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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娇俏第15节(1 / 2)





  偏偏连翘翘是个惯爱装乖的,一双清凌凌的眼盛满他的身影,他的面孔……雁凌霄从未感到如此地满足。

  “亲亲我。”连翘翘嘟囔着央求,“世子殿下,求你了。”

  她很好打发的,只需要一个吻,一个侵占她全部的深吻,就足以让她将灵魂献祭。她恐惧了太久,性命受制于人太久,但是这些她都不在乎了。只要有世子在,她就是安全的。他会保护她,她也愿意终其一生做他庇护下颤抖稚嫩羽翼的雀。

  雁凌霄喉头咽动,一滴水珠自嶙峋的喉结滑落。真是放肆,他想。

  水波荡漾,云山雾罩。如此放肆了两炷香,换了两回热水,才消停住。

  厢房外,红药摇头晃脑,再把羞红着脸互使眼色的侍女们往外赶了一赶。

  月上屋檐,他们来不及出城,索性在紫苏巷的小院住下,也方便雁凌霄明日一早去东华门内点卯。

  连翘翘歪在榻上,整个人像被抽筋扒骨用石磨碾过一遍,双靥生出醉酒似的酡红,朱唇翕张,唇瓣留有一丝丝的血痕。她眯起眼睛,像浸在蜜水中,又像被甜丝丝的蜜水狠狠浇灌过,于是人也是甜的,眼尾晕开冶艳桃红。

  床幔外人影幢幢,断断续续的话语没入耳畔。

  “世子,夫人她……”

  “……端给她,看着她喝下去。”

  “哎,篦子……热过,奴婢这就……”

  避子汤?

  一阵刺骨的寒意自上而下,贯穿四肢百骸。她像被脱去衣裳,置身冰天雪地的人,等回过神,才觉出讽刺。

  连翘翘面上的红晕散去,紧咬下唇,眼眶发热,心头酸酸胀胀的。

  她不断念叨,安慰自己:“没什么,这没什么……”

  世子一定有苦衷,沂王府这样的人家,流淌皇族的血液,骨子里刻着权欲和杀伐,他自然有所顾虑。未来沂王爷的孩子,绝不能从一个卑贱的外室肚子里爬出来。

  这没什么,她早料到了,不曾奢望过,也就谈不上失望。

  那你为什么又要哭呢,连翘翘?

  “夫人。”红药拨开床幔,挂上玉钩,嘴角噙着笑意,端来一碗热腾腾的红褐色汤药,“睡足了么?世子去前厅见皇城司的人了,说是处理好公务就来和你一起用晚膳。这些天风大,琉璃岛上湿气重,世子怕您受冻,特特儿让太医抓了方子,您先把药喝下去,缓一缓,过会儿就让樊楼送酒菜来。”

  连翘翘在衾被里拱了拱,抹去泪意,鬓发纷乱,缓缓坐起身。

  红药为她披好家常外衣,扶她坐好,把瓷碗递了过去,还调笑道:“夫人可别睡过了劲,夜里睡不着。人都睡懵了吧,要奴婢喂您吃药么?”

  “不必。”连翘翘接过莲花纹盖碗,一手执调羹,垂眸搅和几圈。

  苦涩的药味弥漫,涌入鼻腔,亦冲入眼头。她闭上眼睛,罥烟眉似蹙非蹙,似喜如悲,拧成一个花枝骨节一般的结,扬脖一饮而尽。

  “啊。”红药一惊,忙劝道,“连夫人,慢点喝,若是觉得苦,奴婢这就去拿几枚蜜饯来,给您甜甜嘴。”

  “没事儿。”连翘翘柔柔笑道,“红药姐姐,我打小吃不了苦,但再大的苦,硬熬下去也就不见得多难捱了吧?”

  红药一时恍惚,思量良久,也没听出言外之意,只觉得自己想左了。

  连夫人每日平安喜乐,又受世子殿下恩宠,眼下不过是身份低了些,再说了,只要等世子承袭王位,入主沂王府,给连夫人更名换姓抬一抬身份,做个正儿八经的妾室还是有得盼的。

  那边厢,雁凌霄一手支着下颌,坐姿洒脱恣意,周身凌冽的气魄如有实质,强逼人低下头颅。

  皇城司的察子们黑压压跪了一地,当中两个身形壮硕、须髯如戟的壮汉一人一边按住一个削尖下巴、眼若葡萄的黄衣女子。

  “说吧。”雁凌霄冷声问,“你是何人?鬼鬼祟祟的,想做什么?”

  那女子挣扎两下,竟纹丝不动,眉眼间更生戾气。她大着胆子瞥一眼雁凌霄,戏谑道:“民女田七娘,是连夫人的旧识至交。”

  “哦?”雁凌霄眉尾一挑,“想不到我的宠妾还有一位故人?”

  “世子不好奇民女和连夫人是如何认识的么?”

  “不好奇。”雁凌霄嗤笑,招手对手下人说,“把人带回皇城司,好好招待。”

  第18章 七娘

  “世子何故如此!”

  田七娘勉力挣动,心中不断敲边鼓。她可不想因为一着不慎,毫无价值地折在这儿。

  连翘翘先前跟着老沂王,大人的暗桩插不进外宅,留的密信也全无回音,沂王死后更是销声匿迹。若非她田七娘机敏,一眼认出这狐狸一样的叛徒,还不知道连翘翘早已另攀高枝。

  只是这样,也不过是清理门户罢了,但沂王府的那张舆图下落不明,如果在连翘翘手里,还得暂时留她一条命……

  她牙筋耸动,眼头赤红几欲滴血,强压下心头的恨意,挤出一抹扭曲至极的笑:“民女知道世子爷不信,不如请连夫人来为我作证,也好叙叙旧情。”

  “呵。”雁凌霄冷笑,“姑娘说漂亮话前,不妨先把眼底的嫉恨收一收。连氏出身明月楼,什么样的旧识能千里迢迢到京城寻她?若真是旧交,不如写下拜帖,再攀交情不迟。”

  说罢,雁凌霄抬手,薄甲银光一闪,黑衣察子们应声将田七娘往外拖。

  “夫人,连夫人——翘娘!”

  连翘翘心头一悸,捂住襟口,茫茫然问红药:“外间怎么了?刚才可是世子在叫我?”

  红药也稀里糊涂的,搀起连翘翘的臂弯疾步往外去。

  一踏进院中,就瞧见几位眼熟的皇城司察子在拉一位披头散发的女子,指尖抠在地上,口中咒天骂地。

  连翘翘掩嘴惊呼:“七娘,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