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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1 / 2)





  江宝珠叫闻梦搬个椅子过来。

  秋姑姑连忙摆手:“老奴身份低微,哪里配得上和皇后娘娘凤体平起平坐呢。”

  江宝珠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样子秋姑姑满头银丝,年纪和自己的祖母差不多。她便有些拘谨的坐在主座上。秋姑姑之前也听说过新后性子纯善,看她的样子便心里了然了,只是立着。

  “皇后娘娘也不必不自在,老奴只是带太皇太后的几句话过来。”

  宝珠点头,仔细听着,客气开口道:“姑姑请说。”

  秋姑姑不慌不忙道:“现在皇帝刚刚继位,事情繁乱,皇后娘娘您又有了身孕,太皇太后的意思是,再过几个月情形稳定些之后,进行选秀。”

  江宝珠自然知晓选秀的意思。

  闻梦进来给宝珠填了热茶,福身,轻轻退下去。

  只是宝珠心里不知何时弥漫了些酸涩的感受,选秀?秀女进来本应该是常事,新的女子被选进宫里做妃子,与她一同侍奉皇帝。自古以来都是如此,为何自己心底如此反常?

  是不是因为怀孕,伤春悲秋了些?宝珠眨了眨眼,脑子里却想起诸祁曾经在高高的城墙之上对她说的话。那日星河欲流,山川静默,诸祁拉着她的手,说是这一辈子,他只要她。现在是要变了吗?她把手放到腹前。感受着里面的小豆子。

  她脸上挤出抹笑容:“劳烦秋姑姑跑一趟了。这些我都知晓,会同礼制阁商量着来的。”

  秋姑姑闻言却轻轻簇起眉头,开口纠正道:“娘娘还未改过自己的称呼?”

  江宝珠闻言一怔,的确,她没有注意太多。她又想了想,缓缓道:“本宫知晓了皇额娘的心意。”

  秋姑姑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福身:“娘娘,还请养好自己的身子。老奴告退了,不必差人来送。”

  殿里这才安静了。外面养了只黄鹂鸟,正在叽叽喳喳的叫唤。江宝珠叹了口气,倚在榻边,淡淡的凝视着紫檀香盒里缓缓冒出的烟气。那香烟缭绕,慢慢的升高,最后消失在风中。

  此时此刻,诸祁正在养心殿中批阅奏折。

  批着批着,思绪就不受控制的飘远了。想到夜里那样引人着迷的风情,他心中一紧,诸祁觉得自己精神肯定是有些问题,如若不然为何看见了宝珠的嫩足便会失控呢?

  他不由得搁下朱笔,看向殿外。

  福公公早就修炼的和人精一样,看见诸祁放下了手里的朱笔,连忙把茶又换了,奉上来,恭敬道:“皇上可是乏累了?喝些清茶缓缓如何?”

  诸祁摇头,忽的叹息了声:“福公公,你说女人的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福公公一听便知道是关于皇后的事情。可是问他有什么用?他一个宫里的阉人,既没有老婆又没有孩子的,连女人的小手都没有摸过,哪里知晓女子的心意?

  他心里嘀咕着,面子上却不敢表现出来,看着诸祁脸色正常,才小心问道:“莫不是皇后娘娘与皇上有什么嫌隙?”

  嫌隙?那倒是没有。

  只是诸祁根本不确定,不确定宝珠的心意是什么。她腹中都有了他的孩子,可是诸祁记忆之中,宝珠似乎从来没有亲自开口说过爱他 。

  思来想去,心事非但没有疏解,反而更加烦闷了,诸祁索性放下手里朱笔,起身道:“摆驾翊坤宫。”

  第59章 娇憨

  翊坤宫大殿里摆着的冰块子消融了些, 因为这几日的天实在是太过于炎热了。窗外老杨树上长着的蝉也恬不知耻的吱吱直叫,叫唤的人心烦意乱,做什么都不得安生。

  晚膳早早的就被送来了翊坤宫。

  皇后有孕, 又是头胎, 还噬酸, 每日必须喝几碗酸梅子汤,就着糖水下肚。接生宫婆早就被安排在了偏殿里候着,听说了皇后娘娘噬酸,心里都高兴的不得了。人人都知道,皇后娘娘腹中的是个小皇子呢。

  江宝珠却发愁的很,心里藏着事情,晚膳吃的也不好, 草草的吃了几个槽酒丸子便放下了筷子。闻梦见她眉头紧锁着, 问道:“娘娘莫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江宝珠摇头。烦心事?左不过就是诸祁要选秀了这件事。可是这是改不了的,她怎样抗拒都于事无补。她只是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心里酸涩。这种感情对她来说太过于陌生了。

  正在这时, 诸祁走进来。他身上披着龙袍, 玉冠于首,双眸之间透着凌厉。但是看见檀桌前面那抹影子又充满了柔情,开口道:“皇后今日怎么胃口不好?”

  江宝珠听了,起身:“臣妾参见皇上。”

  见她脸上圆圆滚滚,不但没瘦, 身体还丰盈了些。诸祁心里便放下来, 走过来拉住她的手, 坐下。

  她的手很凉,握在手中小小的一团。冰肌玉骨,手腕子也细弱。

  诸祁眉头一皱,把宝珠的手揣进胸膛,给她捂热,有些埋怨:“皇后手怎么这样凉?”

  江宝珠连忙把手缩回来,小声惊呼道:“皇上,这不合礼数……”

  诸祁听了,非但没有松开她的手,反而攥的更紧了。他打量着她的脸色:“你与我之间还谈什么礼数?”

  宝珠心里天人交战,终于放弃了挣扎,老老实实的把手交给他,被迫的感受着他温热的胸膛。

  见此情形,福公公心中偷笑,与闻梦玉荷使了个眼色,几个人便轻手轻脚的退到殿外了。

  但是殿里没了人,昨夜荒唐的景象又浮现到了宝珠脑海里。她本来就容易害羞,现在腹中有孕,更加敏感,面上一红,低头:“皇上……”

  诸祁嗯了声:“朕在听。”

  宝珠想了想,还是壮着胆子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皇上今夜可否宿在养心殿?”

  诸祁心里知晓她在害羞些什么,的确,昨夜里他做的是过火了些。罪过罪过。他脸上露出一抹笑:“珠珠是不是怨恨我昨夜里叫你累着了?”

  不提还好,一提宝珠就更加害羞了,她又有些嗔怪,不知道诸祁是从哪里看来的这些荒唐事情!宝珠抬头,飞快的看了他一眼,娇喝声:“臣妾不敢怨恨皇上。”

  怎么不会怨恨?夜里闹得那样晚,肚子里的小豆子都受不了了。今日就分外活泼,翻来滚去的。受苦的还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