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捂住了胸口，有些困难地呼吸着。

苍白的手扶着一旁的沙发缓缓坐了下去。

云昊垂下头，微微张开嘴，呼吸变得急促。

身体深处，传来了熟悉的痛感。

五脏六腑仿佛在一点点地崩裂，这样疼痛不堪的感觉，这些年一直伴随着他，折磨他。

“云昊哥哥，我已经让阿J出去买菜了。中午你想吃什么，我打电话让他带回来，我来下厨。”

童佳雪开心地朝书房走来，“那个冷面的家伙，要不是我说想做好吃的给你吃，还使唤不动他呢。”

虽然她和阿J已经很熟了，但是阿J只听云昊哥哥的话，平时也只和云昊哥哥说话，简直是个面瘫，脸上永远都不会有什么表情起伏。

童佳雪走进了书房，见云昊垂着头坐在沙发上，她楞了一下，“云昊哥哥？”

云昊没有回答她。

看他一手压着胸口，童佳雪惊了下，大步走上前，蹲在云昊的面前，焦急地问道：“云昊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云昊摇了摇头，抬头看向童佳雪，无力地扬了下唇角，“没事。”

见面具下的嘴唇比平时更加苍白，童佳雪担忧地蹙起眉心，“你不要逞强，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

“真的没事。”

听见云昊的呼吸有些紊乱，童佳雪眼眶微微一红，“还说没事，你呼吸都不对了。”

云昊笑了笑，“不碍事，我已经习惯了。”

他的语气很淡然，就像是一个将死之人看淡了一切。

童佳雪更是难过了，声音哽咽起来。

“云昊哥哥……你不要在我面前逞强好不好？看见你身体这么痛苦，我很想为你做些什么，可你什么都不告诉我，让我不知道能为你做什么。我……我虽然不能像阿J那样帮你打跑坏人，但至少我可以为你洗衣做饭，我也可以去了解你平时吃的那些药……”

云昊没有说话，依然只是笑了笑。

童佳雪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她转过头，努力控制着不让眼泪掉下来，“那我去给你倒杯水。”

她正要起身，云昊却拉住了她的手，“童童。”

童佳雪转眸看向他，四目相对，她眼眶里的泪水一下就涌了出来。

想着云昊哥哥不知道哪天就会离开她，以后再也不能看见他了，童佳雪心里的悲伤无限放大。

“你别哭。”云昊沙哑的声音很温柔，“不是答应过我，不管将来发生什么，都要勇敢去面对吗？”

他当然知道童佳雪在难过什么。

童佳雪连忙抬手擦去眼泪，“嗯。”

“童童，我不需要你为我洗衣做饭。”云昊唇角扬起微笑，“我喜欢看见你站在舞台上光芒四射的样子。”

童佳雪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些杀手最近也没什么动静了，你不用担心我，好好地去工作，别为了我而放弃你多年来的梦想。”

童佳雪平时虽然很胆小，可当她站在舞台上被万众瞩目时，她的眼里会散发出坚毅自信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