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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2)(1 / 2)





  顾戚又推他向前走,这一次走的又急又快,像是要把他直接推到德阳残障机构里一样。

  江彧坐在轮椅上,只觉得心口滚烫,像是有火在烧。

  出发去德阳残障机构的任务很急,昨天晚上刚刚在陈老板别墅里吃过晚宴,今天顾戚就听到了风声,白鹤归他们要在下午三点在基地门口集合,准备出发去德阳。

  接到消息的时候,顾戚正在为这场任务练打靶。

  就在昨天,他们从别墅出来的时候陈老板送了他两把□□,估摸着是从军区那里搞来的。

  □□他上辈子就用过,准头很足,拿着随意试了试手感。

  这两天刘琛去山里种地,家里就只有顾戚跟江彧两个人,江彧能从卧室的大落地窗里看到顾戚的侧影。

  顾戚骨架不算壮,挺拔的肩膀下是劲瘦的腰身,他换下了以前的运动衣,穿上了陈老板送来的作战服,作战服紧紧地绷着他的小腿,勾出流畅的曲线,作战靴裹着脚踝,走起路来会发出轻微的磕碰声,清晨的阳光洒下来,照在顾戚的后脖颈上,把他的头发照的毛茸茸的。

  如果用手捻一下的话,手感一定很好。

  江彧远远地望着顾戚的身影,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手指却轻轻地捏着膝盖上的另一把枪。

  陈老板给了他们两把枪,顾戚分给了他一把。

  他的另一只手上绕着一缕银色的火苗,灵动的像是一条游蛇,飞快的顺着他的手臂翻爬,火苗因为是银色的,在阳光下并不明显,看起来好像并不是很厉害的模样。

  只是偶尔那一缕火苗脱离江彧的手腕,飞到它处时,一烫就是一个细小的窟窿,无论是玻璃还是地板,都禁不住它的温度。

  烫到人身上,大概也是一样的吧。

  在临出发前,顾戚还特意抢在白鹤归前面离开,他不想在德阳残障机构跟白鹤归碰上,有一种去抢别人任务的感觉。

  走的时候顾戚还叫上了罗枭,罗枭当时就在在一旁抽烟,见了江彧,的罗枭走上前来,冲顾戚吹了个口哨:带他一起去吗?

  听到罗枭的声音,江彧面无表情的抬眸扫了一眼他,正看见罗枭一身悍戾的目光和身上的血腥气,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硬茬子。

  嗯。顾戚随手将枪支插到腰上枪套内:江彧很厉害的,放心,不会拖我们后腿。

  自从知道江彧有了异能、还有上次江彧自己解决了进别墅的小偷,顾戚现在已经没那么担心了。

  希望这次德阳之行能让江彧收获巨大吧。

  罗枭听得挑眉,顺手点了根烟,跟江彧吹了口白色烟雾:他还挺崇拜你。

  罗枭就说了个调侃的话,却不知道戳到了江彧那根神经,江彧突然侧过了头看周边的风景,好像周边的景色多好看一样。

  但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他微微发红的耳垂。

  顾戚三人出基地门口的时候,基地门口还很热闹。

  基地门口永远堵着一群人,男女老少都有,但孩子居多,他们麻木而卑微的活着,向每一个进入、离开基地的人乞食,顾戚一行人里只有罗枭抽着烟看了一会儿,把自己这次出去带着的口粮分出来一些,给了几个小孩子。

  他一递食物,四周的孩子们就像是闻到了血腥味儿的鲨鱼一样涌了上来,瞬间将罗枭包围住,带着哭腔的童音炸开,层层叠叠的声浪淹没了罗枭的话,一双双手抓着罗枭的手臂,竟然逼的罗枭有些手忙脚乱,一米八的壮汉愣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挣脱出来,一路跑出很远,才彻底甩脱这些小孩。

  外面的孩子越来越多了。离开的时候,罗枭语气有些感叹:估计是家长也养不下去了,只能放他们出来,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好。

  顾戚当时正推着轮椅,并没有回答罗枭。

  因为越往后的情况会越糟糕,人类在这样的环境下根本竞争不过那些感染者们,在上辈子的末日寒冬里,有些人饿极了,是连自己队友的尸体都吃的,甚至还发生过易子而食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最后基地会被感染者围城的原因。

  不过,这一辈子他被改变了,江彧也被改变了,顾家人也被改变了,最后的结果一定会和上辈子不同吧。

  顾戚捏紧了推车的木手柄,加快了推动的速度。

  一定要快点让江彧站起来才行。

  这次出发去德阳残障机构,顾戚租了一辆比较大的绿皮卡车,他负责开车,把罗枭跟江彧丢到了后面的车斗里。

  绿皮卡车发动,突突突的冒出了不少动静,轮子滚动起来,车速不快的行驶在路上,基地门口的人群纷纷让路,车子出了基地的大门,晃晃悠悠的驶入了末世后的世界里。

  比起来不久前的末世初期,现在的城市衰败了很多,街头巷尾的车和满地的高楼都被植物攀爬,被野鸟做巢,但同时也热闹了很多,各种变异动物在城市中穿行,变异后的猫猫狗狗都不算什么了,他们远远的还看见了奇形怪状的感染者。

  大多数感染者都避开了铁皮车,没有凑上来,所以他们的行迹还算是稳定安全,目前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顾戚靠在铁车皮上,看着远处升起的朝阳,对这次的德阳残障机构充满了期待。

  六月的宿舍里没有空调,本应该是闷热的宿舍里却传来一阵阵湿冷的风,隐约间还有些腥味儿,简易从沉睡中醒来,摸索着从床上慢慢的爬了下来。

  为什么这么冷呢,这不是六月份吗?

  他下来的时候好似踩到了什么黏腻的东西,有点弹性,很薄很韧,还湿湿滑滑的,被他踩到了后嗖的一下抽了回去,吓得简易啊的一声抓紧了身旁的床栏杆。

  这么湿,难道是拖布吗?

  他看不见,只能缩着脚僵硬的在床边坐着,过了好几秒他才颤微微地喊了一句:唐落?

  外面没动静。

  简易有点难过,唐落已经好几天不理他了,而且残障机构里的人都不见了,是放暑假回家了吗?那为什么他的家人没来接他呢?

  是把他丢在这里,不想再要他了吗?

  简易在床上缩了一会儿,最后又慢腾腾的下楼,顺便在床边摸索自己的手杖。

  他摸索了一个空,正要收回手,手杖已经被送到了自己的手边。

  简易欣喜的喊:唐落,是你吗?

  宿舍里回荡着他空荡荡的声音,没有任何回应。

  简易犹豫着探出一只脚来,这一回,他的鞋子被人拿着送到了脚上,他落脚的时候也没有再踩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简易甩着手里的盲人手杖,慢吞吞的起身往外走。

  他推开门时,走廊里响起了晚自习的铃声,这是晚上六点半了,要去吃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