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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 奥州第四的武士(2 / 2)




「气?什么意思?」



「都、都是因为气的关系啦!都是因为气变得不一样了……好奇怪喔……哒,平时应该不可能会发生这种现象才对呀……」



专注于思考事情的景胜连裸体都忘了遮,只是傻傻地抬头望着宗朗。此时她的双脚也已经从宗朗身上移了开来。



「嗯,你是指气的影响吗?先前好像也有过这样的事呢。」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不不不会这样的啦!」



景胜拚命地甩手摇头否定宗朗的质疑。但就在下个瞬间,她的表情却又忽然变得认真无比。



「为什么气会突然改变呢?我倒想向你问个清楚嚏。」



景胜反过来质问宗朗。



「你问我为什么……这个嘛,因为没有真的做……呃,我想说的是,如果那么做就能诞生一个『剑妃』的话,我们就应该更加慎重地看待这件事才对。光凭一时之间的兴奋和冲动就这么做,我认为并不是一件好事。」



宗朗一边说着,一边咳了几声,藉此表现出自己认真以对的态度。



然而,听完宗朗的说法后,景胜却是露出一副狐疑的表情望向他。



「啥?」



「啊,呃,总之就是这么回事啦。」



「什么叫做就是这么回事?我还以为你是要说酝酿气氛很不容易之类的话,结果你根本只是没种而已嘛!你的身上真的有○○○○吗?你这个臭男人!」



景胜的态度忽然一百八十度地大转变。她揪住宗朗胸前敞开的睡衣,一把将他拉过来,并且使劲将他高举起来。



「咦咦!?你怎么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啊……」



宗朗难掩惊讶地问道。



「啊,不、不是啦哒……哎、哎唷,我不管了啦!你这家伙竟打算让老娘丢脸吗?有没有搞错啊!」



态度丕变的景胜已经完全转成了威胁模式。



到方才为止的那种嘻皮笑脸的表现,已经从此时的景胜身上消失无踪。宗朗拉起她的手,和景胜面对面地四目相视。



接着,宗朗缓缓开口:



「如果你希望我把话说得更清楚,那我就顺着你的意思吧。我丝毫没想过要和你接吻或是做其他的事。要我和才刚见面的你发生关系,藉此让你成为『剑妃』?这件事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宗朗用断定的语气说道。



「假设真的如你所说,『剑妃』可以藉由那样的方法来产生的话,那么我所选择的对象会是……十兵卫。」



宗朗作出了结论。



「你、你说什么!你竟然想对自己的妹妹……」



「兼续。还有佐助。」



「什、什么?能成为『剑妃』的只有一个人耶……」



「千姬殿下、委员长、幸村、又兵卫,还有义仙。」



宗朗毫无遗漏地逐一细数八人的名字,她们都是宗朗的「剑姬」。



「搞什么嘛,原来你只是在念你的那些『剑姬』的名字而已啊。无聊透顶。」



「正是因为她们是我的『剑姬』,我才必须深深地记住每一个人。她们每一个人都是一路陪伴着我战斗至今,并且克服了无数次死亡觉悟的伙伴。我们一起在这间道场里吃饭生活,彼此之间就像是家人一样。你懂吗?」



「不、不用你讲我也知道,那是理所当然的啊……」



「不,并不是那样的。对我而言,和她们之间的关系都是无可取代的重要羁绊。所以,要我选择她们以外的人当『剑妃』是不可能的,我也从来未曾考虑过这样的事。假如要成为『剑妃』必须经过那样的程序,那么一旦时机到来,应该就会自然地发生才对。我相信一定是这样的。」



宗朗的话充满力道,而且丝毫不见一丝犹疑或焦虑,当然也没有刻意加入多余的修饰。



他只是自然地陈述平时的想法以及早已决定好的事,因此才能如此心无旁骛地侃侃而谈。



「你、你说什么……」



「这样子你应该明白了吧。所以快点把衣服穿上吧……」



正当宗朗准备将景胜散落在寝具上的衣服捡起来的时候。



「你开什么玩笑呀啊啊,大!」



景胜忽然像是人格错乱似地放声大吼。接着,怒火中烧的她一鼓作气地抓起弓,并且将箭架到弦上。



「等等、不要这样……唔哇哇!」



宗朗立刻伸手试图抢走景胜手中的弓,但景胜射箭的动作仍然快了一步。疾飞而出的第二支、第三支箭接连地朝着宗朗袭来。



「这下子……我看你还能不能继续耍嘴皮子!看我的……!」



前几支箭并未命中宗朗的身体。



但是,每一支箭却精准地刺进了他身上睡衣的衣摆以及袖口。



「你、你想做什么……呜呜!」



受到箭袭的宗朗就这样直接被钉在身后的墙壁上。贯穿了睡衣的箭头也深深地嵌入了墙上的木板。



宗朗的行动完全被封住了。



不只是手臂以张开的姿势被固定住,就连双脚也变得无法动弹。他的身体正呈现一个「大」字型。



「哼,这下子你的双手双脚都动不了了吧。我看你还能怎么挣扎?」



手上仍然拿着弓的景胜逐步地逼近。



微微升高的朝阳所射出的阳光斜照着她的脸。和方才相比,此刻景胜脸上的表情明显地有所不同。



「等一下!你难道没听见刚才我说的话吗?我和你不能……」



「啊啊,不能做爱吧。看来我还真是被小看了呢。」



「我并没有小看你,只是,我对你还不够了解。我们直到刚才才第一次见到面,我连你是个什么样的人都还搞不清楚,更不知道你是不是一个值得我去爱的人!」



口中不停地强调自己想法的宗朗,脸颊却反其道而行似地逐渐泛起粉樱色。



(我得把话说清楚。这不是为了当下的欺瞒,而是必须让她彻底了解我的想法才行。)



宗朗下定决心,要以最直率的态度面对景胜。



听完宗朗的话,景胜瞬间陷入了语塞的状态。



景胜的注意力从宗朗的身上游离出神,只见朱色在她的脸上渐次地晕散开来,最后终于化成了宛若一碰就会烫伤似的赤红色。



「你、你、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老娘刚才根本就没有问你这些东西!我才不管谁是你的『剑姬』,我只是要你和身为武士的我做、做、做……可恶!竟然连我都开始觉得有点丢脸了!」



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的景胜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并且开始用力地甩着头。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不应该是这样的,这和我所想的根本就不一样啊!可是……」



「你怎么了?如果你真的听懂了我的话,那就快把这些箭拔掉吧。」



「你闭嘴!我叫你闭嘴闭嘴闭嘴!我才不要这样结束!至少我也要和你订契……」



就在某句话即将脱口而出时,景胜急忙自己伸手按住了嘴巴,欲言又止的苦闷表露无遗。



就在此时——



「发生什么事了?一大清早的,到底在吵什么啊?」



「哥?」



「呜吱!」



听见骚动声的兼续、十兵卫和佐助纷纷赶到现场。



两人加一只并排地站在缘侧开放的纸门旁,并且探头朝房里一看。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咦,哥,这个人是……」



「呜吱——!吱吱——!」



满脸通红的兼续用手遮着嘴巴,但另一只手仍不忘忿忿然地指向两个当事人。



而其中一位当事人则是立刻开口澄清。



「不是啦!兼续,这是……应、应、应该说你们来得正好!十兵卫也听好了,这个人是上杉景胜耶……」



兼续不禁讶异地瞪大了双眼。



「咦、咦,怎么可能……」



接着,她急忙再次转头望向景胜的脸。



「咦咦咦咦——!」



曾在米泽分校和景胜有过同窗之情的兼续当然认得她的样子。看着好一阵子不见的景胜,再看看一旁衣衫不整的宗朗,兼续的惊讶程度也瞬间飙到了最高点。



「难道、难道说、连景胜大人也被你……你这只野兽!你、你真的是野兽宗朗耶!」



情绪亢奋的兼续眼眶泛泪,手中的大锤也跟着高高举起。



「你先等一下,兼续……咦?你为什么叫她景胜大人?」



「因为,景胜大人总是对我既友善又温柔,她可是我的大恩人!而你竟敢对一位相当于我的主君的人,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



兼续忿忿不平地怒吼着。



「嗯——?小续续,好像不对耶。」



一旁的十兵卫忽然插嘴说道。



「我怎么可能搞错!景胜大人总是把便当里的菜分给我,也会在我忘记的时候把体育服装借给我穿,跳民族舞蹈时,她也愿意先和找不到同伴的我一起跳。这样你还觉得她不够温柔吗!」



「咦,有这种事喔?」



宗朗感到有些讶异。想不到过去身在米泽时的兼续还碰过这么一段温馨的插曲。



「可是还是不对啊,那个人不是牛小排啦。」



「她本来就不是牛小排!景胜!?……啊,咦?」



猛烈地吐嘈十兵卫的兼续忽然发现了眼前的异状。她的视线也紧盯着景胜不放。



「还是猪排呢?」



「也不是※猪排啦!你到底是谁!」(译注:日文中「景胜」的发音和「排餐」近似。)



即使扣除两人好一阵子没见过面的这段时间内所产生的变化,眼前的景胜也和兼续记忆中的感觉相差甚远。



因此兼续才会咄咄逼人地追问。



「我、我……我当然是景胜哒!会津……」



「在下是会津中将,上杉景胜!」



5



全身赤裸的景胜话还没说完,庭院里就又传来了另一个新的声音。



柳生道场的众人立刻循着声音望去,有个人物正站在那头。



「唔哇!她竟然真的跑来了!」



房间里的景胜惊慌失措地大叫着。



「你是……」



宗朗瞬间也不禁怀疑起自己的眼睛。眼前竟然有个和一开始出现的景胜长得如出一辙的黑发少女站在那里。



一头直顺的长发随风飘曳,身上也穿若相同的剑道道服和裤裙,当然还有写着「毗」的胸甲。



「一模一样?相同的衣服和长相……等等,还是不太对……」



两人之间仍存在着某些差异。不如说有着某种决定性的不同。



庭院里的景胜此刻正露出一副正气凛然的表情和视线,并且笔直地注视着宗朗。那副模样就宛如在象征她那不屈不挠,至始至终都会贯彻自我理念的坚毅个性一样。



如同坚硬寒冰般的碧蓝双眸乍看之下和房里的景胜没什么不同,但却透露着更加刚健不挠的坚定意志。



而她的手上同样拿着一把长弓。



「景胜大人!你才是真正的景胜大人吧!」



「猪排!」



兼续和十兵卫各自显得兴奋不已。



「呜吱!」



不知何时跳到兼续头上的佐助,两只眼睛也睁得又圆又大。



「庆次,你竟然敢拿我的名字骗人,这个玩笑开得也太过火了。」



站在庭院里的景胜用长弓的前端指向房里。而遭到点名的景胜不晓得什么时候已将道服披在身上,一脸懊恼地抓着头发。



「你来得也太早了吧。我本来还想多诱惑这家伙一些呢……不过诱惑他好像也没什么用。这家伙的顽固和迟钝程度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看来眼前的她已经彻底放弃了继续假扮「景胜」的样子。



「你难道是……」



宗朗将身上被弓箭固定住的睡衣撕破,总算是换得了双手的自由。



如果再多一点时间,要脱身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才对。



「看来也被你看穿了呢……!」



「景胜」话毕,便用双手覆盖住自己的脸,然后一鼓作气地将脸皮和头发掀掉。



褪下薄矽胶制成的另一张脸后,出现在眼前的脸庞果然正如宗朗所料。



「啊……!你是庆次!」



「原来是前田庆次啊。」



兼续和宗朗纷纷惊讶地说道。



「是前田小庆耶!」



只有十兵卫依然面露笑容,而且看起来似乎还显得有些开心。



潜入房里袭击宗朗的景胜原来是庆次变装假扮的。



「原来如此,我记得一开始看到你的时候也……」



宗朗忽然想到,先前在街上主动上前向自己搭话的庆次,当时也变装成了男学生。



「变装是你的能力吗?」



宗朗问道。



「是我的兴趣啦。」



「咦?」



庆次没好气地答着。但简短的答案却已足够令宗朗和兼续傻眼。



然而庭院里的正牌景胜似乎不打算就这样收手。



「你不但变装成我,还以我的模样作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举动,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理由。如果不能让我释怀,我可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由于此时现场的景胜只剩下一人,因此也不需要特地注记了。只是景胜似乎还无法原谅假扮成自己的庆次。



景胜举起长弓,指向始终不发一语、只是挂着强势笑容的庆次。接着,她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箭,并且将箭架在弓弦上。



「回答我!」



景胜对着庆次,缓缓地拉开弓弦。



「住手,你们两人不是朋友吗!」



宗朗见状,急忙出面阻止两人。



「她们之间比朋友还要亲密……就算用知己来形容她们两个的关系也不为过呢。」



兼续说着说着,不知为何脸颊竟泛起了红晕。而就在她察觉到自己表情变化的下一刻——



「好啊,你就射射看吧。我也很久没有试着接住你的箭了呢。」



庆次开始主动地挑衅起来。



「很好。」



景胜脸上的表情顿时更显沉重。原本眉清目秀的美少女,此时眉间也皱起了充满神经质的纹路。木制的箭杆随着她的动作而碰触到了脸颊。



穿过弓悬的手指扣住弓弦的中柄,用力地将弓弦拉至极限,弓身也随之大大地弯曲。



「嗯……?」



试图阻止两人冲突的宗朗忽然发现了一件事。



从景胜拉着弓箭的手,以及和箭杆相抵的脸颊上,似乎开始有微量的气流朝着弓箭的方向流动。



(那到底是……?)



即使睁大眼睛,也无法确切地辨识出那东西究竟为何。



如果要举例形容的话,就像是在酷暑笼罩的道路之上扭曲的热浪一样……



而就在宗朗看见这一幕的瞬间——



「!」



景胜射出了手中的箭。



「危险!」



以长弓来说,虽然会因角度不同而有差异,但弓箭所及的距离远者甚至可达一百公尺以上。更何况身处中庭的景胜,和房里之间的距离连十公尺都不到。



在这样的距离下,想必会毫无疑问地命中目标。加上景胜擅于使弓的本事,使这一箭更不可能有丝毫的误差。



「来了吗!」



然而庆次却面露笑容,像是早已作好万全准备似地站在原地。



下个瞬间。就在箭疾飞而至的瞬间,庆次不仅没有闪躲,反而还让自己的脸面朝向飞射而来的弓箭。



弓箭毫不客气地直朝她的眉间而去。庆次也毫不畏惧地刻意将弓箭即将命中的位置向前突出。



所有人都屏息以待。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喝啊啊!」



庆次大喝一声,同时以迅雷般的速度向后仰翻。她宛如一座建造精准的曲桥般,毫无误差地作出了一个向后跳翻的动作。



「那一招是……!」



庆次所施展的,正是宗朗之前也曾经见识过的后空翻。



乍看之下为了躲开飞箭的动作,却不只是仅止于闪避而已。



「她的脚!」



庆次用双脚紧紧地夹住了朝自己射来的弓箭。



仔细一看,她竟然还是用脚底从左右两侧将箭夹住。如果说将双脚视为双手,弓箭视为大剑的话,方才这一招就等同于真阴流的空手夺白刃一样。



事实上,幸村在富士山麓所遇到的,也是此刻所出现的景胜本人。



当时幸村主动向后一跃,并且用牙齿接住了景胜的箭。



此时庆次则是使出后空翻,并且在空中用脚夹住了飞箭。



而她之所以要让脸正面朝向箭飞来的方向,正是为了保持身体处在正中线的状态下。比起向后方跳跃,待在原地直接后空翻反而能发挥出较快的线速,如此在与弓箭之间的相对速度相较下,对己方将更为有利。



庆次翻身并接住弓箭后,顺势用手撑住地面,并且让脸得以再次面向景胜所在的方向。



「喝!」



她让身体微微弯曲.然后将双脚朝着景胜的方向用力一甩。原本夹在她的双脚间的弓箭也朝向景胜射了出去。



6



「!」



这下换成了景胜必须闪躲反射回来的弓箭。



她迅速地横向轻移脚步,在极近的距离下让箭飞过身旁,并且同时抽出另一支箭架上弓弦,然后拉满弓准备再次射箭。



但是就在此时,庆次也俐落地冲出房间,将事先藏在缘侧木板下方的机关伞拿在手中,然后朝着景胜冲了过去。



「哇啊!」



「噫呀!」



慌张地发出叫声的反倒是看见眼前这一幕的兼续和十兵卫。看来一旁观战的两人似乎比当事人还要投入的样子。



「呜吱!」



庆次和景胜的冲突一触即发。



「唔!」



「呜!」



将机关伞的伞尖对着景胜的喉头挥出的庆次,忽然稍微放低身体,从下方将伞的攻击轨道转向景胜的额头。但其实她的真正目标是景胜已经拉满弓弦的弓箭。



以目前的态势看来,双方若再继续有所动作,在无法闪躲的情况下必会两败俱伤。于是宗朗立刻斥声制止。



「到此为止!你们两个都把武器放下!」



除了声音之外,宗朗也一个箭步跳进了剑拔弩张的两人中间。在双方都不愿退让的紧绷距离下,如果稍有差池,两人的武器很可能就会直接落在宗朗的身上。



「哈哈。」



「哼。」



庆次的脸上再度绽开了豪迈的笑容。



景胜也像是受到感染般地笑了出来。而就在下一刻——



「唔喔喔喔喔!」



庆次随手将机关伞朝旁边一扔,然后二话不说地冲进了景胜的怀里。



「咦……噫呀!」



景胜虽然难掩惊讶,但仍回应了庆次突如其来的拥抱。



两位美少女紧紧地亲密互拥,而且还即将开始更进一步的演出。



「咦咦咦咦!?」



她们彼此将脸朝对方凑近,两对樱唇也相互碰触。



啾!



无庸置疑地——她们亲吻了彼此。



在场的众人无一不发出惊呼。毕竟眼前的两位女孩正无视于暌睽众目,在光天化日之下激情互拥,彼此贴合的樱唇更是浓情蜜意地交缠相舐。



「她、她、她……她们在接吻耶!而且还是舌吻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这种事情……而且还是两个女生,我看不下去了啦!」



兼续语无伦次地叫嚷着。



「喔,好厉害喔。」



十兵卫则是佩服似地瞪大着双眼。



「呜吱!」



佐助虽然仍是猴子的模样,但脸上仍然跟着泛起红晕,并且十分融入气氛似地扭动着身躯。



「啊、呃……」



方才抱着赌命似的觉悟毅然决然地介入调停的宗朗,此时也陷入了不知所措的窘境。



被夹在两人之间的宗朗此时已是满头大汗。



过了一会儿后,激情场面总算暂时告歇。



「……呼。」



「呼、呼哈。」



两对柔唇像是意犹未尽似地分了开来。除了脸颊变得通红之外,原本剽悍不羁的庆次,此刻也露出既温柔又带点遗憾的表情,令宗朗不禁为此惊讶不已。



另一头的景胜同样卸下了令人敬而远之的威凛表情,转而散发出一种柔顺娇弱般的气息。仔细一瞧,那对原本昂然翘立的刚眉竟变成了垂靡的「八」字形,似乎因此使得她的气势也随之削弱了不少。



而周遭的众人就像是感染了两人丕变的氛围似地,纷纷陷入了无言的沉默之中。



「欸,哥,十兵卫好像也有点想要亲亲了耶。」



十兵卫忽然拉住宗朗的衣袖,语气娇赧地说着。



「咦?不、不可以啦,虽、虽然我也不是不想这么做……呃,总之现在不是做那种事的时候啪!也、也就是说……」



「什么嘛,如果你要和十兵卫接吻的话,我也要你和我接吻!」



回头一看,连兼续也变得满脸通红。



平时总是将「不知廉耻」之类的话挂在嘴边的兼续,如今竟变得如此开放,可见庆次和景腾唇舌交缠的影响力有多么强大了。



「咦咦咦,连兼续也要?」



「呜吱!」



佐助也不甘寂寞地发出叫声。



在这种时候,总是会肩负起吐槽所有人任务的幸村和千姬偏偏又不在身边,就某个意义而言确实是宗朗的致命伤。更何况就连扮演调停角色的半藏也不在。



如此一来,要阻止事态恶化就显得更加困难了。



但宗朗仍死马当活马医地试图控制局面。



「等、等等,你们先等一下。总之大家先冷静下来。咦、是『气』……!这、这就是『气』吗?」



宗朗忽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或者该说是和某种事物产生了同调的感觉。



看见宗朗的反应,庆次也缓缓地开口说话。



「看来你总算是明白了呢。哈哈哈!我怎么可能会想和你订契约呢!更不用说要和你做……之类的事啦!哈!咳咳!」



庆次像是顾虑着一旁的景胜似地咳了几声,然后将自己的话拉回正题。



「我终于了解你们这群人究竟缺少些什么了!从你们的裸体上所感受到的『气』已经把答案都告诉我了。听好了,从现在起。本小姐前田庆次会彻头彻尾地好好锻炼你们,而且是用※真正的『气』喔!」(译注:日文中「真正的气」和「认真」发音相同。)



听见庆次突如其来的宣言,柳生道场的众人全都陷入呆滞状态。



「嗯。」



唯有景胜点头称是。



她不疾不徐地拾起自己抛在地上的弓,然后就在抬起头的时候,「碰」地一声撞上了挂在庭院的灯笼。



「咕呜!」



她立刻抱着头蹲了下来。看起来这一撞似乎真的不轻,景胜紧闭的双眼眼角竟然微微地渗出了泪水。



「咦?」



看着方才那威风凛凛的强势加上冰山般的冷酷模样,霎时一百八十度地化身成柔弱少女的景胜,令在场的所有人全都看傻了眼,当然也没有半个人还记得要上前安抚或伸出援手。



而在众人一片沉默之时,唯有庆次将手伸向景胜,但其实也不过只是刻意地做做样子而已。事到如今,两人一度备受瞩目的戏码似乎已像是黔驴技穷地难以收尾。



「总之就是这样啦!」



庆次尝试着为自己的宣言作下注脚。



「……」



景胜则是在一旁「嗯、嗯」地点头附和。



在场的其他人则是纷纷因眼前不知所云的两人而感到些许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