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59节(1 / 2)





  银绒虽然发了财,但也不能苟同十块上品灵石是“一点零钱”,放在从前,他都没摸过一块完整的上品灵石,一掷千金地孝敬自家师父是一回事,用别人的钱又是另一回事,银绒觉得他们既然是单纯的肉体关系,就更加不能白占便宜。

  银绒到底把灵石强行塞给了城阳牧秋,方才安了心。

  城阳牧秋的脸色却不大好:“你一定要同我算得这么清楚吗?”

  银绒不是傻子,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面上却装傻:“亲兄弟明算账,整整十块上品灵石,不少呢!我怎能白占你的便宜?”

  城阳牧秋:“若我愿意被你占便宜呢?”

  银绒觉得这天聊不下去了,甩了甩露在衣袍下摆外的尾巴尖儿,很刻意地转移话题:“说起来,我既回了老家,便打算在这里长住,准备翻修房子,趁着天还没黑,想去找泥瓦匠,仙尊要同去吗?”

  银绒在心里默念:别去别去别去。

  城阳牧秋:“也好。”

  银绒:“你不是有要事在身吗?”

  城阳牧秋面不改色,有理有据地编:“本就是来琵琶镇调查大批妖族突然作乱之事,自然要多多走访。”

  “……”银绒没有理由拒绝,“行吧。”

  从青茗郎那里得知城阳牧秋只是包下自己几个月时,银绒并没多想,可如今,回了琵琶镇,他愈发发现,老祖似乎也没什么要事,自己走到哪里,他便跟到哪里,况且,况且还有早上,从门缝里听到的只言片语。

  城阳牧秋不像是准备放弃自己的样子啊?银绒怀疑他不止是食髓知味,只图几晌贪欢,竟像是……像是认真的。

  其实有一点点心动。

  不得不说,祖宗伺候人的工夫渐长,而且很好学——银绒不止第一次发现他偷偷看自己的艳情话本子——床上很和谐,他又生得仪表堂堂,兜里又不缺灵石……

  但只有一点点心动,银绒是只很记仇的狐,从前祖宗对他爱答不理,嫌弃得溢于言表,好像碰自己一下,都能玷污了高贵的城阳掌门,凭什么他一示好,自己便要巴巴地贴上去呢?他不是只很容易不计前嫌的狐。

  再说,谁知道他能认真多久呢?也许只是因为求而不得,所以分外心痒,普通男人也未必能坚持很久,何况祖宗还修无情道,是出了名的铁石心肠?

  银绒储物铃铛里揣着丰厚的身家,心里非常有底,步子迈得财大气粗,头顶一对毛绒绒的狐耳竖得趾高气扬,屁股后的大尾巴也甩得欢快,整只狐都嘚瑟得炸毛,透出一股穷狐乍富的浓烈气质。

  城阳牧秋一向看不上肤浅的人或妖,看着银绒快拽上天的小模样,却忍不住想去牵他的手,自家狐狸精,也太真性情,太可爱了。

  城阳牧秋这样想,便也这样做了,伸手去牵银绒,却被银绒一下子躲开。

  城阳牧秋:“?”

  此时天朗气清,虽可看到有几户人家外头摆着白纸糊的笼子,却没点亮油灯,并不渗人——想必那捉妖的阵法若是不点灯,便没有启动——所以银绒并不害怕,就不怎么需要借着修真界第一大能的手壮胆。

  银绒笑道:“前边就要到啦!说起来泥瓦匠的住所和昨晚那户人家离得并不远呢!”

  城阳牧秋却对他的顾左右而言他不买账,固执地问出来:“为何躲开?”

  银绒:“大白天的,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多不好意思。”

  城阳牧秋觉得这个理由相当敷衍,默了默,一针见血地说:“你嫌弃我,不愿碰我。”

  银绒连忙:“天地良心,仙尊,我很愿意碰你的!”他停了步子,微微踮起脚,趴在城阳牧秋耳边:“每一回咱们……你想用什么花样,我没有配合?”

  城阳牧秋被这狐狸精的当街调戏,弄得耳朵有些发红,“这么多人……休得胡言!”

  银绒嘿嘿一笑,乖乖站回去,重新与城阳牧秋保持距离。

  可城阳牧秋没被轻易糊弄过去,似乎铁了心,想像昨晚一般去拉银绒的手,再次被躲过时,脸色变得非常不好看:“你就是厌恶本尊。”

  这回说得言之凿凿,非常肯定。

  银绒忽然爽了,风水轮流转,有朝一日竟能让仙尊尝尝被人嫌弃的滋味吗?可银绒不敢太明目张胆,又不甘心就此屈服,纠结片刻,忽而福至心灵,主动握上城阳牧秋的手,笑道:“别生气嘛。”

  城阳牧秋神色稍缓,银绒便升起一丝恃宠而娇,胆子肥了:“您是出钱的恩客,想如何便如何,自然都听你的吩咐,牵就是啦。”

  第七十一章

  银绒能明显感觉到城阳牧秋握住自己的手一僵,有那么一刻,他感受到了令人窒息的威压,祖宗是真的生气了。

  银绒心中大骇,自知是玩得过了火,正要找补,却感觉那阵威压又消失不见,再看城阳牧秋,像是强忍着怒火,却终究一个字也没说。

  银绒有些惴惴,但城阳牧秋虽然全程黑脸,可牵着他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银绒渐渐放下心,暗自觉得,祖宗生闷气的样子怎么有点可爱,旋即又想:城阳老祖凶名在外,一辈子杀妖无数,也许自己是唯一一只胆敢觉得他可爱的妖。

  “你笑什么?”城阳牧秋仍旧板着脸,余怒未消的样子。

  银绒试着往外扯了扯自己的手,没扯动,笑嘻嘻地说:“和仙尊哥哥一起,所以高兴。”

  变戏法似的,城阳牧秋一张沉得能拧出水似的脸,忽然放晴,紧接着微微别过头,冷冷道:“你叫我什么?心里厌恶本尊,所以故意逗我?”

  银绒还真觉得逗一逗这位五百多岁的老处男很有乐趣,但没等他继续发挥,就见一个男一女冲过来——女人怀里还抱着个孩子——对城阳牧秋纳头就拜,“仙长!多谢你,害我儿子的夜星子抓到啦!”

  “是啊,娃儿也醒了,多谢仙尊!”

  城阳牧秋被俩人打断,有些不悦,冷冷淡淡地说:“起来说话。”

  男人激动地把一样血淋淋的东西举起:“您看,就是这个,是只猫妖!”

  那猫身形瘦长,一身姜黄色杂毛,有三条尾巴,背上横插着一把菜刀,血似乎已经流尽了,成了一把干尸。

  银绒吓得握紧了城阳牧秋的手,一头扎进了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