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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5)(1 / 2)





  警方耗时两天不间断地排查监控才能得到这个结果,沈槐在敬佩他们的同时,又不由想到天网之下,无处遁逃这句话,只觉热气上涌,莫名为祖国越来越好的科技打call。

  中场休息时间,陈元祖也被允许出来透透气。

  沈槐终于感到些许疲惫,在恳求周谠黑衣人到来时一定要喊醒自己后,就眼睛一闭,脑袋一歪地靠在小会议室沙发上睡着了。

  周谠他们暂时没给小赵警官打电话,怕他们正在抓捕过程中,影响他们的行动。其他警官也坐不住,纷纷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开始忙碌别的案件。

  周谠手拿卷宗,轻轻坐在沙发另一侧,翘着二郎腿慢条斯理地看着。没一会儿,他抬眸见陈元祖正脚步轻轻地过来,看神色和动作是要紧挨着沈槐。

  周谠右手微滞。作为一个并不迂腐且也审讯过千奇百怪犯人的警察来说,他当然知道这世上很多人的性取向较为多元化。

  他自认为能接受也能尊重多元性向,但他把沈槐当作自己的弟弟,难免从心底里想要维护他。陈元祖这个人看起来很好懂,但他犯过罪,两人可做朋友,但再亲密一步,万一伤害到沈槐怎么办。

  他阅人无数,也看得懂沈槐的柔软心肠,所以在面对陈元祖一事上,沈槐表现出过多的可惜、同情、唏嘘,这些情绪没有问题,却容易让已落水的人抓住并渴望死死留住。

  陈元祖侧头,直直望向周谠,随后啪叽一下坐在了沈槐旁边。

  两人瞧着亲密无间。

  熟睡的沈槐可不知道这两人的眼神交流和心理波动。他睡梦中恍惚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迷迷糊糊听到小声的软件园,才陡然惊醒:

  哎呀妈呀,他还得开公交车呢!

  什么时候了十点了,沈槐自顾自地扑腾一下坐直,打着哈欠掏出手机,直到清晰看到时间后才松了一口气。

  还没抓到吗?他问。

  周谠解释:刚刚小赵电话打过来,虽然出了点意外,但已经在回程路上,预计半小时能到。

  趁还有半小时,警局众人皆来了份门口地摊上的炒粉周谠请客。

  沈槐和陈元祖也随大流吸溜吸溜地吃起来。吃饱喝足,小赵也终于回来,压着人进了审讯室,好戏正式上演了。

  审讯室隔壁,沈槐抱着手臂打着哈欠,瞪大眼睛看着里面坐着的人不认识。

  周谠坐在一侧翻阅手上的资料,审讯由小赵警官来。他一拍桌子,嬉皮笑脸收住,只剩严肃认真:老实交代,云鹤高架桥坠尸一案和你有什么关系?

  那人瘦弱得很,蜷缩成一团,讨好地冲几人笑着,泛黄的牙齿在暖光灯下十分显眼。警官,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啊。

  啪!还敢不老实,监控录像都拍到你了还敢狡辩,那辆28杠自行车是你从哪里寻摸来的?

  那嫌疑人尴尬笑笑,还有些嘴硬,不想说。毕竟说了下一秒肯定被抓到牢里去,这多划不来啊。

  结果下一秒,面前就是一个放大的手机屏幕。

  嫌疑人瞪大眼睛,从播放的经过剪辑的视频中看到了自己骑着自行车下高架桥后,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地绕了好大一圈远路,半路上还从路边商店买了件深蓝色的长款衣服,简单换装后,随后死命蹬着自行车去了城西藏龙岛。

  甚至连他将28杠自行车46块钱卖给张老头的视频都有。

  简直离了个大谱。

  你、你们这都知道?嫌疑人这下哑口无言,半晌后才举起大拇指,心如死灰,真是高手。

  胡咧咧什么,这里是审讯室,还不老实交代!小赵警官可一点都没有跟他插科打诨、嬉皮笑脸的精神。他抓捕了近四个小时,早累了,哪里还有闲工夫打机锋。

  嫌疑人皱眉,撇嘴,良久才说:我、我可不是故意的。那会儿天多黑啊,我老婆要上厕所,但是我们那层全满了,没办法才要去公厕。

  从嫌疑人嘴里听到的故事既荒诞又离奇,还带着丝好笑。也正是因为毫无逻辑可言,他们在排查张铁的社会关系时,也略过了面前的人。

  嫌疑人说:他当天和兄弟们喝醉了酒,陪老婆去公厕的时候自己熏得慌想吐,结果推开隔间,迎面就是一具男性温热身体。他当时喝醉后视力不太行,以为这人是偷窥狂,特地偷窥自己老婆上厕所。

  这能忍?

  这肯定不能啊。当时他就几拳头对准男人的腹部,结果也是奇了怪了,连打几拳这人都没反应,等到老婆上完厕所一出来

  当时那个尖叫啊。

  可男人似乎没有动静,他老婆手一伸,这才发觉男人没气了,脸上还全是血。他老婆以为是老公干的,昏黄的灯光看的也不清楚,一个醉汉一个心虚鬼,连搬带运的,把人拖回了家里。

  怕啊,当时我喝醉了酒神智不清醒,我老婆说的话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她那个人本来就胆小,害怕是我做的,还给人整理了一下,一晚上没睡。

  男人心虚又无辜:我怎么知道喝醉酒能出这么多事。我一早醒来,身边躺个没眼睛的尸体,我差点这辈子都交代在那儿了。

  因为害怕因为心虚,因为说不出个理所当然,两人都不知道这男人的死与自己有没有关系。都怕坐牢,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想着埋尸算了。

  周谠眉头紧皱,觉得这个故事滑稽得令人可笑。但耳返里心理专家却肯定了这个答案他们并没有说谎。

  周谠深呼吸,质问:你们埋尸为什么要去云鹤高架桥?

  嫌疑人心虚地手指对手指,觉得面前的警官凶得不像话。他嘟囔几句,才含糊不清地说:我本来想把人丢到海青山上的前不久新闻不是说有啥子驴友去爬海青山,但是遇到暴雨死了两个嘛。我就想着要是丢到那儿去,就算被人发现了,也可以当作是爬山遇难死的。

  我又不敢打车,现在司机贼得很,中途发现个什么就把我送警局里了。我和老婆都没钱,家里就那辆28杠自行车,那还是我和我老婆结婚时买的呢,现在还能用。

  本来一切好好的,我也不准备走高架桥的,万一碰到交警咋搞啊,我哪个敢嘛!但是海城一直在修路修路,拐去茉莉街的路正在修,还碰到两个交警,我没办法心一慌,就上了高架桥。

  我也不晓得那个高架桥上怎么就那么多滴的车,骑到半路上突然有车朝我按喇叭,我一哆嗦,本来半系在我身上的尸体就这么一抖一颤,掉下去了。

  我当时就觉得不好,头也不敢回拼命蹬车跑了,中途跟我老婆打了电话,觉得这么跑太显眼,还花了70块钱买了件外套这都是白花钱啊。

  男人隐约知道这样不好,但却并不知道法律会怎么判。这会儿就哭丧着脸:哪个丧心病狂的把人丢厕所了,我也是不喝醉也不至于干出这种事啊。

  哭什么哭,你杀人了知道吗?你还有脸哭。小赵警官的暴脾气瞬间就上来了,逼逼叨叨几句后讨好地望着老大,这下咋搞。不好判啊。

  周谠头疼地捏了捏鼻尖,沙哑着嗓音问:谁教你乔装打扮的,全程你都没露出脸来。

  男人嘿地笑了一声:这还用教啊,电视上人家抢劫啊干坏事啊,不都要套个什么丝袜、纸袋嘛。我又没那玩意儿,只能戴口罩和帽子呗。

  周谠/小赵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