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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1 / 2)





  这埋下的无疑是一枚糟糕的种子, 长出的也只能是一颗病怏怏的歪树。

  咖啡凉了些,夏楚端起喝了一口,扑鼻的苦涩缠住了舌尖,让大脑更清醒了。

  夏楚问龚晨:“六年前,你真的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了吗?”

  龚晨摇头:“没有。”

  “是为了让高晴离开?”

  龚晨道:“高晴的妈妈找我,说要带她去香港,她不肯去。”

  夏楚眉心皱了皱眉:“所以你就找了个女人做戏?”

  “嗯。”

  可她说你们都在一起几个月了?

  这话夏楚没问出口, 因为答案显而易见, 龚晨铁了心让高晴离开,自然是怎么难听怎么说。

  夏楚一时语塞,她想不太明白:“高中毕业那会儿你就说要离开她了,为什么还要等三年。”

  龚晨笑了下, 黑眸深处全是温柔:“她很聪明。”

  夏楚心一抽:“高晴看穿了你。”

  “是,她看出我是故意离开她。”

  “既然没离开, 那为什么三年后又要离开。”

  龚晨道:“那三年她跟着我过得很苦,我爸像个吸血虫一样盯着我, 当时的我能给她什么?连买件漂亮衣服都做不到……她既然有了开始新生活的机会, 我又何必再拖累她。而且她一直很思念自己的母亲, 我知道。”

  所以你就放开她了。

  夏楚顿了好久才问他:“你现在说想试试。”

  “对。”龚晨看着她,眼中有着这执着和坚定。

  离开咖啡馆后,夏楚想了很多。

  龚晨的家庭比高晴还要糟糕,母亲离开了,但是却患了病,龚晨嘴上说恨她,却一直想办法接济她;父亲是个赌徒,高利贷时常上门,他这拳脚功夫都是生生被打出来的。

  夏楚正是清楚他的这些情况,所以才从一开始就不看好他和高晴。

  高晴也正是清楚他的这些情况,才说什么都不肯离开他。

  以她对龚晨的了解,他是个话少寡言,心思全藏在深处的人。

  刚才他和她的对话算得上是推心置腹了,说了很多原本情况下绝对不会说的问题,而且十分坦白,毫无隐瞒。

  龚晨是个因为自卑而极度自傲的人。

  这种人会对一个人说这么多,足以证明他十分认可这个人。

  夏楚很疑惑:自己这些年到底帮了他什么,他才会如此感激她。

  找不到答案,因为她把这些都忘了。

  ——也许这很重要。

  心底有个声音这样提醒着夏楚。

  可惜这段记忆应该是大段且跨度广的,所以夏楚没办法像触碰碎片般触碰到它。

  先这样吧,夏楚收回思绪,准备去趟民政局。

  当务之急是先把结婚证补了,这样才能把婚离了!

  补结婚证这么私密的事夏楚当然不会假他人之手,她继续打车,一路赶往民政局。

  下车时她心中也是五味杂陈,结婚是个什么滋味还不知道,离婚到是可以提前体验一把了。

  她戴了墨镜,长发散下来,又穿了身很不起眼的深灰色长裙,尽量不惹人眼目。

  办事厅人挺多,有一起来领结婚证的,也有板着脸闹离婚的。

  仔细想想也很可笑,这边是结婚的,那边是离婚的,把这两件事放在一起就好像把喜事和丧事安排在一条大街上,考验着心中的喜是不是真的喜,悲是不是真的悲。

  夏楚没什么特别感觉,她没有结婚的记忆,没有婚姻的甜蜜,一切都很寡淡,彻头彻尾地置身事外。

  补办结婚证的是位临近退休的中年女人,她的眼镜架在鼻梁上,抬起眼睛看她:“结婚证丢了?”

  夏楚应道:“对,不知道放到哪儿了。”

  “补办了是要干嘛用?”

  夏楚哪里会说是要离婚用,她胡诌道:“有点儿业务需要结婚证。”

  “买房了?”

  夏楚只能硬着头皮应道:“对。”

  “第二套了吧?挺好,小夫妻很能干嘛……”

  夏楚干笑一声,把话题绕回来:“我需要填个表吗?”

  “填吧,照着这样填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