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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版 转自 Ozzie@轻之国度



——那时,她还没有在天空中翱翔的能力。



她的手上拿着刚摘下的花朵。



这个时候的欧仁妮年纪还小,在分配给自己的花圃里,她尽可能地挑选适合弗朗西丝卡的花,整理成探病时要带去的花束。



教堂矗立于街道的中央,医院就位于教堂的隔壁。



「怎么会在训练途中受伤呢?」



欧仁妮觉得这种粗心的结果,一点都不像是平常的弗朗西丝卡。



对欧仁妮来说,弗朗西丝卡是一位模范女性。



她总是威风凛凛,认真处理每一件小事。



她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说起话来也言之有理。



当她斥责别人时,那一字一句都充满了爱,有一种仿佛倏地落在心头的温柔感。



欧仁妮自幼就失去了家人,不知不觉之中,她已经把弗朗西丝卡当成是自己的母亲或是姊姊了。



(虽然我既迟钝又温吞,姊姊却很完美。)



小时候,弟弟妹妹们总是会抱持着这种想法。欧仁妮当时也是其中之一。



就连从老师口中听说弗朗西丝卡住院的时候,她甚至无法立即想象出弗朗西丝卡受伤的模样。



进入医院后,她来到了事先得知编号的病房。



她敲了两下橡木房门,等待里头的回应。



可是,她并没有得到回答。



(我跟姊姊感情这么好,应该没关系吧?)



即使只有一秒钟也好,欧仁妮想要早点看见弗朗西丝卡的脸,于是她擅自推开门。



「……………………!」



欧仁妮倒抽一口气。



弗朗西丝卡横躺在床上,光是看见她那副模样就能感受到她的痛楚。



她的身上到处缠满了绷带。



其中一些已经染上了红黑色,至于没有绷带遮掩的部位,则是充满瘀青。



「对不起……我爬不太起来……」



从弗朗西丝卡唇间发出的,是欧仁妮未曾听过的虚弱语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句话差点脱口而出,欧仁妮赶紧伸手摀住嘴巴。



因为弗朗西丝卡凄惨的模样,让她觉得自己不应该问这种问题。



欧仁妮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还开始觉得良心不安。



过了一会儿,她才觉得这种含糊其词的态度,反而会伤害到对方。



她甚至觉得单单是自己待在这里,就已经让对方感到尴尬了。



(怎、怎么办…………)



沉默降低了气温,从自己进来之后,房间的温度好像下降了三度之多。就像是敲门之前的笑容不曾存在过一样,欧仁妮简直想赶紧从这里消失。打破这个窘态的是对方宛如魔法的一句话。



「你的头发翘起来了。」



「啊。」



欧仁妮反射性地摸了摸头发。



睡觉时翘起来的部位和平时一样,但她总是会忘记。



「真是的,你是个女孩子唷,要好好打理仪容才行。」



弗朗西丝卡噗哧一笑,脸上露出苦笑的神情。



明明让人责备了,欧仁妮却笑逐颜开。



看见弗朗西丝卡对自己展现笑容,这比起什么都让她觉得开心。



(这怎么行,来探病的可是我呀。)



欧仁妮在心里责备自己,她很希望可以帮弗朗西丝卡加油打气。



「啊~~啊,早知道就不要瞎操心了,你看起来很有精神嘛。」



为了让病房内的气氛开朗一点,欧仁妮试着说些俏皮话。



「很不巧的,死神似乎不太喜欢我。」



「我可以把花插上吗?」



茶几上的花瓶里头只有水,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她把带来的花插进花瓶。



这时,她发觉花瓶旁有一个熟悉的药瓶。



那是弗朗西丝卡平时饭后,总是会饮用的果冻状液体。



弗朗西丝卡说过那不是药。



明明不是药,却在受伤的时候喝……



(是不是因为那很好喝呀?)



欧仁妮越来越有兴趣了。



「我可以喝喝看这个吗?」



「不行。」



她的回答不出所料,不过欧仁妮并不在意。



「我要喝啰。」



没有多想的欧仁妮直接打开瓶盖,她以手指沾了一点,然后舔了一下。



「哇,好苦喔!」



连舌头都麻痹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东西恶心的程度要比她至今曾经吃过最讨厌的食物,还要糟糕上一百倍。



她忍不住想要喝水。



尽管她试着伸出手,四周却好像是天旋地转一样,就连好好站着都没办法。



「你还好吧!?」



病床上的弗朗西丝卡伸出手,递上了茶壶。



欧仁妮咕噜咕噜地将开水一饮而尽,然后发出噗的一声。



她现在的心情就像刚刚度过九死一生的难关一样,欧仁妮没有道歉,反而是露出错愕的眼神。



「真亏你可以每天喝这种东西,你觉得这个好喝吗?」



「苦死了。」



咦?



欧仁妮圆睁双眼。



「那你还每天喝?为什么?」



「因为我想跟莉莉斯缔结契约。」



「丽丽丝?」



这是欧仁妮第一次听说这个词汇,她歪了歪头。



「没错。据说要改造身体的话,就必须喝这个才行。」



弗朗西丝卡试着露出微笑。



可是看见她这次的笑容,欧仁妮却已经笑不出来了。



因为她得知了弗朗西丝卡的秘密。



「…………这件事跟这次的伤有关吗?」



「这点小伤不要紧的。」



就像要转移话题一样,弗朗西丝卡露出微笑。



「不要紧才怪!你的身体都伤成这样了。」



「我也有错,谁叫我承受不了实验。」



「他们对你发脾气吗?」



「不是的。我是自愿的,从小我就只想着要成为契约者。」



「为什么?」



「我从来没有思考过原因,这也代表我的决心有多么坚定。」



弗朗西丝卡低声说着,然后垂下视线。



纤长的睫毛勾勒出淡淡的影子,低头的她看起来十分落寞。



(听她这么一说,我的确没听说过弗朗西丝卡的过去…………)



欧仁妮很想问清楚。



可是这么一来,简直像是想要以污秽的手,去碰触她一直试图隐藏的伤口一样,欧仁妮根本无法继续追问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