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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1 / 2)





  “别离这么近。”

  “哦。”银绒乖乖坐回床尾,不知什么时候,狐耳和尾巴一并冒了出来,蓬松的大尾巴在屁股后边摇得欢快,看得出他心情很好。

  城阳牧秋:“你叫我什么?”

  银绒脱口道:“哥哥啊,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还是说,你不喜欢我这样称呼你?”银绒顿了顿,慢吞吞地问。他忽然意识到,自家炉鼎可能并不喜欢这样亲密的称呼,毕竟他很讨厌自己,这样想着,连尾巴也不摇了,静静地僵在身后。

  城阳牧秋看着他露出一半、蔫哒哒耷在榻上的大尾巴,淡淡道:“随你怎么叫。”

  尾巴于是又欢快地摇了起来。

  银绒:“哥哥你在家没遇到什么吧?”

  城阳牧秋不动声色地问:“怎么了?”

  银绒:“你的仇人来寻你了!”

  “不过放心,你是安全的!”银绒把自己如何骗走了两个修士的经过加油添醋地说了一番,把自己描述得机智又英勇。

  城阳牧秋若有所思地询问了那伙人的样貌打扮,便听银绒继续道:“还有啊,有个很厉害的咒法,叫什么、寻什么的,专门寻人,没有它找不到的,知道为什么没找到你吗?”

  “因为我门上贴的防盗符咒!”银绒财大气粗地说,“贵的东西就是好!价值一块中品灵石,那是我最贵的财产!虽然现在半残快碎了,但护住了你,也物超所值!”

  城阳牧秋忍俊不禁:“嗯,多亏了你的符咒。”

  “我的恩情你要记在心里,等以后好起来,一定要好好报恩!”银绒老气横秋地嘱咐,又想起什么似的,去翻自己的储物铃铛,没注意到自家炉鼎突然泛红的耳朵、和躲闪开的眼神。

  “看看我带回了什么?”银绒献宝似的掏出两只烧鸡。

  城阳牧秋:“?”

  “嘿,是那俩修士送我的,估计刚出锅就放进了储物袋,保存得挺好,还热着呢,你闻闻,多香!咱俩一人一只。”

  城阳牧秋其实并不觉得饿,只对着自己面前的烧鸡相面,装模作样地撕下一条鸡腿,道:“银绒,红袖楼是不是……”

  见他仿佛有些难以启齿,银绒忽然想起师父的话——“人族修士就是矫情!”

  于是很大方地说:“是妓院!”

  城阳牧秋:“……”

  城阳牧秋:“那你……”

  银绒眼巴巴等着他的下文,也没等到他“你”出什么来,便又埋头吃鸡,这烧鸡又肥又嫩,咬一口一嘴油,银绒吃得风卷残云,连骨头终端的脆骨也要啃得干干净净,嚼得嘎吱作响,看得人忍不住跟着食指大动。

  城阳牧秋喉咙滚了滚,撕下一小块鸡腿肉,慢条斯理地送进嘴里,心里琢磨怎样自然地把那个问题问出来。

  城阳牧秋想问:你去红袖楼做什么,是像那个本子里写的,‘长大了就要去做小倌’吗?

  可他怎么也问不出口,不是因为“人族修士的矫情”,不愿意自降身份去提及秦楼楚馆,而是,他其实不太想知道答案。

  一个媚妖,一个初见陌生男人,便敢把人绑回去做炉鼎的媚妖,又生得如此迤逦颜色,去了妓馆,还能做什么营生呢?答案难道不是昭然若揭吗?

  城阳牧秋突然没了胃口,把鸡腿扔回油纸包里。

  第八章

  “怎么?不好吃吗?”银绒被扔鸡腿的动作吓了一跳。

  城阳牧秋:“调味粗糙,如啮檗吞针,难以下咽。”

  说完把油纸包一推,险些扫到地上去,好在银绒眼疾手快,一把将鸡肉抢救了回来,“不吃别扔啊!你这人怎么这么浪费!”

  银绒自己的那份烧鸡只剩了骨头,如今抱着这一份,拿起鸡腿就啃,含含糊糊地说:“你从前别是什么世家的大少爷吧,锦衣玉食养刁的胃口,连这味道都嫌弃,多香多肥啊!”

  大约肚子里有了底,第二只吃得比第一只斯文了些,他能细嚼慢咽——也就是把腮帮子撑得鼓鼓的,但并不急着咽下去,再加上屁股后边的蓬松大尾巴,看起来非常像只觅食的小松鼠。

  城阳牧秋看着他毫不嫌弃地直接咬自己吃过的鸡腿,想到那上面还残留着自己的口水,一阵不自在,低声问:“你一向这么不讲究吗?”

  银绒含着鸡肉,呆呆地问:“啊?”

  城阳牧秋:“其他人吃过的东西,你也会这样毫不介意地继续吃吗?”

  银绒停下咀嚼的动作,仔细回忆片刻,道:“会啊。”

  城阳牧秋:“……”

  城阳牧秋忽然夺回鸡腿:“别吃了!”

  银绒:“???”

  城阳牧秋开始找茬:“衣服湿成这样,就这么贴在身上……成何体统?怎么还不换?”

  银绒不明白自家炉鼎怎么突然就发了脾气,但这位跟其他人不一样,不能随意报复,他也舍不得报复——城阳牧秋是他的心肝大宝贝,是他提升修为的灵丹妙药,岂止不能报复,还得像祖宗一样供着,以确保身心愉悦,身强体健,才能保证‘好用’。

  银绒于是好脾气地脱衣服。

  “听哥哥的,哥哥让我换,我就换掉。”

  眼见着银绒飞速把自己剥了个精光,城阳牧秋眼皮一跳——他不是这个意思!

  而后就见银绒光溜溜地蹦到自己面前——只用毛绒绒的大尾巴卷过来遮住关键部位——一只手捏着一小撮湿漉漉的狐狸毛,举到城阳牧秋面前:“你看!湿衣服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