



为什么耀都死了,他们还把悲伤凉在一边开始吵架。这个家的人只会去想自己的事。然后莉绪还觉得,加入这场争吵中的自己无疑也是这个家里的人,发自内心地感到心灰意冷,潸然泪下。



一边是吵着吵着暴怒起来,把耀抛下,带着一肚子火把自己关进书房的父亲。



一边是和父亲吵完架,想要让生气的莉绪心情平复,到头来只想炫耀自己的悲伤一般,和耀的遗体一起缩在房里的祖母。



然后是看到争吵起来的两人为耀感到可怜暴怒起来,但最终拒绝所有人,把耀抛在一边的自己。



所有人都太自我中心了。



耀好可怜。



为什么耀要遭到不幸。



莉绪感觉胸口要被压烂。然后最重要的是,耀是这个家中唯一站在自己一边的人,自己唯一且最后的家人,这个事实让莉绪泪流不止。



耀最后献给莉绪的好意,扎进莉绪的胸口。



虽然对耀的那份稚嫩的诚实有些嫉妒,但莉绪真的非常开心。然后,事情竟然变成这样。



『————姐姐,我会站你这边的』



莉绪回想起那段诚实的话,那对诚实眼睛。



与耀做过的最后的交谈,铭刻在莉绪心中。这也让莉绪的内心备受煎熬。



『所以我要站在姐姐这边。姐姐没有做任何坏事』



耀……!



耀……!



眼泪停不下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太残酷了。



他们算不上一对关系要好的姐弟,但也并不讨厌彼此。



只是莉绪单方面的怀有隔阂。然后这个家对莉绪的所怀的隔阂,也让耀跟着效仿罢了。



说不定能够更加深入地相互理解。



说不定能够让关系变得更加要好。



一想到这里,莉绪就悲伤得喘过不气来。



至少那孩子不该死得这么凄惨。



莉绪发自肺腑地,强烈地感觉到,反正有人要死的话,宁愿死的是自己,如果自己能够替他去死的话,好想替他去死。



如果是自己,死了也无所谓。



谁都不会像对耀那样悲伤。然后吵起架来的时候,也不会觉得那么的亵渎吧。



不对,说到底,我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为我吵架吧。



围着耀的尸体的时候,父亲和祖母也像世界毁灭一般悲伤地哭喊,可死的如果是我,他们会有多悲伤呢?



说到底,他们为我悲伤过么?



然后他们,会不会为我悲伤呢?



还是说,已经在『莉绪』死得时候,悲伤就已经完全过去了?



假设如果我死的时候父亲感到悲伤,那他的悲伤,究竟是为我的,还是为转生之后的『莉绪』呢?



我从我的父母手中————没有得到过任何东西。



就连名字都是。如果『莉绪』没死的话,我会叫什么名字呢?



就连这条命,都不是属于我的。



那么活着跟死了,一定没有区别。



悲伤。



愤怒。



憎恨。



灰心。



越是去想,这一切负面感情就越是灼烧胸口,泪水一颗接一颗地流出来,根本停不下来。



泪水从就像煮熟了一样的滚烫眼睛中溢出,顺着脸颊滑向下巴,啪嗒啪嗒地滴在腿上,打湿裙子。但是,面前只有一堵墙壁。到头来,感觉自己伤心的不是弟弟,而是自己。到头来,自己也是那种人渣的同类。



耀,你怎么这么可怜。



对不起,耀。真的对不起。



「………………呜呜……呜……呜……!」



泪水一颗一颗地落下来,莉绪压低声音,哭了起来。



一边对自己只能这样为耀悲伤这件事,发自心底向耀道歉。



却又一边相信着自己流的眼泪才是耀最想要的。



然后一边发自内心盼望着,这样能够让耀的领会得到些许的救赎。



「……呜……」



莉绪哭了。



几乎要溺死在自己的眼泪里。



但是,这种悲伤的空间,被突然发生的骚动打破了。



刚才出去的两个灵能力者,突然胁迫着另外两个人,从面朝庭院的落地窗回到了客厅。



「……喂、可恶!我都说不会乱来了,把刀拿开!」



「你觉得我会相信么?」



「!?」



莉绪不由自主地朝着蜂拥而入的这群人转过身去。



雪乃一推,一对少年少女栽进了客厅里。然后莉绪记得见过他们两个。



「咦……为什么?」



衬衣的衣领上别着安全别针的少年,以及将红色的印花大手帕盖在头上的少女。这两人来过一次,应该已经走了才对————



「你们是…………杀掉我妈妈的人?」



莉绪说道。



「……不出所料。能给我解释一下么?」



「…………」



听到这句话,少年————勇路摆着很不痛快的表情垂着头,站在他身后的雪乃面色险恶,一只手握着美工刀,威慑一般俯视勇路。



3



「……再问一次。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我不说」



「你们销声匿迹之后直到现在,都在做什么?」



「不想说」



「想死么?现在我可没有余力留你这种可疑人物一命。为什么要藏在那种地方?」



「因为我知道如果被发现就会变成这样」



「关键的问题我再问你一次。你是怎么扯上这次的〈泡祸〉的?」



「我是〈骑士〉,作为〈骑士〉涉足这场〈泡祸〉的,仅此而已。我听说那个『母亲』死而复活了,就寻思着说不定可以暗中收拾掉,于是潜入了进来。然后…………可恶!我可没听说派来的消除记忆的人,是〈雪之女王〉来支援的」



「……这样的回答,你认为我会接受么?」



「我可没撒谎,我是作为〈骑士〉来到这里的」



「……」



「可恶,那你去问那边的姐姐啊,问他们全家都没问题」



「……也对。于是,你会什么会在这里?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可恶」



…………



+



「……怎么回事?他是你指使的吧?」



『哎,已经露馅了么?』



咪哈哈,『莉香』在电话那头满不在乎地笑起来。



辉之的电话打完了,苍衣使用通话状态提示灯熄灭的电话,开始定时联络。



苍衣也想和神狩屋谈一谈,但当务之急先让莉香转接了。在苍衣单刀直入地问过之后,即便提问的内容说明不够,莉香还是察觉到了「怎么回事」是指什么,于是装傻似的回答了苍衣。



「哎呀,露馅了?才不是这样吧……」



苍衣觉得果不其然,少有的改用了责备式的口吻。莉香对苍衣说道



『哎,你觉得我很多地方都很像幕后黑手是吧?』



「啊……没有……」



『没事没事,你的怀疑是很正常的。勇路君现在的监护人确实是我,知道他和你们有些渊源而喊他过来的确实也是我。我觉得很有意思』



「……」



『无处可去的孩子所得到的无形居所,那就是我的〈支部〉哦。而且我身为负责人,有责任提供帮助来解决我负责的孩子所怀的问题呢。这次的主旨为支援委托』



苍衣哑口无言。尽管最开始见到的时候就感觉莉香是个不正常的人,孰料她这个人岂止不正常,就是一名愉快犯。至少苍衣完全理解周围的人对待莉香以及她的〈支部〉时,态度为什么会那么微妙了。



『我其实是想以其他的形式让你们见面的,但当我了解到那边被隔离的时候,勇路君就已经擅自再次闯入了。在我想该怎么办的时候,就发现全部用这种意向来办就可以了呢』



「我想,他应该不想遇到这种情况……」



苍衣愁苦地说道,向房里看去。



在客厅里,勇路在雪乃的压迫之下被逼到了翘脚,摆着一张闹别扭的脸坐着,然后瑞姬紧紧地贴着勇路坐在一起,面无表情一声不吭地吃着苍衣从带进来的食物交给她的奶油面包。



被吵醒的飒姬一边用扫帚打扫着化为一片惨状的地面,一边摆着复杂的表情不时地看着两人。



似乎是勇路在庭院里让飒姬不说的。尽管没必要这么去想,但从结果上来说,飒姬还是对没有信守约定感到过意不去。她的眼神中流露着愧疚。



勇路虽然承认了他判断真喜多家的『母亲』很危险并将其杀死的事情,但对其他的事情只字不提。



『我也觉得把关心的事情推后可能不太好呢。哎呀,不只是这样啦,你们力量的确实是不可或缺的哦?正所谓……怎么说呢。呃……就是趣味和实效兼顾吧?』



苍衣对口气轻浮的莉香说道



「不……这件事已经够了。我还有更想问的事情」



『嗯?是什么?』



苍衣放弃了很多事情,将不论如何也想知道的核心问题,问了出来



「请问————瑞姬,是怎么回事?」



『……』



飒姬的妹妹。应该在某次事件中已经死亡的少女。



苍衣也亲眼目睹过她的尸体。她不可能还活着。于是,她为什么会活着出现在这里呢?



用力对这件事只字不提。



就算他似乎很怕的雪乃去威胁他,他也死不松口。



所以,苍衣要问莉香。不过莉香含着笑,直截了当地回绝了苍衣的这个问题。



『……哼哼,这件事不能说』



「那个……我会很困扰的……」



『成员的个人隐私我是不会透露的。这也可以说是负责人的义务。总之,你们就别在意那孩子的事了,好好加油吧?』



莉香说了堆乱七八糟的话,完全拒绝回答。



然后



『那么,换回神狩屋先生来接咯?』



「啊、等等……」



莉香逃跑似的转交了电话。



苍衣连忙想要阻止,可自然来不及了。苍衣无奈,只能对神狩屋说了情况,然后交代了一下后面的事情。



「……情况就是这样……有劳了」



『嗯,我明白了。我也去逼问一下』



听到情况的神狩屋很不愉快地叹了口气,用略微坚定的口气答应下来。



『不过老实说,我也没什么信心……她会形成那种扭曲的人格,也是心灵创伤造成的。她对任何人都能拿重要的事情来打诨逗笑,岔开话题。然后经某人一说,便有了〈柴群猫〉这个令人敬而远之的称号了』



「哎……」



苍衣叹着气接受了神狩屋的说法。这么一说,感觉还是死不开口的勇路要好对付的多。



『总而言之,你们的情况我了解了。你们的情况似乎很糟糕,真不好意思。都怪我未及细想就答应支援』



「言重了……」



『嗯,当务之急必须思考的是你们那边的情况呢。从人身上长出芽的〈泡祸〉么……实在对不住修司和可南子小姐呢』



「是啊,一个人……不,他们两个留在了二楼」



『是么……抱歉,虽然人手不足可能很成问题,但还是尽量别去管他们』



神狩屋说道。



「是……不过,一个人呆着会很危险」



『也对。不过,如果可南子真的死了的话……大概对修司来说,跟失去生存意义没有差别吧。虽然不想去这么思考,但若是他在这非常时期自行了断随可南子而去,也请不要恨他』



「怎么会」



就算到了这个时候,『殉情自杀』这个词仍旧对苍衣造成了很大打击。可是神狩屋的话中仍旧交杂着叹息,十分沉重,完全违背了苍衣所想。



『于是……白野你,进展如何?』



神狩屋就像打断接下来可能会提到禁忌之事一般,不再谈论〈丧葬屋〉,将画风转向苍衣。



「不,没有任何进展……说真的,没有功夫静下来思考」



『是么……』



苍衣回答的声音变得沉重,交杂着叹息。



『请一定要坚持下去。要是发什么万一,我也会去的』



「咦?可是这样一来……」



『你想问梦见子怎么办是吧。我有能够托付的人,所以……总会有办法的……』



「……」



神狩屋说到。话题无可避免地,渐渐充满了悲观论调。



当下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但苍衣还没有放弃的意思。在这种时候和别人谈论悲观的话题的话,感觉会让自己越来越没底气。



苍衣连忙转变话题。



「不、不说这个了……那番话的后续,能麻烦讲讲么?」



『后续?』



神狩屋大惑不解。苍衣说道



「我是说『玫瑰公主』。上次只说到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