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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语的终结(1 / 2)



0



永别了



1



决战之地就在,澄百合学院。



已然结束——



既已终结的,废墟之砦。



第二体育馆中——



聚集着无言的四人。



像是要重现当日的光景般——



像是要从将当日重新来过般。



正如我与西东天位于舞台之上一样——



哀川润和想影真心,



在体育馆中央对峙着。



隔开一段距离,相互对峙。



作为存在,站在那里。



存在在那里。



默默的。



相互存在着。



直到现在为止,我尚未听到过任何人的声音。当然,就连自己的声音也——没有听到。当我和哀川小姐一起借用绘本小姐的车,由哀川小姐驾驶,来到此处,澄百合学院时——



另外两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西东天和——想影真心。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看到两人的样子后,感到略微震惊。



西东天——从一开始就没有戴着作为其形象代言的狐狸面具出场——从手上也找不到面具的影子,与哀川小姐两人,用那极为相似的精悍的脸互相对视着。



然后是,想影真心——那曾经如同铁锈般死气沉沉的发色,已经变回了和过去一样的——闪闪发光的橙色。



橙色,麻绳粗的三根辫子。



布满污垢的身体也变的一尘不染,仿佛前日在北野天满宫看到的光景只是虚假的幻象一般。



黑色的短裤和黑色的紧身衬衫。



裸足。



简直是对当天情景的完美重现。



在此——



在这个场所,与真心再会时的情景。



美中不足,只有那深深刻进眼窝的黑眼圈顽固的残留了下来——或许,那也意味着昨晚真心又迎来了一个不眠之夜吧。



这么说来——



那时,真心——只是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就将萌太君和出梦君以及崩子——将『杀人集团』中的三人轻易击倒了。



在,身负枷锁的情况下。



只发挥了全力的——一半不到。



然后,让真心在瞬间觉醒的人——正是现在站在她面前,被称作人类最强承包人的——赤色制裁,哀川润。



当然——



即使不去刻意回想,那个哀川润被仅能发挥一半实力不到的真心击倒在地的情形还是会浮出脑海。



虽然没有忘记——



但是看着现在站在真心面前,无畏的——以自信的表情微笑着的哀川小姐,那件事情简直等同没有发生过一般。



相对的——真心几乎面无表情。



虽然因为黑眼圈的缘故,眼神变得难以观察——但出人意料的,她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哀川小姐。不,这么说来——当真心将哀川小姐踩在脚下时,也同样露出了这种疑惑的表情。



狐面男子——



至极无聊般,看着那两个人。



看着——自己的女儿和孙女。



就这样——



只有时间不断流逝。



连草木都陷入沉睡的深夜里。



没有任何声响。



寂静到——所有人都几乎要忘记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般。



应该能够感觉到吧。



无论最终结果如何——一定会有什么,将在这里作出决定性的决断这一点,相信大家都已经切身感觉到了。



至少,我是如此。



装在上衣口袋里的‘无铭’。



别在牛仔裤后面的JERICO。



开锁专用刀具——已经,不再需要了。



「哼」



终于——



狐面男子,终于开口了。



将音量压低到哀川小姐和真心无法听到的程度后——对着我说道。



「这下子——状况应该没有问题了吧,我的敌人」



「……是的」



「这样啊」



「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最后在确认一下罢了。不过啊,我的敌人」狐面男子说「上次我的女儿之所以能够活下来全凭她的幸运这点,你应该很清楚才对吧」



「…………」



「对决会持续到有一方战斗不能为止——这下子,你我之间的因缘也就该结束了。一想到终于能够切断和你的联系,反而觉得有种冷清的感觉呢」



「这种话我经常听到」



战斗不能——



事实也,的确如此吧。



因为已经来到了该来的地方。



所以一定会到达该到的终点吧。



向着终点,一刻不停的前进。



绝不存在,能够制止它的人。



上一次,是出梦君担当了制止真心的工作,但是这次——就连奇野先生和露乃诺小姐也不在场的现在,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下来。



我也好,狐面男子也罢。



无论是我还是狐面男子,都不具备那种力量。



最弱和最恶——没有制止最强和最终的力量。



瞬间,心中感觉到迷惑。



和往常一样,感到迷惑。



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成熟。



现在的话,会不会还来得及呢。



来得及——停止下来呢。



不想看到。



不想,负起责任。



像往常一样——逃走的话。



「怎么了」



狐面男子说



「想要喊停的话,我会帮忙的」



「——怎么可能」



我即答到。



像是要将一切迷惑挥尽般。



「你才是,请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



像是宣战般这么说完后——



我沉默下来,看向前方。



哀川润也好想影真心也好,无论是听觉还是视觉都是特殊制品,无论多么小声,我和狐面男子之间的对话都有全部被她们听到的可能性。



想要尽力——避免这一点。



那种事情,不希望她们知道。



不能将杂质掺杂进来。



多余的物质连一丝也不能允许。



不。



这绝对不是为了我而展开的对决,同样也不是为了狐面男子,既不是为了世界也亦不是为了物语。



这是——



为真心而进行的对决。



为真心而战,然后——



「……哟」



然后——



真心,开口了。



声音已经不再嘶哑。



变回了——与寻常无异的声音。



「你就是——那个对吧,本大爷的素材」



自然,对象就是——



站在面前的,哀川润。



只有她而已。



「虽然没什么印象——似乎记不清楚了,不过还免强想的起来哦。不久之前——曾经痛扁过你一次的事」



哀川小姐,并没有回应。



用豪无反应的沉默来回应真心。



「说实话,真是搞不懂——为什么本大爷必须要跟你这个旧式决斗不可啊。虽说奉陪着阿伊的无理取闹所以暂且来到这里。但在本大爷看来这种事情一点意义也没有。因为本大爷,早就已经超越你这家伙了——」



作出瞪视哀川小姐的样子之后,真心用充满憎恨的口气说出这些。



「不过,就算是这样,本大爷——还是看你不顺眼。彻底的看不顺眼。毕竟,如果没有你这家伙存在,本大爷现在也就不需要存在在这里了。啊啊,老实说——本大爷最讨厌你了。赤色制裁赤色制裁赤色制裁赤色制裁——这个名字,在ER3本大爷听过无数次——相比之下尚有缺陷,被人这么说啊。你能想象到这有多么令人厌烦吗?」



「…………」



「不过只是为了你这个半成品——为什么本大爷不需要遭受那种待遇不可啊?你这家伙如果能更中用一点,本大爷这样的东西不就没有诞生的必要了吗。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后——我到底经历了多少无聊的岁月这一点你能明白吗?」



真心——



像是诅咒般,说出语言。



不再对自己施加咒缚。



不再对自己进行压抑。



就像是——罪有应得般。



恩将仇报般。



宣泄仇恨般。



进行复仇般。



将语言,将语言,将语言层层叠加下去。



「不只是本大爷一个人而已——你以为除了本大爷以外就没有其他的牺牲品了么?本大爷还算幸运——因为本大爷身边,还有阿伊在。还能得到——仅有的一点救赎。但是那些得不到救赎的人,数量可有本大爷的五千倍之多。全部,都是因为你的缘故痛苦着,全部都因为你的缘故死掉了。就是因为你,就是因为你太没用了」



让真心最为心痛的——就是这一点。



无论受到了怎样的对待。



无论体味了怎样的痛苦。



尚有连这样自己都比不上的人。



所以——苦橙之种。



被这样称呼的,真心才。



真心才会,对哀川润。



「本大爷,绝对不会原谅你」



「…………」



哀川小姐,仍然是,一言不发。



仍然,什么也。



简直就像是在品味一般——将真心的语言尽数接下。



静静的。



那表情——化作黑影,无从窥探。



「本大爷就是所谓你的后续——在一切方面都超越了你。但是,就算这样——ER3的那群家伙却还是还不够,还不够这样继续责备着我。最终——本大爷死了一次。被火焰——焚烧致死」



死了。



死去了。



死过一次。



真心这么说。



根本——没有忘记过。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忘记。



那可是自己死去的——体验。



「本大爷没有出生时的记忆——就连自己到底为什么活着都不知道。世间的一切都过于简单,过于的微不足道,这样的世界对我来说存不存在都没有任何区别。存在于不存在简直就是等价的。即使这个世界,其实并没有开始过,本大爷也毫不在意」



像这样——



像这样说话的真心,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原本——



真心就不是能言善辩的类型。



到底是怎样。



到底是以怎样的心情。



面对着哀川润的呢?



并不是听从了我的建议。



并不是因为我的安排。



全凭,个人的意志。



真心的——心声。



心声。



仅此而已。



「你倒是说点什么啊——旧式。本大爷总不可能会无凭无据的说这些话吧!为什么,为什么本大爷会变成现在这样子!?本大爷现在或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倒是说说看啊!不,不对——本大爷,现在到底是不是还活着——告诉我啊!」



「……哼」



这样。哀川小姐,叹了一口气。



对着真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十分不耐烦般,挠起头来。



然后——



看着真心。



「虽说是个无关紧要的话题啦……当今时代第一人称还沿用‘本大爷’什么的,不觉得很冷吗?」



「…………」



「叽叽咕咕的烦死人了,你小子——这样唠唠叨叨的讲个不停,就算再可怜也不会有人理你的。说是因为我?才没有我的事呢,白痴啊你?」



哀川小姐——



用挑衅到无以复加的语气这样说。



「觉得活着很无聊的话我马上就帮你解脱所以趁早出手吧,‘本大爷’小妹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成为了,导火索。



真心,动了起来。



和当日一样。



和那一刻——分毫不差。



等到反应过来时——在反应过来之前就早已,将双手组成的拳头高高抬起,在哀川小姐面前跳了起来。



将拳——挥了下去。



在哀川小姐的头部,炸裂开来。



但是,和上次不同,这次有着躲避的机会——上一次,是因为看准了哀川小姐准备攻击的瞬间出手,所以那一拳才能够不偏分毫的直击头部。



这次,哀川小姐应该不会上当了才对。



应该,不会重蹈覆辙才对。



但是——



明明如此,攻击却,炸裂开来。



哀川小姐的头部——随之一震。



「…………」



摇荡着。



摆出即将倒地的姿势——



摆出即将倒地的姿势后,哀川小姐,稳住身体。



将两腿螃蟹一般,大幅跨开。



稳了下来。



「这下子——两清了」



哀川小姐——这样说完,微微一笑。



向着真心,微微一笑。



「那么——预备,开始!」



两腿仍然保持着螃蟹般的架势——仅将上半身猛然伏低后,向着身体尚浮在半空中的真心腹部,体操般打出了一记掌底。



无论真心怎样挣扎,结果都只会踩空。就这样,被击飞出去——但是在其过程中真心又轻巧的作出一个回旋,用那两只光着的脚,漂亮并且华丽的着陆了。拥有那种猫一般的关节驱动,能够做出空中的方向转换也没有什么稀奇的——所以如果是真心的话,这并不是什么需要惊讶得的事情,但是——



与此不同。



令人惊讶的是,除此之外的另一件事。



虽说之后又经历了一次摇摆,从立刻恢复站姿的哀川小姐身上——却简直看不出任何受伤的迹象。



自信的,笑着。



「……为什么……就算再怎么说是第二次交手,真心的力量都已经和当时截然不同,明明已经没有什么束缚制约着她了——」



「哼」



「大概——就应该如此吧」



「哎?」



「好好看着吧——精彩的还在后头」



狐面男子用下颚前伸着,督促我将视线转回前方。当我重新看向前方时,原来的位置上早已不见真心的身影。



这次并没有跳跃。



用单手——左腕,保持着伸直的状态向前挥舞——冲撞般向着哀川小姐冲刺过去。



那是——出梦君的‘一噬’!



回避不能的,绝对破坏——



「呵呵呵——所以说那招,虽然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都有着逆天的威力,但是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都是一样的不中用啊。曾经破解过这招的人——不就是你自己吗」



狐面男子很诧异般自言自语着。



仿佛乐在其中一样。



哀川小姐这次也同样,并没有采取当场迎击的做法,沿着真心行进的直线一路飞奔之后——然后,在那里一个后空翻,在逆向出现于哀川小姐面前,错过最佳时机的那招‘一噬’的肘部,叠加上了自己的一记肘击。



咔嚓,的一声。



真心的‘一噬’,向着不可思议的方向,向着不禁令人怀疑是不是哪里搞错了一般的方向——空挥过去。



「呃,唔唔唔——!」



真心——



像是在强忍痛楚般,低吟着。



「啊啊……」狐面男子「还可以这样破解啊……原来如此。这样啊,再怎么说那里也是关节,用来改变方向再合适不过了。这样一来,失去容身之地的能量就会在体内暴走」



「…………」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人能够在这里若无其事的解说啊?



真心输掉的话——



自己,明明就会死。



明明,就会被我杀死。



「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真心,当然,不会被这种程度的事挫败——



这次将两只手共同挥出。



左右同时的‘一噬’!



暴饮暴食。



这么一来——刚才的方法就失效了!



虽然会失效——



但是,巨大的破绽仍然无法掩饰。哀川小姐,将她细长的美腿像高抬腿般伸直——但这决非是为了攻击,而是向着哀川小姐的左肩口,用脚尖轻点——



哀川小姐跳向了后方。



真心的双手,当然,不可能比哀川小姐的腿还要长。原本‘一噬’就是以拥有出梦君般的长腕为前提才能成立的必杀技。



左右两边的‘一噬’,均空挥了出去。



真心的体势,顺势崩溃。



哀川小姐这时,再次扑向真心怀中,以伏低上半身的架势,仿佛重放般再次使出了掌底。



看着那情形——



单是在一旁看着,内脏就像是被绞碎一半。



磅,磅,磅的。



真心受到惯性作用——向后退了三步。



「咔……哈……!」



「喂喂喂,本大爷小妹妹——怎么了。那一头的橙发都是装饰吗?橙色的瞳孔是玻璃珠来的吗?哈哈哈——还是说是这样吗,橙色终究战胜不了赤色——」



「……闭嘴!少在那里胡言乱语了,旧式!」



真心——



并没有等待时间恢复伤害,压低体势迅速接近哀川小姐之后——前突。



仅仅是一招,前突。



但——那正是让出梦君送命的招式。



单纯以破坏力而论,能够与‘一噬’匹敌,甚至凌驾于‘一噬’之上的——想影真心,苦橙之种的前突。



但是,哀川小姐对此——连回避的意思都没有。并没有回避,而是攻击——使用同样的前突作为回应。



相互交错。



其结果——



真心的拳头并没能触及哀川小姐。



而哀川小姐的拳印在了真心的脸颊上。



距离差。



压倒性的,距离差别。



大人和孩子。



不,以体格而论,还远不止这么简单。



依照交差法则,真心施加在拳上力道的全部,全部都返还给了真心自己。造成的伤害,全然不可计数。



明明受到了无法计算的伤害,对此却毫不在意般——真心更加用力的朝前踏出一步,向着双臂大张的哀川小姐,打出左直拳。



但是,哀川小姐只是轻轻的把脚抽回而已。



只是这样就已经——无法抵达。



即使踏出了一步也,无济于事。



随着空挥,体势崩溃的一系列动作后——



哀川小姐的飞踢,流畅的衔接进来,打在股间。



确切的,击中要害。



即使是人类最终——就算连控制心脏的跳动这种事情也能够做到,但是要决定身上要害的部位也绝对不可能。股间被击中,就会有击中股间那份的伤害向身体袭来。



「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真心——用极限的音量咆哮着。



然后,接下来的对决变成了乱斗。



丝毫没有一招解决对手的打算,只是为了捕捉对手而展开的,连击乱打——



突刺,飞踢,拳脚肆意飞舞——



将防御的需要完全排除在外。



两人都同样,丝毫没有考虑防御。



乱斗



不,简直就像泥中决斗般,杂乱无章。



「…………」



无语——



我,会不会发起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呢——果然,后悔一如既往的涌了上来。像是亲手点燃了毁灭世界的核战争的火种般,惊异,后悔,这类的情感——不断压迫过来。



斜眼向狐面男子看去。



并不是什么十分特别的表情。



看起来既像是乐在其中。



也好像,百无聊赖。



「……哼」



似乎并不是注意到我的视线的缘故——不知不觉间坐到地上的狐面男子故弄玄虚般,重新盘起腿来。



「一旦变成这种战斗——比起我的孙女,对我的女儿应该更有利才对」



「哎……」



这么说来——的确如此。



毕竟是与我完全不在一个等级的乱斗,想要看清其中的每一招自然难以实现——但即使是这样,只要定下心来自己观察,现状便一目了然。



仔细想来也是理所当然的。



手足的长度——



腕的腿的长度,相差近一被左右。



真心想要发出攻击,必须向哀川小姐的怀中极度深入才行。另一方面,哀川小姐想要攻入真心怀中却异常简单,况且此后哀川小姐能够迅速从那段距离脱离出来。



身体的大小跟单纯的力量没有关系。



真心能够凭单手击飞萌太君,同样是平单手就击碎了出梦君的腹部——



但是。



就算是这样——



面对绝对性的长短也,束手无策。



只有数字是——静止的。



无论真心的攻击中蕴含了多么庞大的威力,如果无法击中敌人便没有任何意义——无论是多么迅速的出招,如果无法触及敌人便没有任何意义——



最多只是靠带起的旋风撕裂哀川小姐的衣服而已。



不用说皮肤,能够到达衣服的最外层就已经很勉强了。



当然……



哀川小姐也一样,即使躲开了真心的攻击,却并不深入——要说的话,跟牵制差不多。



并不急于一招定胜负。



真心的耐打程度,或者说,真心的耐久力,果然,和一般人不在一个等级,强的离谱——想要攻破那层铜墙铁壁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



无论怎么想也是哀川小姐更占优势。



哀川润比想影真心更占优势。



「……为什么?之前——之前两人战斗的时候,明明是那么压倒性的秒杀」



那时哀川小姐有所松懈这一点——应该是肯定的吧。站在真心面前——亲眼看到自己的后续机,感到疑惑了吧。那是偷袭般的一击这一点也不容之一。



但是——



当时,既是观测者也是旁观者的我感受到的那种,压倒性,彻底性的,红色与橙色的差异现在却——完全感觉不到。



感觉不到——难以逾越的壁障。



到底是为什么呢。



真心,明明已经完全解放了。



「喂喂喂——」狐面男子苦笑着说「振作起来啊,我的敌人。举办这场茶办剧的初衷,不就是为了让我的女儿和我的孙女决斗吗」



「话,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但是」



「很简单的事啊」



狐面男子说。



仿佛这真得很简单,自己早已理解透彻一般。



「我的女儿也同样——自己压抑着自己,束缚着自己——不过是这么简单罢了」



人家根本没办法全力以赴嘛。



不知何时——哀川小姐曾经这么说过。



在这层意义上就算最强也好——



顶点也好都是些无聊的概念。



所以——



才会对我有所期待,这么说。



那么,这个状况——就说明我对哀川小姐的期待——做出了正面,漂亮的回应,可以这样理解吗?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



果然,哀川小姐比任何人——



比任何人都更能理解真心的感受。



感受不到生存实感的自己——最能理解不知道是否生存者的人的感受。



「…………」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哀川小姐——



总是,总是那样的……



总能那样笑出来呢?



能够为了各种事情——发怒呢?



因为无聊的事情而抓狂。



对琐碎的事情乐在其中。



仿佛,世界就是她的游乐场一般不是吗?



就连我——



就连我这种程度的存在,就连我这种程度的逸脱都会被明子小姐,无伊实,数一先生他们拒绝,避讳——



为什么,她能够被接受呢?



能够和这个世界——



和平共处呢?



哀川小姐和真心和——



哀川小姐和真心和我之间,到底有什么差异?



「唔——」



真心的身体,激烈的向后飞去。



掌底,这次打在了肺部附近。



虽说短暂的呼吸困难对真心来说算不了什么,但如果只是靠惯性打乱平衡的话已经足够了。



再次承受一记掌底后——费了出去。



不……



这次是主动向后跳的吗?



为了削弱冲击。



如果是这样——



那这就是真心,包括上次战斗在内,自一次表现出的,防御行为。



纯粹只为回避而为的行动。



或许正是因此,真心的内心有一丝动摇,着地瞬间,产生了一个连我都能分辨出的破绽。



哀川小姐乘胜追击,一口气发动进攻——这么做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却没有那么做——将掌底之后残心都解除后「哼」的,放下了架势。



正真心十分惊讶般试图站稳时——



「——嗯」



这样,



哀川小姐不满的开口道。



「不知道为什么——笑不出来呢」



「……啊?」



「一点也不有趣——像是一直磨杀持续防御的人一样,怎么也笑不出来——这种距离差,感觉有点‘卑鄙’呢——笑不出来」



这么说完——



哀川小姐突然沉下腰去,使膝盖弯取至接近直角的角度——修长的双臂也同样,折叠成了螳螂一般的样子。



视线——几乎与真心在一个高度。



两人更加激烈的,瞪视起来。



「嗯……还要低一点——对,就这样。这下子,应该可以笑得出来了」



「你在——搞什么」



「在努力配合你手足和身高啊,本大爷小妹妹——虽然胸部的尺寸实在是没有办法」



「…………」



原以为——



真心会发怒。



暴怒着,冲向哀川小姐。



被愤怒占据全身,施展攻击。



但是真心——



「哈——啊哈哈」



的笑了



「呵呵呵」



哀川小姐也同样的,笑了出来。



「哼哼哼——」



「哈哈哈哈——」



「嘿嘿嘿——」



「咔咔咔咔——」



咔!



真心突然奋力一跃。



并没有,被愤怒占据。



虽说被质问那么到底是被什么占据的话我也只有无言以对——但是,至少看起来并不是因为愤怒,憎恨这一类不但十分消极而且无比积极的敏感情感而动摇的样子——



真心,向着哀川小姐跳跃出去。



凭借四肢长短的优势阻止真心进入有效范围内的作战已经行不通了——不,严谨的说只要有心使用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但是哀川小姐选择了不使用的道路。



无论何时都是一样——



那个人。



如果不和对手站在同一个土俵上,就无法忍耐。



那并非是作为最强而做出的让步——面对真心那种善待对手的精神完全没有必要这点,无论是谁都知道。



即使这样,也要坚持站进同一土俵。



堂堂正正的,骑士道精神。



并不是温柔。



决不凭借自己的优势来取胜。



要凭借自己的全部取得胜利。



正因如此才是——最强。



哀川小姐通过蜷缩身体躲过真心的拳头。像是放开身体般直线性的回避攻击,用缩短的手臂将拳头打出。明明只是被拳头擦到,真心却又一次失去了平衡。



在一旁看着,我也渐渐明白起来——



真心能够将自己的力量,能力完全靠自己控制——单是那种使用方法却过于的直接。毫无掩饰的——简直不加任何掩饰的,清纯的攻击。



虽说哀川小姐也是一样——



但是,怎么说呢……



在刻意配合对手——



行动中,没有主动。



「一直以来——」



狐面男子不意间开口道。



「一直以来,她都是个对手越强大——就越能拿出干劲的女儿啊。这种程度的表现——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



「上次因为过于不中用所以感到有些失望——不过作为旧式来说,还是很努力的,不过——」



嘎啦——的。



令人厌恶的声音——在体育馆中回响开来。



仔细一看——



哀川小姐正扶住右肩,向后倒退着。



脱臼了吗。似乎是没能躲过真心的拳,被击中了。从造成脱臼的结果来看似乎不是正面命中而是略微偏斜,但是仅仅是偏斜的一击,就拥有那样的威力。



果然——



基本性能还是有所差异。



哀川小姐即使这样也



「啊哈哈哈哈——开始变的有趣了呢」



的笑着。



不停的笑着。



像是真的从心中感到高兴般。



「你怎么想啊——觉得好玩吗,本大爷小妹妹」



「…………」



真心用白了哀川小姐一眼,但是却将嘴唇咯吱咯吱,这样,恶作剧般歪向一边后



「这样也——不坏呢」



的说。



咔嚓的一声,哀川小姐用娴熟的手法将错位的肩骨接回原位。



真心并没有试图抓住这一时机,甚至像是专门等待哀川小姐准备完毕一般——随后,开始缓慢的走向哀川小姐。



哀川小姐沉下腰去——缩起手足,将视线再次与真心重叠后,等待着。



攻防——开始了。



攻击也好。



防御也好。



相互交错——错综复杂起来。



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将空气撕裂开来。



这些声音——



到底会以怎样的形式传入真心耳中呢?



两人都已经,不再是无伤。



四处都可以看到血迹。



牙齿什么的会折断也不稀奇。



骨头也是,应该都断了几根。



衣服什么的——早在不经意间变得千疮百孔。



即使这样——攻防也没有减缓的趋势。



甚至说——变得更加激烈。



笑着。



两个人都——笑着。



不清楚到底在做些什么。



仿佛在——舞蹈一般。



优雅的舞蹈一般。



汗水飞溅。



血雾弥漫。



每一击都伴随着溅出的血水。



这是多么——



多么优美——绚丽的事。



无法移开目光。



无法——不被压倒。



「哼,我说——我的敌人」



狐面男子开口道。



「这下子——似乎要持续一段无聊的展开了——怎么样,一起出去谈一谈吧」



「哎……但是」



竟然要从这场攻防中移开视线。



想要从这场看似会永久持续下去,却又似乎会因为一击而决定胜负的这场决定命运的攻防之中移开视线,即使是狐面男子——我也不认为他是认真的。



无聊……



如此称呼这场攻防吗?



事到如今——这个男人。



我不禁反射性的向狐面男子投去诧异的目光……但是,他却只是静静的微笑着。



那张哀川小姐一般的脸上露出了哀川小姐一般的微笑。



「不必担心——无论那边都不会轻易输掉的。要说的话这就是能刺穿一切盾牌的矛和能防御一切长矛的盾至近的对决——正因为其间没有矛盾存在所以结果才不会轻易出现」



「但是……你,对哀川小姐——」



「是啊,确实,至今为止我的女儿被打倒在地的场景我已经看过无数遍,以至于到了厌烦的程度——但是在我面前胜利的次数,终究比不上她败北的次数。这不是说谎。不过啊,我的敌人。不要忘记。她和我们不同,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主人公体质啊」



狐面男子说。



「一直以来——那家伙与同一个人对决就从来没有输过第二次啊」



2



顺着舞台一侧的楼梯走下,从控制室后门离开后——来到了体育馆的背面。与九月之末来这里时是完全相反的道路。当时虽然有萌太君和崩子一起同行,但是这次我的身边却只有狐面男子一个人。



真心和哀川小姐打斗的声音——



一直传到了体育馆外。



规模达到这种程度的建筑明明应该有设置隔音设备——但是现在,即使站在这里都会有一种感受到其中的热气,血液开始沸腾的感觉。



狐面男子——



「哼」



这么说完,走到距离体育馆更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完全无视我存在的站位。



因为多少有些不快,所以我也立刻移动到狐面男子视野之内,用视线将他占据。



月——



被薄雾遮盖的月亮,挂在狐面男子身后的天空中。



与浴衣打扮相映衬着。



看起来——感觉像是幻影一般。



露骨的互殴声即使这样也没能从耳中消失——但是如果他能把那个狐狸面具也戴上的话,一定会是名副其实的幽玄之境了吧,我这么想。



「狐狸面具——哪里去了呢」



「那个啊——被我拿去供起来了」



「所谓准备——就是这种事情吗」



「那玩意,追根寻源就是类似明乐象征一样的东西——虽说我的女儿可能并不知情。如果早就知道这点的话,要找到我也就不会花十年那么久了吧。不,同为既死之身的我们想要见面不会那么简单。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们应该不可能见面才对」



「……你想要说什么」



我问道。



「事已至此——我们之间应该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才对」



「虽说正是如此,不过不要说这种绝情的话嘛——毕竟再过一小时左右,你我之间就有一人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已经死过一次的我对死亡什么的虽然并不恐惧——但是你」



「我也已然,与死人无异」我说「虽说,如果有机会从头再来的话——我还是想重新开始一次」



「哦?这样啊」



「你不这么想吗,狐狸先生?」



「我所期望的就只有世界的终结而已」



「如果——就连那个『十三阶梯』一段目,架城明乐那个人在你心中都已经死去了——并且随之解散了『十三阶梯』——我认为,你会不会已经对世界的终结失去了兴趣呢」



「…………」



「虽说这一切都是源于未然的到访——将时刻先生认为解放真心就是世界的终结的想法给与无聊评价这件事——最终,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没有什么意义。因为确实无聊所以才这么说的——没有更多的意义可言。别在意,我说的话——大多都是胡言乱语,不要太认真」



「也对——不过话说回来,『十三阶梯』里陪伴你走到最后的露乃诺小姐和——绘本小姐,还有深空和高海,像那样无视她们,一言不发的离去我觉得实在不怎么样。在我看来,没有比弃她们不顾更加愚蠢的行为了」



「什么啊,里面有你看上的女人吗——真是那样的话送给你也无所谓。如果不介意吃我余粮的话。『十三阶梯』的原型本身就是像阶梯一样的东西,失去了明乐的现在,那种形式般的东西早已经——可有可无了」



「那个明乐先生,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



「因为——我的缘故吗?」



「或许是呢」



狐面男子说。



「准确的说——是这种状况的缘故」



「这种——状况?」



「哼」狐面男子很无聊般说道



「话说回来我的敌人,有两点想跟你确认一下」



「倒是……不介意」



「‘无铭’,带过来了吧」



「那当然——为了以防万一」



「那真是万幸。实际上我一直在担心会不会被真心连同公寓一起破坏掉了呢」



「因为之前作为最小限度的行李跟随我外出所以得以幸免」



‘无铭’和,



开锁专用刀具,



然后还有——JERICO。



「毕竟,就算是‘无铭’如果遇到真心也难逃厄运啊。这下放心了」



「……原本,是作为与古枪头巾——十一代目古枪头巾老先生的交换材料……没错吧」



「正是如此」



绘本小姐的‘背叛’虽然到现在仍然是秘密,但关于头巾妹妹的‘背叛’因为深空和高海的存在以及木之实小姐的证言所以没能瞒过去——已经是狐面男子的既知之事。然而得知此事后,他既没有责备头巾妹妹的‘背叛’行为亦没有指责深空与高海的独断专行。据木之实小姐说,这些都是他原本就预料到,甚至说是他所希望的事情,似乎是这样——当然,对木之实小姐他也没有做出任何惩罚。毕竟那种程度的偶然对这个男人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的程度,所以无需在意——



「那个——有一件,关于你和露乃诺小姐谈话时想到的问题……」



「啊啊……那时候,你就像斧男一样藏在床下面对吧」(斧男,日本传统妖怪,貌似喜欢躲起来)



「斧男这个比喻实在是再形象不过了,当时你似乎对头巾妹妹格外中意的样子呢,最终,那到底是为什么呢?在我眼里,头巾妹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高中生而已」



「啊啊……那个,事到如今已经是无所谓的事了——那个比起说重用,更接近保护才对。相当罕见呢,那一类的人,就像你说的一样——在我的周围,‘普通’可是无价之宝」



「…………」



「你的周围不不合没有吗?那一类的‘普通’。那种人才可是相当贵重。渴望得到‘普通’这种话,现在的露乃诺可能还无法理解,所以我才选择了较为简洁的说法——那样的同伴我可是一直想要一个呢」



虽说,如我所料,不久就死掉了。



狐面男子这么说。



回想起——五月的事件。



我的同学——普通的人们。



普通的人类们。



江本智惠。



葵井巫女子。



贵宫无伊实。



宇佐美秋春。



和我扯上关系后——出现了死者。



最终——



所有人,都与死人无异。



这也是,同样的事情吗。



「那一定是,像你我这样的人最为欠缺的东西——持有‘普通’属性的角色。如果没有那个,如果那个不存在——我们只会被强迫重复着徒劳的工作。原以为会对‘世界的终结’带来很大帮助呢,看来让她加入『十三阶梯』果然是个错误啊。反正,对那个丫头来说,‘无铭’不过是附属品——‘无铭’所具有的意义,是仅限于十一代目的东西」



「……如果要我还给你的话,我无所谓」



「不必了,反正也不是我的——它的来由,要听吗?」



「如果很短的话」



「确实是很短。很短,而且很单纯。那把刀,承载着那个老爷爷与过去恋人的回忆。那个恋人也是刀锻冶,虽说手艺似乎并不怎么好,但是那把‘无铭’却是她唯一,奇迹般的作品。正如开锁专用刀具,经由零崎人识,哀川润,石丸小呗最终到达你的身边一样,那把刀传到了我的女儿手上」



当然,这是——



连我的女儿都不知道的故事。



狐面男子这么说。



啊啊——原来如此。



难怪头巾妹妹难以启齿。



确实是,相当私人的事——实际上,也一定不止是狐面男子所说那般简短的故事吧。



如果是这样——



「那么,狐狸先生」



我开口道。



「如果我能活下来,会把这把刀供在十一代木古枪头巾的墓前——所以,如果你活下来的话,请你也这么做好吗」



「…………」



「不这样的话,头巾妹妹也未免太可怜了」



像是——被牵扯进来一般。



将比起其他『十三阶梯』要低上一个等级,不过是高等级普通人的她牵扯进来——



全部都是因为狐面男子的一时兴起。



还有,我的缘故。



所以——



想要为她做最低限度的事情。



「没有——什么意义啊」



「我无所谓」



「做不做都是一样的事」



「我知道」



「……那么,没问题,我知道了」狐面男子点头道「关于这件事,我答应你。毕竟我是能做到的约定,一定会进行主义」



「非常感谢」



这么说完——



狐面男子会不会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这个结果才提及‘无铭’的事呢,我突然注意到这一点。虽说应该是料到我不会提及这件事所以才这么做的,不过如果由我先提起的话,现在提出约定的人会不会是他呢。



虽然这看起来是非常感人的一件事,但是事实却并非如此——感觉,照狐面男子的风格来说,这像是在一件件清算参与的工作一般——事务性的东西。



到底是——为什么呢。



简直就像在——交待遗言般。



「想要确认的两件事——是什么呢」



「啊啊……不,关于这个不必很认真,这真的只是确认事项而已,是对现状下规则的确认」



「哎?」



「真心取胜的话就是我赢,我会杀死你——我的女儿取胜的话就是你赢,由你来杀死我。是这样没错吧」



「嗯嗯——的确是这样,怎么了?」



「平手的话,怎么办」



狐面男子说。



「势均力敌,最后一同倒下——抑或是,共同死亡的话,怎么办……觉得这一点还没决定」



「啊啊——这么说的话,的确如此」



「约定作废这种,这种结尾,无论那边都不会认可吧——但是总不可能继续无限的延长比赛,怎么办?」



「由我决定真的可以吗?」



「提出对决的不是你吗?」



「……也对」



我考虑了些许后,说道。



「平手的话,我们一起死好了」



「……真是随便的决定,这样可以吗」



「是的——原本,杀死你,就不是这场比赛的宗旨。你我只见只要有一人死掉就好,从一开始我就这么想」



只要两人中有一人死去——



就算这样,也算是两人的一半。



「所以——平手的话,双方都要死,这应该是最正确的选择」



「‘这应该是最正确的选择’哼,就是说——」狐面男子说「从一开始,这对你来说就是一场没有败北的较量啊。既然认为你我之间只要有一个人死去就足够,双方都死去也无所谓的话」



「也对呢」



我说。



「头巾妹妹的事情也是一样——对她造成太多困扰了。我也好,你也罢,我们都是一样的。如果只是像哀川小姐,真心一样单纯的超越人类也就罢了——虽然远远不及那种程度,但是你和我却会——让周围的一切狂乱起来」



「所以,必须有一个人死去吗。真是草率的决定」



「这可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结论」



「你会赌在我的女儿身上,也是这个缘故吗」他这么说「想要——自己输掉,然后死去?」



「不,并非如此。我的第一目的是去拯救真心,让真心自由——为此必须让哀川小姐获胜」



「不过,对我的女儿在战斗中取得优势的事,看起来很出乎你意料的样子嘛」



「如果这么说的话——你才是,你也是一样。既然知道哀川小姐不会输给同一个敌人两次这个信息——这场决斗,不是应该赌在哀川小姐身上才对吗?」



「…………」



「你才是,真的想要输掉吗」



「怎么会」狐面男子笑了「世界的终结,物语的终结这些明明都还没有见到」



「那么——为什么」



「因为两人之间,存在着足够凌驾于那个信息之上的实力差啊。所以,说实话,我已经无法看透这场决斗的结果了。虽说短期战的话赢家一定是真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