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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咬(1 / 2)





  贺知夜可能真的以为他连续两次亲的都是果果。

  要不然,季糖会害羞到很不好意思,甚至不知怎么面对贺知夜。

  也不知是不是父母遗传,季糖从小到大就很容易害羞,脸颊也动不动就泛红。

  季糖打一个哈欠,他支吾道:贺先生,我先睡一会。等我醒来,我再给果果给你玩。

  贺知夜后退几步,黑气不断从他身后冒出,抿起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他始终没说出,而是冷冰冰地离开房间。

  他很用力地关上门,倚靠在门外的墙壁。

  第二次亲到猫不算数。

  可他第一次明明亲的是季糖的脸

  光滑、温暖、柔软,那绝对不会是毛茸茸。

  为什么季糖说他连续两次都亲到猫脸?

  他又不是傻。

  季糖是不喜欢被自己亲?想逃避?

  浓郁的黑气将贺知夜裹住。他抬起手,摸摸自己盖住眼睛的黑布,又缓缓地垂下。冰冷的神色闪过几丝失望。

  也对。

  他看不见,季糖努力地为他描绘出幸福的模样,他却不能看见一点点。更不用说去守护季糖为他做的一切。

  他这样的人,谁会喜欢啊?

  黑布之下的眼睛,极力地睁大,黑色鲜血浸湿黑布,阵阵刺骨的疼痛从眼睛传来。可他仍是不能看见一点光,只能嗅到令人作呕的腐血味。

  无论之前季糖怎么样向他描绘电影厅的新模样,他都想象不出,他的世界里只有火海与黑暗。

  他很对不起季糖。

  贺知夜任由鲜血从眼睛滴落,浸染黑布,顺着脸颊打湿衣领。

  他早就没有眼泪了,只能流血。

  黑色鲜血沾湿地面,形成一个小血洼。贺知夜啪叽一下变成黑团子,垂头丧气的黑团子飞不起来,只能闷闷不乐地唉啾一声,趴倒在地。仿佛一滩快要融化的巧克力酱,连飘出来的小小黑气都都写满了不高兴。

  等电影厅翻修完后,已是一个星期之后。

  未等建筑公司将杂物清理干净,季糖就迫不及待地坐车去查看。

  同时也带上贺知夜。

  贺知夜最近一直不肯变成人形,连变成会飘的小黑气团子都不肯。它只会变成软趴趴的一滩,像巧克力果冻似的,时不时发出闷闷不乐的啾啾声。随着时间延长,它整个身子变得越来越扁,几乎要成为液体。

  季糖怕这样子下去,贺知夜会慢慢地融化。

  他试过拿罐子、塑料袋、甚至小冰盒来装贺知夜。都没都没有起作用。

  最后,季糖还是拿自己穿过的衬衫,来包住贺知夜,对方才停止融化。

  贺先生有点小小的厚颜无耻。

  季糖把包在衬衫里的小黑团,放入口袋里。

  季糖安抚道:贺先生,别不开心了。我待会给你一个惊喜。保证是比之前都要大的惊喜。

  小黑团在衬衫里耸动几下,啾啾啾地叫,叫声依然闷闷不乐。

  季糖皱眉。

  自从那一晚贺知夜来偷偷亲他被发现后,贺知夜就一直很不开心。

  季糖也想不明白是这么回事。

  他拿果果的脸挡住贺知夜的亲吻。也不是故意的,更不是讨厌贺知夜。

  他只是有点不好意思,也可以说成害羞。

  仅此而已。

  而且

  被拿来当挡亲牌的果果都没有生气,更没有像贺知夜那样气成一滩。

  季糖只能希望装修完毕的电影厅,能让贺知夜开心起来。

  如果贺知夜还不变成固体,季糖只能把他叫作贺滩滩了。

  出租车抵达目的地。

  季糖刚一下车,发现深入电影厅的道路全被翻新过,每到下雨都会变得非常泥泞的泥路,变成了干燥光滑的水泥地。

  可能是政府拨款把这里的路给修好了。

  路边不再是成堆的垃圾,而是一片新栽的花丛。

  他穿过花丛,来到那个未曾有多少人抵达的废弃之地。

  施工的车队已经开走了,只剩下几名工人在修补一些小地方。

  曾经被火烧得漆黑的墙壁,被重新刷上白色的油漆。白色的大会厅在阳光下泛着金光。大门不再是咯吱作响的古老铁门,也被重新换上新的玻璃自动门。

  门的两侧,移植来两棵高大的柳树。树的两侧,则按季糖的要求,种了许多有花香的花朵。即便是盲人前来,也能察觉到这里种了许多花。

  季糖走入自动打开的玻璃门。

  里面的地板不再是古老的水泥地板,而换成亮晶晶的瓷砖地板,地板擦得一尘不染,能当成镜子来照。

  座位也全部换成新的,大厅的尽头则是主持台,主持台上没有水晶灯,而是许多自动化的舞台灯。墙壁嵌着一面很大的电子屏幕。

  季糖在主持台上的角落,找到老鹤导演。

  老鹤导演坐在一张小板凳上,闷闷地抽着烟。

  他见到季糖来了,便打招呼。

  季糖忍不住提醒:老鹤,抽烟不好。

  没事。我就这次抽抽,以前都不抽的。

  老鹤导演将烟头戳入烟灰缸里。

  您不开心吗?

  也没有。就是有点触目伤怀。老鹤扯起唇角,他拿出手机:给你看一个东西。

  季糖凑过去看手机屏幕。

  屏幕里是一张照片,里面的男人被枪抵着头。

  那个杀死贺知夜的凶手,在昨天被枪决了。那个人背后的家族,也全被牵扯出来,他的不少家人和朋友都被关进牢里。

  季糖一愣,唇角扬起。

  口袋里的小黑团听到老鹤导演的话,发出轻轻的啾?

  老鹤轻叹口气:如果贺知夜的灵魂还在的话。我真希望他能回来看看,电影拍好了,电影厅被修好了,凶手也得到应有的惩罚,他的粉丝们也都回来了。他曾渴望过无数次的梦想,都在慢慢地实现。

  季糖明白老鹤的意思,他点点头。

  他会回来的,绝对会。

  你这孩子啊真会安慰人。

  老鹤导演笑了,他又点起一根烟,叼在嘴里:电影要上映了,发布会最好早点开。你得安排一下,你可是贺知夜的后援团团长。

  好!季糖使劲点点头。

  去忙吧。

  季糖也没再打扰老鹤导演,他揣着小黑团子,来到角落里的一个座位。

  每个座位都有一个小小的垫子,很舒服。

  季糖从口袋揣出衬衫团,小心翼翼地摊开,然后戳戳其中的液体。

  小黑团子似乎凝固了一些,变成果冻状。

  看起来快要恢复了。

  季糖打开手机,准备向粉丝们发布发布会开始的时间。

  具体时间他已经和剧组的人商量过了,有些粉丝们也知情。

  就在今天晚上。

  就差一个正式的通知。

  季糖意外地发现,后援团的微博粉丝涨了不少,点进去一看,全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昵称。

  【今夜谁来我坟头蹦迪】

  【棺材夜场大甩卖!】

  【和前男友的老祖宗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