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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5)(2 / 2)


  异形之间从来都没有客气这一说,它这么看它了,就是真的想要它死。

  至少在这一瞬间,在看到这只不要命的毛绒想要触碰到它的东西的这一刻。

  低吼的威胁声像是惊雷一样沿着地底转瞬传至白狮耳边。

  白狮惊叫了一声,慌不择路的跳到丛林中,瞬间消失了身影。

  在异种森林里活上一段时间,足够它们明白一个人类的道理,叫做明哲保身。

  再在这儿待下去,它怕是明天就成了这家伙的盘中餐。

  至于为什么是明天,

  可拉倒吧,你见过有杀手在自己的宝贝疙瘩前嗜血的模样吗?

  小家伙示威的呼噜声比起载重几十吨的军用机甲启动时发出的涡轮声来也差不了多少了。

  徐南起被它震得肩膀都有点麻,当然,也有这一摊重量的原因在里边就是了。

  他拍了拍自家崽子圆滚滚的身体,手掌顺着小家伙的脊背向下滑去,最后落在圆嘟嘟的屁股上,闷闷低笑着拍了两下。

  刚赶跑烦人家伙的八十九差点没跳起来,原本势力满满的声音被迫变了调。

  它惊悚又浑噩的睁圆眼睛,尖锐的瞳仁被吓得四散开来,变成了两颗圆润的小汤圆。

  陌生又熟悉的温热的触感紧贴着它的身体,一股陌生的感觉沿着它的脊背传到了血肉每一处一角落,那一瞬间几乎让它丧失了对自己的所有控制权。

  控制不住什么?

  异种甩着脑袋,涣散的瞳仁重新找回理智,蛰伏在爪垫中能轻易穿透铁甲的利刃无措的伸伸退退着,像是在回味这股离奇又难捱的感觉一样。

  这么冷静了半分钟后小异种才定睛下来,回过神来的小家伙立马一脚丫凶巴巴踩在少年肩头,半是无奈半是恼怒的朝着满脸赖皮笑容的徐南起嗷呜叫了一声。

  和谁撒娇呢这是。

  徐南起大笑出声,

  小怪物一脸怒气冲冲又没办法的样子可真它娘的太贴心了,

  命给它又怎么样。

  他忽然半抬起上半身,把一坨小怪物团在怀里,紧巴巴的紧了又紧,下颌纤滑的线条抵在小家伙绵软的两只耳朵上,低低说了一句,

  疼疼你爹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  白狮:逼逼赖赖,这个猫抓板他疯了吗!!!

  八十九:逐渐脸红.jpg 哪,哪种疼

  戴迪:(硬汉怀疑)当然是父慈子孝!

  第37章

  和儿子撒娇, 徐南起撒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他搂着小怪物的肩膀,几乎把全身力量压在了这坨小铁块身上。

  八十九在少年怀里挣动了两下,控制着力道艰难挣扎着才把自己的头从这位不靠谱的年轻家长的手臂中给拯救出来, 它甩着两只耳朵喷了口气, 抬眼朝少年看去。

  它总感觉今天的少年哪里有些不一样。

  笑还是那个没皮没脸的笑, 动作

  也是一如既往的轻易就能挑起兽气愤的轻佻。

  那只咸人爪现在还在它脊背上乱摸呢!

  麻痒麻痒的, 引得八十九皮肉战栗个不停, 好像身家性命都在这人掌下。

  小怪物无奈的扯着脖子叫了两声,像是在叫少年别再过火了一样, 身子却稳稳的在少年手下呆着一点也没动。

  圆圆的一双兽眼中偏袒表露无疑。

  怎么就这么贴心呢,

  放心吧, 等你等级高了啊,别人就是出价一百万买你你爹我眼睛也不带眨的。

  徐南起揪着小怪物圆圆的小脸蛋, 张口就开始扯皮。

  哎嘶

  所谓乐极生悲说得就是他这样式儿的。

  不要命的抱着个小怪物还颠来抖去的, 这下可彻底扯到了那两条可怜的伤腿, 不靠谱的主人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还是个借助机械腿站起来的半残。

  真是要了老命了

  徐南起嘶哑着,一张白生生的俊脸被他搞得呲牙咧嘴。

  他颤巍巍的动了动自己的假腿, 隐约怀疑听到了关节错位的声音,吓得差点应激反应直接蹦起来。

  老天爷!

  就是一条破烂机械腿在市面上的价格都超过三十万了, 他这好不容易换来的补贴还不得一股脑全都投进去才能补住这个窟窿!

  徐南起被自己的想象给吓到绝望,当下什么父子情深都顾不得了, 提溜着小家伙的后脖颈就给人提到了一边检查自己的机械腿, 一边鬼哭狼嚎。

  被他腻腻歪歪用完就扔到一边的小怪物斜睨着这人一分钟内五花八门变换的表情,十分忧郁又淡定的甩了甩脑袋。

  它蹲在徐南起身边坐得矜持, 甩完脑袋就开始一下一下舔自己的爪子,吊着余光看徐南起发疯。

  且等着这个人自己从疯劲儿里走出来就好,好在这次不靠谱的年轻老父亲还存留点理智, 没痛心疾首的直接仰头睡过去逃避现实。

  这事八十九经历的多了,现在已经完全可以应对自如。

  徐南起这个人,看着他做正事的条理一条比一条顺,关键时刻从阎王手中抢命也是没任何问题,可到了生活小事上,简直是随意得一塌糊涂。

  好好的一个人一眼照不到就把自己作成血窟窿这事儿它还没来得及发作,就被这人受了伤还满身无所谓的样子虎到没脾气。

  一开始八十九还又气又愁,到了后来,干脆佛系起来。

  哪怕看着少年满嘴油渍,大咧咧卷着被子一翻身就睡过去时,都能淡定的把他手中抓着的残渣卷出来,一边嫌弃的舔干净了,一边给他扯上被子拍一拍,最后压住被子一脚,这就算完成了大半任务了。

  当然,最常见的情况是半夜不到它就会被少年七手八脚的给团进怀里。

  以前八十九对着他的咸猪爪还能坐镇大床临危不乱,压着被子一脸从容,可现在它却不敢了。

  它真的要吓死了。

  这人现在活脱脱就是个脆皮绷带,它生怕稍微用一点力,就会像被针戳破的气球一样呲呲往外冒血,直到流尽一身血肉,或许才能老实点下来。

  人的血有没有尽头它不知道,只知道这事再发生一次,它或许会直接疯掉也说不定。

  或许没人知道他也是会真疼的。

  每天皱着眉头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假哭着开始做戏的人,做梦也猜不到自己晚上疼的往它胸口钻。

  低喃的痛呼声在夜晚像是带着铁锁的索命厉鬼,折磨着一个人不够,两个一并都要铐起来活受罪。

  八十九听着这人破碎的嗓音,只敢小心再小心的把爪垫贴在这人背上,一点一点的顺毛,爪尖绷得死紧。

  它连呼吸都不敢大一点,生怕这人吹一下就这么碎掉了。

  而到了白天,脆皮怪又壮实得好像一头小牛。

  八十九木着一张脸被他卷进怀里的时候想着,它才不想再看见这人假兮兮的模样。

  它磨着牙,忍不住在心里骂,这时候嗷嗷叫着给谁听呢,也不知道当初上赶着救人的时候怎么没一点感觉。

  那天短短的一幕画面,几乎成了小异种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