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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1 / 2)





  烛芳蹲到他对面,“可我从来没见你弹过琴,也没见你练过。”

  刘介眼眸一弯笑道,“所以这不是早早过来练琴么。”

  “你这叫临时抱佛脚。”她点评。

  “这话准确。”他虽这样说,脸上倒没什么慌张表情,仍然是淡定从容地,白皙修长的手指划过琴面勾起水波似的琴音。

  烛芳心想他可能是在试音准不准,遂与他闲聊,“你想要弹什么曲子呀?”

  他手指一顿,眼眸一抬,笑问,“凤求凰?”

  “谁和你说这个了?”她羞恼地凶他,“我问的是,你要在宴上弹什么曲子!”

  他这才正经回答,“广陵散。”

  《广陵散》烛芳曾是听过的,这样慷慨激昂的曲子,“我觉得与你一点也不像。”

  他试好了琴音,一手托腮,好整以暇地看她,“那烛芳觉得我像弹什么曲子的?”

  烛芳于是仔细地想了想,“《洞仙歌》或者是《阳春白雪》。”

  他轻笑一声,伸手过桌,双指微弹她额头,“烛芳未免太看得起我。”

  这一弹虽然不痛,但她还是下意识地捂上额头,“难道不对吗?”

  “对也不对。或是《洞仙歌》,不得已也或作《广陵散》。皆是一时心绪,一首曲子要用来形容一个人,哪有那样简单。”

  刘介言罢,施然地双手抚上琴弦。

  烛芳见他指或勾或挑、或拨或按,潺潺琴音从他指尖淌淌泄出,初时还泠然如诉,后来锋刃忽出,铮铮然如铁甲相击,自带一股豪气和愠气。

  不得已吗?她似乎从未见过他不得已的模样。至少在这之前,他从来就是一副从容得不行的模样,连人间的帝王都拿他没办法。

  烛芳目光从琴上挪开,望着他的脸。

  这张脸初见时惊艳过她,眉眼如画,秀雅绝伦,就连天上的神仙都比他不得。只是那双浓黑幽深的眼眸,里头的情绪她从来看不懂。

  忽地劲风大作,他墨色发丝随风扬起,白玉似的栀子花瓣也被这阵风吹卷得满庭四散,其中就有一瓣飘落到了木琴之上。

  弹琴的手随即停下,铮然琴音戛然而止。

  刘介慢悠悠拾起那瓣栀子花,安静中闻她道,“我觉得,你有事情瞒着我。”

  他与她对视,还未曾说什么,钟离家主的声音已经传来——

  “你们倒是好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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