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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4)(2 / 2)


  面容坚毅的男人扫了他一眼,低沉应了声,随后马上就移开了视线,像是看到了什么不想看到的脏东西一样。

  大费周章的把他请来,最后看着这张脸还不是食不下咽。

  徐南起在心里吐槽了句,百无聊赖的摩挲起套了一层支撑用力的假肢的受伤的腿来。

  怕是自己这个便宜爹连他这个垃圾堆里来的二儿子受了伤都不知道吧。

  不然恐怕是觉得晦气,一顿饭也不会来请喽。

  徐南起勾了勾唇角,乱糟糟的发帘挡住了显得纯良的一双圆眼。

  从徐启进门起,徐北河那边就没有再发出一点声音,就像完全把他这个高约两米的壮汉爹当成了透明人一样,悠然自得的喝起杯中的酒水来。

  落座的徐启瞬间皱起了眉头,大掌重重拍在桌子上:没有一点样子!长辈没有落座,你就先喝上了,谁教你的道理!二十几年都白活了!

  徐上尉身居政界多年,嗓门那叫一个中气十足。

  大嗓门震得徐南起耳皮发麻。

  徐北河看都没看他一眼。

  徐启年轻时自己干出来的糊涂事传的满城皆知,让两个世家成了笑柄,可到了如今这个岁数,又叫拼命叫俩儿子死守着那点规矩活,也不知道明不明白自己那辈就已经成了个笑话。

  徐南起看着眼前一桌子好菜,可惜的叹了口气。

  得,白来,又废了。

  果不其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徐上尉脸色铁青,他沉着脸看着自己的大儿子,粗喘了两分钟的大气之后重重收回了手臂,习惯性的忍了一步。

  至于忍一步这件事,徐南起自然是早有领教。

  他垂着脑袋,把玩着自己的裤子下边的铁块,心里想起自己崽子来,只想这虎狼宴快点结束,约摸着他还能赶上和小崽子搓一顿。

  徐上尉收拾好了情绪,说了句:动筷。

  徐南起便给面子的拿起筷子来,食不知味的加了个黄瓜碎。

  近来联邦遭受异形和虫族攻击越来越多,源头也从偏远地带转到了中心位置,

  老上尉开了个头,夹了一筷子肉菜。

  北河,你那异种虽说还算合格,在联邦终归是立不住脚,下个星期开始,你就去南城那边历练历练。

  徐南起嚼慢了些。

  免谈。

  冷淡的嗓音瞬间激起了男人的怒火,五大三粗的汉子瞪圆了眼睛,喘气如牛。

  徐启明显压抑着怒气,握着筷子的大掌都在颤抖。

  这父子二人对峙,徐南起越发食不知其味起来,他干巴巴的嚼了两口。

  我说,免谈,做梦,还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吗?

  徐北河放下筷子,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抬眼看向主座上的那人,凉薄的眉眼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这个眼神瞬间让徐启怒不可遏。

  ž

  筷子被重重摔在桌面上,高大的身影如猛兽一般站了起来。

  徐北河!你以为你没了徐家,还是个什么东西!

  那些在外边让你两个面子就让你硬气起来的,哪个不是顾着徐家的面子!

  筷子在餐盘上摔得伶仃作响,最后停在一角,顺带把徐南起的碗筷震得从桌上滑了下去,噼里啪啦的背景中是针锋相对的父子二人。

  真是恰好,我一分也不想在这个家待下去。

  等你这句话等了十年了。

  徐北河面无表情:多谢款待,徐上尉。

  他细致的擦干净手,把餐巾纸团成一团丢在桌面上,轻飘飘的扯了扯嘴角。

  而后头也不回的朝门外走去,门外稀稀拉拉的传来佣人的劝慰声。

  徐启气得青筋直冒,他在桌前急躁的迈着大步,猛然间掀翻了桌子。

  啧

  又废了一条裤子。

  徐南起默然看着事情发展,对自己强大的适应能力感到十分的敬佩。

  他慢慢放下筷子,站起身来抖了抖撒上的汤汁。

  徐上尉,

  徐启朝他盯过去,

  少年抖着裤子,像是知道除了花钱清洗没别的办法能弄干净了一样,可惜耸了耸肩,慢慢抬起头来,一张天生带着点笑意的脸明晃晃出现在他眼前,徐启的瞳孔骤缩了一秒,瞬间又变得狰狞起来。

  您或许是年纪大了,想玩那套父慈子孝的祖宗游戏,可人那,终归是人那。

  人心换人心,这是E区的垃圾都明白的道理。

  □□,这老怪物他妈的做什么美梦呢?

  徐南起讽刺的勾了勾唇角。

  那双单纯的眉眼瞬间就带上了艳绝的锐利,彷如十几年前那朵在吃人区盛开的玫瑰。

  滚,你给我滚!

  徐启怒而大吼。

  哎,滚了。

  徐南起脆生生的应了声。

  少年食指和中指并起,笑眯眯的在太阳穴前划过,像模像样的行了个礼,而后甩着肩上的外套毫不迟疑的向外走去。

  徐叔眼睁睁瞅着两个公子接连从里边出来,只留下困兽一样大吼大叫的徐启,愁的头发都要白几根。

  浪费啊,浪费。

  徐叔,赶明儿我大发了请您吃饭算作今天的赔罪。

  徐南起笑着和老人说了句,您老留步,别送了,

  他拦住要开口的老人,摇了摇头:晚了,太晚了。

  老人瞬间颓废下来。

  徐南起脚步轻快出门。

  徐启就没有一个对得起的人,爹不像个爹,丈夫不像个丈夫。

  活了几十年,还不如外边一个乞丐活得明白。伪装着假象或许这个家还能就这么凑合下去,扯开面具,谁还会陪他玩这个十几年前就尘埃落定的笑话。

  人那,就是不知足。

  知足常乐的老父亲半路看着飘飘然落下的雪花,乐滋滋的掉了个头去找自己的便宜儿子。

  异种每天晚上都会准时光临他老父亲的病房,贴心的用萌力镇压徐南起这个过分兴奋的年轻爸爸按时睡觉吃药。

  今儿天气有点冷,一路上也没遇见几个熟人,而因为前段时间虫族和巨物异形的入侵,军部和政界为了防止这群宝贵的异种资源被破坏,异种基地外围围上了层层把手的机甲大军。

  徐南起亮了身份牌,高约两米的机甲人识别到徐南起的身份后笨重的挥了挥机械手臂,站在铁门前的两个机甲才让出一条路来。

  徐南起晃晃荡荡的朝黑乎乎的小树林里走去,步伐随意缓慢。

  医院的机械腿算不得质量上乘,他这一时兴起的跑来见儿子,一时半会还真有点顶不住。

  哎,什么小东西在那儿鬼鬼祟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