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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0)(1 / 2)





  沈槐理所当然:等你老了就有这么好看的白头发了。

  囡囡:骗人。

  沈槐正笑着,就对上张女士的目光, 她似乎也很纠结, 对这家人她是极度憎恨, 恨不得他们立刻暴毙,对唯一的女儿囡囡她的态度很复杂。

  从她愿意给女儿取亲昵的小名囡囡就能看出来她的态度。或许是囡囡的可人与体贴让她在憎恨中有了那么一点慰藉,对于囡囡的去留她很纠结。

  囡囡留在这里,她的未来会怎样?谁也说不好,但不可否认的是,再聪明的孩子没有一个好的环境,也只会被环境同化。

  我应该带她走吗?张女士问,她或许是想要自己的内心好受一些,所以选择了将问题抛给沈槐这个解救她出火坑的人。

  沈槐摇摇头:这个问题我没有资格替你做决定,无论是带走还是留下,我相信对你都是最好的选择。

  沈槐想了想,又把今天的疑惑问出来,毕竟他真的有些好奇囡囡的举动是她自己主动做的还是受人指使。

  他说:我原本不知道你,赵老三家的拐卖案让我想到村子里转转,然后我看见了囡囡,她问我是不是警察,还说让我去救她的妈妈。所以我在想这是你的主意还是她自己的主意?

  沈槐感慨:她真的很聪明,今天你被关在农具房里也是她说出口的。所以他也有些担心,若是囡囡依旧留在这家,会不会被姑姑和哥哥欺负。

  至于她的爷爷奶奶和爸爸,那当然是进局子了。

  张女士沉默片刻,点头:她真的很聪明我小的时候,也很聪明。她长得真的很像小时候的她。

  而且她似乎一点儿也不记仇,哪怕她多次骂过她,也憎恶地看向她,说她是个不该出生的孩子,但囡囡也不会生气,难过过后依旧依偎在她身边,维护她又帮助她。

  我知道了,谢谢你!张女士如释重负地露出一个畅快的微笑,其实我也还年轻,养两年身体再出社会也是来得及的。

  她准备带囡囡走,虽然这个孩子不受她的意愿出生,但好歹好歹她解救了自己。

  沈槐很佩服她这样的人,坚韧不屈又自有一股向上生长的勇气,也笑着说:如果你们想散散心,欢迎来海城呀,我可以带你们一起玩。

  而且他也有很多套房子,便宜租给她们一套也是十分好的。

  囡囡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听懂了他们打机锋的话,嘴巴都笑到鼻子处了。她喜滋滋地伸出小拇指要和沈槐拉钩。

  沈槐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告诉囡囡,小姑娘还特地跑回家找笔记录在自己穿着的白色汗衫上,保证给他打电话。

  晚上十点多,警察们搜山结束,逃跑的赖猴子都抓到了,村子里的几个青壮人也都找到,唯独所谓的庆哥一直没见踪影。

  沈槐怀疑庆哥压根不在海青山,而是藏在村子里的某个角落。

  但七里湾说大不大,不过三十六户,却也说小不小,每栋二层小楼间都隔着一段距离,弯弯绕绕的农田和大树让人藏匿其中很难发现。这也给警察的搜寻带来极大的困难,但他们没有放弃,依旧有警察驻守在两个进出口内,只等再次包围七里湾展开地毯式的搜寻。

  十一点多的时候,有三名被拐妇女的家人赶来,其中就包括张女士的父母。他们得到警方消息后立马搭乘最近一趟的飞机或高铁到海城,下了车就光速叫车过来海青山脚,在警察的带领下进入七里湾。

  张女士看着人群中憔悴的父母,悲从中来,眼泪不自觉掉下来。两方人马视线一对上,情绪就再也崩不住,互相紧抱着大声哭泣起来。

  张女士的妈妈听到女儿说要带走小女孩囡囡时,沉默了两秒,点头:带上就带上吧,只要你开心就好。咱们回家洗个热水澡,睡一觉就开开心心的,好不好。

  张女士一手拉扯着囡囡,一边用力点头:好!

  走,咱们回家。

  沈槐在一边感动得不要不要滴,一边又觉得有什么东西忘记了。脑中一道天雷闪过,他陡然记起了一个女人他的老母亲。

  沈女士一定要打死他的!

  因为手机上车的时候就被庆哥等人夺走了,这会儿他只能屁颠屁颠地去找周谠借手机给沈女士打个平安电话。

  周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已经给阿姨打过一道电话了。没想到沈槐同志进入到案情中比他们警察都要专注很多,他再次感慨沈槐真的可以去报考警校。

  不对他的这个情况也不适合,若是白天黑夜都要工作,哪怕年轻身体也很吃不消。

  沈槐这样也很好,就是颇像动漫中的无名英雄,默默守护着盛海的安定。周谠勾起嘴角,被自己的脑补笑到。

  你也太好了吧。沈槐吸吸鼻子,视死如归地给沈女士打电话,这会儿是沈女士的美容觉时间,但电话只响铃两秒就被迅速接起来。

  我滴亲娘诶,您绝对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大事,天啊我必须讲给你听沈槐不给沈女士发言的机会,率先抢占先机想要转移话题。他叽里咕噜地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感慨,要是让我逮着机会,我非鞭他们的灵体不可。

  沈女士也颇有些唏嘘,让他保护好这些人的隐私,千万别让记者有机会采访到这些无辜人,给她们的生活带来困扰。

  沈槐吸吸鼻子:妈你真好~

  沈女士在电话那头微微松了口气,听声音和语气孩子没受到伤害,心理也还健康。

  我们现在在海城,你解决那边的事后立刻滚回家里,懂?

  沈槐:噢。

  七里湾的灯从夜晚亮到白昼,还有两名妇女的家人一直没有消息,她们的眼神也从最初的期待转化为绝望,苍白无力地坐在台阶上看着来往搜查的警察。

  晓晓警官正为她们递热水与厚实衣服,小声安慰着什么。

  虽然这边的动静引起了部分媒体的注意,但海青山的两个路口被把守的严严实实,媒体人压根进不去,他们也承担不起妨碍公务、侵犯隐私权的后果,只好守在路口拍摄几张警察值勤的照片,努力想出能吸引读者的噱头内容来。

  而赵老三家的无辜男孩信息已经出来,他也是海城人,今年不过17岁,正准备读高三,不过是假期出去玩了两天,就再也找不到人了。

  男孩的家人一大早就赶过来,抱住他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气不过他们又死死地抓住赵老三打着他发泄心中的怒火。

  他才十七岁,你这个畜生你不得好死你怎么这么狠心男孩的妈妈抓着赵老三的脸,声声泣血,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男孩的爸爸则红着眼一拳又一拳地打在他的身上,直打得他干呕不止。

  警官状似阻止了两下,等他们略微发泄怒火后才阻止男孩爸爸的举动,安抚道:可以了可以了,再打重了不好交代。

  赵老三本身就摔了个好歹,小赵警官他们带来的医生只粗略看了眼,确定没啥大问题,只后脑勺红肿、胯骨骨裂等,也就简单包扎后暂时没管。这会儿可以打他几拳发泄恨意与怒火,但打出个好歹来也不好。

  至于刻薄老头和老妇人,那就有些重了,刻薄老头的肋骨断了一根,这会儿只能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老妇人情况差不多。老人的骨头本身就比较脆,一摔那可就不得了。

  但对于这几人的下场,没人同情,他们的罪行过于恶劣,在场人只想狠狠唾弃,恨不得自己也能上手。

  沈槐这会儿则和周谠继续漫步在七里湾,思考庆哥到底藏在哪里。他询问过周谠他被绑架的当晚,庆哥他们在龟寿碑做些什么,毕竟夜晚太黑他压根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