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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1 / 2)





  “我记得《溷元异闻录》中的确记载过溷元寒凌决,但《溷元异闻录》大部分不都是无稽之谈吗?我是把《溷元异闻录》当做传奇故事哄小徒孙们玩的。”

  “倒也不能一概而论,《溷元异闻录》不是也有一半术法确有其事吗?众所周知,太微境蘅皋居的藏书阁,收揽天下奇书,而城阳老祖本人更是博闻广识,以学识渊博著称,他会的旁门左道和奇淫巧技,数不胜数,找到了溷元寒凌决的孤本,并传给弟子也不奇怪。”

  “可是,那小狐狸精所用的寒酥缠分明也与妖王很像啊,他会不会是妖王后人?”

  “城阳老祖最恨妖族,与妖王有血海深仇,三百年前,亲自手刃了妖王,怎么可能收留他的血脉?”

  “这倒也是,朝雨道君憎恶妖族,不是什么秘密。”

  “那无量宗也太丢脸了,新一代弟子质量堪忧,后继无人了啊,至少比太微境差得太远。”

  城阳牧秋的三徒弟齐霜听得一头雾水,悄声问两位师兄:“师尊真的那么喜欢这个灵宠,还会亲自教导他功法?”

  景岑完好地继承了乃师风范,很不苟言笑,对于八卦也不感冒,郗鹤神秘兮兮地说:“他们关系匪浅,教一点子功法算什么?什么灵宠,是娈——”

  话还没说完,就被岑师兄打了一暴栗,悻悻地闭嘴了。

  银绒自从那次“一战成名”之后,便成了秘境中被人追捧的焦点,可他还记得师父的话,不敢肆意声张,就连清田、清轩两人问起,也只含糊地说“是掌门仙尊教的法术”——银绒很鸡贼地想:反正他们也没胆子与祖宗对峙,还不是他怎么说怎么是,却没想到歪打正着,竟与城阳牧秋的说辞一致,这是后话。

  银绒也不敢再轻易与人发生争执,生怕再暴露些什么,于是后两日的秘境之旅一直低调行事,只是听说太微境那位辈分最低的弟子奎岳,似乎也有奇遇,不但得到了难得的机缘,还越级打败了高阶修士,因而名声大噪。

  太微境一下子出了两位出风头的“弟子”,完全在气势上压倒了无量宗,不过这还不能作为师门大比的定论,最后的结果要看“长洲印”的多少——秘境再次开放出入口时,众弟子身上都可能会被打下写有“正”字的“长洲印”。

  待到众人平安出了秘境,盘点时,才发现,身上被打下“长洲印”的弟子,共计一百三十二人,其中无量宗三十七人,太微境三十二人,千山门第三,有六人,星辉楼第五,有四人,其余门派,不过零零星星一两人,还有许多一位得到“长洲印”的弟子也没有。

  得到这个结果之后,无量宗的范孤鸿掌门,以及众位长老脸色终于好看了些,而玄阴谷之流,则比他们的主子还要得意。

  当即高声恭喜范掌门,恭贺其夺魁之喜。

  两派之所以一直互相看不顺眼,却始终无法撼动对方的原因,便是他们无论哪一方面都不分伯仲,如今三十七对三十二,差了整整五人,想必是无法追回比分,无量宗略胜一筹了。

  无量宗一派抑制不住得意之色,也是情理之中。

  见玄阴谷如此放肆,卜敬之堂主也不甘示弱,讽刺:“老夫没记错的话,你们玄阴谷一个长洲印也没得到,还折损了四位金丹巅峰弟子,谷主竟然能这么快从自家弟子身陨的悲伤中走出来,如此真心实意地为无量宗高兴,真是高节清风。”

  玄阴谷谷主脸色一黑,词穷了,却还有其他无量宗派系的小门派参与舌战:“流雪凤凰堂也不过只得了一画,听说你们还拿了太微境的金印,正式成了他们的附庸?难怪,你们依附的太微派今非昔比,你们战绩平平也有情可原。”

  “是啊,太微境到底还是惜败,有一两个出风头的弟子又有何用呢?”

  “其中一个还是城阳掌门的灵宠,算不得数,太微境不会沦落到连一百人也凑不齐,要拿灵宠来充数了吧哈哈哈。”

  然而,无量宗一派的奚落没维持多久,很快就在最终结果出来之后,偃旗息鼓了。

  无量宗虽然在人数上胜了太微境一筹,却在质量上落败。

  他们得到“正”字笔画最多的,有包括叶耳和郑无妄在内的四位弟子,分别是:四画,三画,四画和五画。

  而太微境得到三笔画以上的弟子共有六位,其中奎岳竟有满满的五画,凑成了个完整的“正”字,而更让人惊叹的是,银绒。

  银绒一个人,居然得到了一个完整的“正”字再加两画!

  虽说长洲秘境的评判标准一直是个迷,有人说与在秘境之中得到的机缘有关,有人说与弟子本身的资质有关,也有人说与弟子在秘境中的表现有关。

  不论如何,“长洲印”是秘境对进入其中的修士们,最大的肯定,银绒一下子获得一个半“正”字!

  这才是真正的一战成名!

  银绒因为化形很晚,从小到大都是被同伴们耻笑的对象,每个人都嘲笑他资质低得离谱,做了两百余年的长毛畜生,才堪堪化形,化形之后,也没有什么厉害的本事,就连师父的看家本领媚术,也学得聊复尔尔,除了皮囊漂亮之外,一无是处,是只看不到前途的狐。

  这还是他第一次体验当“优等生”的感觉,出秘境之后,一整天都处于别人的追捧中,快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了。

  “你真应该看看无量宗那些老家伙的嘴脸!胡公子,你太给我们太微境长脸了!”

  “范孤鸿老儿脸拉得那么长,都快掉地下了!”

  “按着惯例,掌门仙尊必定会给你和奎岳额外的奖励吧!”

  “你是怎么做到的,一下子拿了一个半长洲印?是不是有什么奇遇,修为一定大涨了吧?”

  有什么奇遇?只是被你们掌门仙尊干了一天一夜而已,修为倒是真的大涨了。

  银绒干笑:“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运气好吧。”

  众人都道:“胡公子不要谦虚,我们已经听说了,你天资卓绝,很得掌门师尊的赏识,还被他老人家亲自教授功法!”

  银绒心虚地问:“你们听谁说的?”到底是清田还是清轩,嘴巴怎么这么大?他随便编个理由搪塞,这么快就传得到处都是了?

  然而,却听那些弟子道:“是掌门仙尊亲口承认的啊!”

  银绒于是又听了一遍自家炉鼎那番与他不谋而合的说辞,整只狐都听呆了。

  什么叫心有灵犀?这就是了吧!可祖宗为什么要替他遮掩呢?当时银绒之所以一五一十把自己能够掌控寒气的事情都告诉城阳牧秋,是因为祖宗已明确告诉他,透过碧海金镜瞧出了端倪,他自知瞒不过——也不想瞒,毕竟祖宗还是炉鼎的时候,他曾经那么掏心掏肺地对他,将什么老底都说过了——便全数告知了。

  银绒虽然不知道自家师父为什么三令五申不准他在外显露这项技能,但也知道这不是好事,如今还惹得城阳老祖为他遮掩,总觉得这事情有些严重,让人感到不踏实。

  如今看来,人类修士聚集的地方,果然是个是非之地,既然出了秘境,就别再耽搁,找个机会便远走高飞吧。

  而与此同时,城阳牧秋远远地望着被众人簇拥的少年,神色复杂,银绒,你究竟是什么来历,为何会使用那只银狐的寒酥缠?

  “师尊,这次师门大比,咱们太微境拔得头筹,碾压无量宗,胡公子和奎岳功不可没,您打算怎么奖励他们?还是像从前一样,赏最出色的弟子结伴进入藏书阁闭关修炼吗?”景掌教恭恭敬敬地问。

  城阳牧秋心不在焉地说:“你看着安排。”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