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165章往事如烟十四(1 / 2)





  邺巫221年,邺王崩逝,由邺巫公子殇竹继位,改国号为殇,史称殇王。

  在殇王继位这一年,殇王娶天女乌氏为后,之后与国师巫骷结束了绵延数千年的妖族祸患,成为了记录在史料里的大事件。

  然而在人族日兴,妖族日衰的后世,关于这次大事件,以及关于邺巫国的大多数史料在后世,却变得鲜为人知。

  不过,在此之前,掩藏在这次大事件背后的,却是一件即使在当时,也是无人敢言的秘事。

  这件连殇无的胞弟六公子都不敢轻易提及的秘事,就发生在少女乌沼与巫骷所约定的一年期限的最后一天,据说那一天,乌云翻滚,天女凄厉的悲鸣在都城里回荡,久久未绝。

  在约定期限的最后一天,乌沼踏着月色,一早就来到了巫骷所在的国师府邸,和她一同来的,还有刚刚继位的殇王,即殇竹。

  乌沼站在巫骷大开的门前,转身对身后的殇竹道:“就送到这里吧,我要进去了。”

  殇竹站在原地没动,也没开口回应。

  今夜没有什么月色,乌沼甚至看不清他的神情,她略显犹豫的往前跨了一步,想了想,却还是转过身踏入了巫骷的府邸。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么?”殇竹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乌沼犹豫间还是停下了步子,道:“记得,怎么会不记得,殇竹,这段时间多谢照顾,古魅和无量我没法带回去,若是我改变了注意,没能从这里出来,他们的力量,也许可以帮你结束与妖族的战乱。”

  说完,乌沼不再逗留,径直瞬移到了巫骷所在的庭院内。

  巫骷似乎早已做好了准备,他在庭院里摆上了一桌酒菜,安稳的坐着,像是已经等候了多时。

  “你来的可真慢!乌沼。”巫骷似是抱怨道。

  乌沼笑了,没应声,自然而然的坐到了巫骷的对面,顾自斟了杯酒给自己。

  巫骷拿起酒杯,似是要与乌沼碰杯,后者没动,只道:“我们不是下界的人,不用来这些奇怪的仪式。”

  说着,乌沼顾自将自己面前的那杯酒递到唇边,她看着酒杯中荡起的波纹,转而抬眼,盯着对面巫骷的眼睛,缓缓将酒喝了下去。

  巫骷捏着酒杯的手,微微发紧,却迟迟没有喝下手中的那一杯。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也没有人提回去的事,就这么各自沉默着。

  不多时,云安公主领着仆人将那些已经冷掉的酒菜替换了下去,她话不多,扶着已经明显很大的肚子,只向乌沼欠了欠身,便离开了。

  乌沼突然道:“你跟她说过要离开的事么?”

  巫骷将酒杯放下,漠然道:“她到时候就自然明白了,不用多说。”

  “这里..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地方。”

  乌沼给自己又斟了一杯酒,摆在自己面前,她看着酒杯里的波纹,以及里面倒影的自己的脸,笑了一下,又道:“这里有很多像女希娘娘那样好看的人,也有着宫殿里根本没有的热闹,难怪你想留在这里。”

  “...你变了许多。”巫骷道。

  “是么?呵,可惜的是,我也这么觉得,人的七情六欲当真是很有意思的东西,它让你娶了妻,甚至有了孩子”

  说到孩子,乌沼又道:“孩子的名字,取好了么?”

  巫骷:“当然,他叫云逍。”

  乌沼乐了:“云逍?逍遥自在么?倒是你的风格。”

  “看来,殇王真的教了你不少东西!”巫骷突然道。

  乌沼道:“嗯,他教了我这里的文字,作为交换,我教他识得了妖文,以后,你还是最好收起你那些小计俩,骗不到他的。”

  “以后?...你什么意思?”巫骷漠然的看着对面的乌沼,后者却只是抬头看了看天,神色颓然。

  乌沼道:“我本来打算作废那个一年的约定,自己独自回去,不再管你,可是你显然并没有打算放过我,不是么?不过,现在我说这些,你应该也不会相信!”

  说到最后,乌沼的手突然不受控制的颤了一下,手中的酒杯从她的手心滑过,直接摔在了地上,酒水洒了一地。

  乌沼下意识的弯腰想要去捡地上的酒杯,只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往后倾倒,扑通一声栽在了地上。

  缓了口气,乌沼就着瘫倒在地的姿势,看着头顶灰蒙蒙的夜色,漠然道:“我突然有些好奇,你是什么时候打算对我下手的?巫骷。”

  巫骷沉默了一会儿,才站起身,走到了乌沼的跟前,垂着眼俯视着她,漠然道:“我并没有逼你,是你在逼我。”

  乌沼笑了:“确实,是我心甘情愿喝的,毕竟我对你还抱着一丝的侥幸,但显然你不这么想,对吗?!”

  巫骷:“...你应该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为什么还笑的出来?”

  乌沼没回答他,脸上的笑容却收了,她平静的凝视着巫骷,直到巫骷抬手摁住了她额头,她也没再移开视线。

  被斩断命脉的痛苦,饶是乌沼早已有心理准备,却也不得不发出了凄惨的嘶叫和悲鸣。

  只是那凄厉的悲鸣过后,乌沼却发疯似的狂笑了起来,鲜血从她的眼角,从她的额头,从她的口中,从她的全身肌肤,源源不绝的涌出,让她变得面目狰狞,也让做下这残忍之事的巫骷生出了一抹畏惧。

  但这份畏惧,很快变成了惶恐,因为巫骷发觉,乌沼流出的那些鲜血却像是活了一般,源源不断的从他触碰着乌沼额头的手心,涌进了他的身体。

  他想要阻止这一切,妄图远离乌沼,可是他的手却死死的吸附在了乌沼额头的命脉处,他完全没法动弹半分,只能徒劳的看着这恐怖的一幕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