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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24)(1 / 2)





  后方的江浮月听到这话,眼睫低垂。

  随后时间之菌说也可以让孩子代替她,在这将近24年的时空里无限循环。

  齐微月没有立刻答应,而是陷入沉思。

  很快时间恢复,江浮月带齐微月回去后,静静看她和江礼贤商量后决定牺牲孩子。

  江浮月从始至终不发一言。

  因为他从来没有告诉他们两个自己的身份。

  但齐微月起夜时发现,之前好不容易舒展身体睡眠的少年,再度蜷缩起身躯。

  之后又一次时间暂停,时间之菌即将彻底腐败,齐微月抓住最后的机会和对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时间循环的效果被转移到孩子身上。

  但时间之菌说,生下他,他才会替你。

  这一句话顿时让齐微月难以接受。

  她以为孩子会立刻消失,却没想到还要从自己腹中生出。

  那样的话,经历十月怀胎与喂养,这个时间之子和她自己的孩子有什么区别?

  她想反悔,但时间之菌已经彻底消失了,而她的肚子则一天天大了起来。

  99年6月23日,齐微月被推进分娩室。

  江礼贤、江浮月,一大一小两个人紧张地待在门外等候,一个紧张地挠头发,一个呆滞地啃手指。

  同样候产,心情却大不相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孩子即将出生的时候,时间再一次暂停了。

  老的时间之菌已经消失了,时间为何会暂停?

  江浮月警觉抬头,看到洁白的医院走廊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袍人,在停滞的时间中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

  他站起身质问对方:你是谁?

  黑袍人止步在三米外,淡淡开口:我是噩梦剧场的超级管理员,AD。

  管理员?

  没错,给你分配电影的人就是我,在你手机里安装噩梦剧场的是我,让你死在《神明塔》的也是我。

  你究竟想做什么?

  总算见到幕后大boss,江浮月的心竟然彻底平静下来,坐在地面仰望对方:让我回到二十多年前想做什么?就为了让我知道,我是一个被困在时间循环里的可怜人吗?

  不止,黑袍人抬起手,我还想让你做个选择。

  什么选择?

  我先从头给你讲起。

  说罢,自称为超级管理员AD的黑袍人开始给江浮月解释噩梦剧场的存在。

  噩梦剧场由世界意识创造而出,吸收人们的梦境能量创造出一个个荒诞的小世界,与其他更强大的世界进行交易。

  交易?

  对,交易。现实世界已经老化,维持世界运行的各种物质消耗殆尽。为了保护世界中的各种生物,包括但不限于人类,世界意识迫不得已与其他世界做交易。而你们拍摄电影的世界,往往是出现异常需要矫正,所以才要从现实中寻找演员进行纠正。而拍摄的电影则作为宣传片,成为供其他世界选择的依据。

  起初,噩梦剧场的电影很少很少,换来的物质也只能勉强填补比较大的窟窿。但从你出现开始,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怎么不同?江浮月静静托腮看他,眼神清澈没有什么起伏。

  AD便也学着他坐到地面,托腮开口:由你产生的循环时空使世界形成分支,将原有的单个噩梦世界进行复制,你循环一次,原有小世界便复制一个。很快,噩梦剧场交易获得的物质便越来越多了,现实世界便可以继续发展下去。

  我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你们的能源?

  可以这么说。AD很满意江浮月的理智,由你产生的分支和小世界像枯木上的藤蔓,扎根入枯木深处,维持了枯木的完整。所以你的存在至关重要。

  那为什么我必须死?有更多的我提供能源不更好。

  AD摇头:不行,当你23岁还没有死亡时,你会被强行拉回循环原点。而当原点时间中有两个你们同时出现,你们的存在会相互抵消从而导致循环时空破裂,分支消失,现实世界崩溃。

  所以我必须在你23岁前将你杀死,让新的你出生,再次循环维持世界。

  说着,AD上下抬头打量江浮月,突然发出一声轻笑:不过你每次都能超过我的预料,活到最后让我不得不动手把你丢到最恐怖的世界里。没想到啊,这一次竟然连那个世界也失败了,你最终还是活着出来了。

  你是在夸我?

  是的,赞美无需吝啬。笑完,AD的声音陡然变得沉重: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江浮月坐正了些:什么选择?

  循环时空内必须要有一个你支撑,你选择让接下来的新生儿去承担这无穷无尽的循环痛苦,还是自己一个人扛下?这个问题,我希望你慎重思考。毕竟永无止境的时间不是人类可以坚持承受的。

  江浮月没有犹豫,做出了选择。

  你想好了?管理员笑吟吟,一旦确定可就不能反悔了。

  我想好了。

  好。

  AD听后露出了然笑容,对着他挥动衣袍。

  顿时,江浮月缓缓消失,而世界时间再一次开始流动。

  齐微月分娩时痛晕了过去,再醒来时立刻虚弱地询问床边一头冷汗的江礼贤:是男孩还是女孩?

  江礼贤抿唇,目光闪烁:是男孩。

  男孩啊,齐微月有些遗憾,我还买了很多小裙子的不过男孩子也可以穿小裙子啊。过两天我们再去买一点吧,怎么样?对了,孩子呢?我怎么没看到?

  齐微月转头,却看到江礼贤欲言又止。

  你怎么不说话?孩子呢?齐微月察觉到不对劲了,声音立刻大了起来:我的孩子呢!

  最后,江礼贤还是用力抱住她,用沉痛的嗓音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孩子,出生没多久就死了。

  死了?

  嗯,江礼贤听到自己的声音正在颤抖,死了。

  怎么会呢?怎么会死呢?我听到他哭了!我明明听到他哭了啊!生下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你怎么可以告诉我他死了呢?

  眼泪落下,齐微月拽着江礼贤的衣服疯狂哭喊:我不信!你一定在骗我!

  而江礼贤只能忍住痛苦,抱住她不停安慰。

  哭闹中,齐微月泪眼朦胧地发现少了一个人,便突然神经质地抓紧江礼贤质问:小浮呢?

  不知道,江礼贤愣了下,他刚刚还在的,我去找!

  随后两人报警,医院调出监控,却从始至终没有看到小浮的身影。

  他就像一个不合时宜的闯入者,被发现存在后,抹消在这片时空中。

  齐微月隐隐约约想到了什么,却不确定,只能在江礼贤的陪伴下黯然接受孩子死亡和小浮离开的事实,产后抑郁越来越严重。

  甚至到某一日查出身患癌症时,她还笑了声,自言自语道:可以解脱了。

  距离生产不到一年,江礼贤看上去却像是苍老了十岁。他听到齐微月说出这句话后,第一次流出了眼泪,哀求对方不要离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