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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顷心里咯噔一声,强做镇定地问:既然我死定了又不能泄题,那能不能告诉我你们两个是谁赢了呢?

  你觉得呢?杨旭国反问。

  你吧。魏顷撑着小腿缓缓后挪,现在地狱之主死了一个,你还活着,不正说明灸死了吗?

  话说到这时,魏顷听到了悬梁上的冧野呼吸变了节奏。

  杨旭国摇摇头:死了不一定输了。不瞒你说,这场赌约我们还没有分出胜负。话说出口,他预料之中地看到地上的青年脸色变得铁青,作为一个大善人,他决定将结论直白地告诉魏顷:没有胜负就说明鬼婴还未成型,你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是正确答案。

  你这是死题!魏顷终于憋不住,原地爆起,同一瞬,地面上的蚁群就像是活着的粘合剂一般爬上了他的四肢,将其牢牢地拽回了地面!

  对,从一开始你的队友、敌人就没有活路。杨旭国看着青年颤抖地身型惋惜道:你们都太失控了,灸也是,不受控的恶鬼一旦拥有过大的权力将会是人类的灾难。我不得不把你们都带走。

  太可惜了,如果你刚才不吃药的话。以你半人类的身体,是可以摆脱这些火蚁的。他伸手抚摸魏顷的额头,感受着后者的战栗:这次的实验失败了。不过让老朽最意外的是培养皿中孕育出了不必要的情爱因素。是我落伍了,看来以后需要把实验体的颜值调低一点。

  他遗憾地看着双目通红,如惊弓之鸟的魏顷,在他的设想里,小师傅会得到所有人鬼的爱,在调查局里接受良好的教育,运用自身的天赋造福百姓。

  如果没有灸的搅局的话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也不讲道理。

  杨旭国的眼神越来越柔软,他甚至在思考把魏顷的记忆再次打乱、重新培养的可行性,可下一瞬,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他所了解的魏顷,是绝对不会畏惧死亡的。

  正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魏顷的颤抖停止了,青年好看的唇慢慢上扬,一双血红的眼里透出了兴奋。

  他看到魏顷抬起了手,按道理魏顷是摆脱不了这些火蚁的,可魏顷就是直接把手抬起来了!

  魏顷不单把手抬了起来,还将拳头缓缓地放到了他眼前,白皙的手指一根根打开,手心里攥着的药丸一粒一粒地在眼前落下。

  吃药是假动作!

  魏顷欣赏着杨旭国脸上精彩的表情变化,掀起一个更大的笑,他问:您确定需要调低的是颜值?

  作者有话要说:  猜到boss的宝宝好厉害,给妮小发发~

  第110章 恶鬼图鉴(22)

  和药丸同时落下的, 还有青年眼里的泪。

  一滴泪成珠滚落,沿着脸颊上大笑出来的弧度从侧边滑进了梨涡中。

  是悲伤落在了狂喜里,形成了一个强烈的视觉冲击, 杨旭国不解地问:你刚刚明明用了大量玄火。

  魏顷的拳头收了回去, 从怀里拿出一块玉牌, 他愿意给猎物一个完整的解释:自出门开始我就不断地将玄火注入玉器, 一开始是戒指、再然后是手链,再是这块牌子。只要我不再吃药, 体内就不会有火产生。

  他甩了下玉牌:你给我的好运好像是真的,在听到胡烟告诉我蚂蚁吞火的那一刻我从来没觉得自己运气能这么好过,因为在进门之前,我就是一个人类了~

  谁又能想得到呢,群鬼邪祟争抢的火核,在门里竟然是催命符。

  杨旭国怔怔地看着魏顷手里的玉牌, 碧绿通透的玉面下几道黑色涌动着, 如墨浸入了水里。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真的错了, 错的不是把培养皿的颜值设高了, 而是应该将它的智商调低。

  但作为一个运筹帷幄了几十年的权利者,杨旭国并没有慌乱:一个人类是杀不死我的。

  魏顷抬眉上下看了看杨旭国干瘦的体格, 就算他没有了武器,赤手空拳撂倒一个古稀老鬼还是不成问题的。

  可下一刻, 杨旭国挥挥手,悬梁上的骆皓动了动, 一下掉落在了两人跟前。

  骆皓以单膝跪姿落地,抬头问杨旭国:现在杀了他吗?其殷勤的样子很好地诠释了他的身份--走狗!

  魏顷突然明白了一些事,例如骆皓作为一个人类,如何能半道出家, 瞒过调查局的筛选做到领导层?

  如何能随意调动被俘的猎人队伍?

  这一切一定是因为一位有能力掌控鬼门的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眼看着骆皓要往他这儿来,魏顷轻咳了一声说:那边那个吊着装死的不打算也下来吗?

  悬梁上的冧野眉毛一抽:

  别装了,我听得到你心跳。魏顷转向杨旭国笑着分享道:这小子拐了那么多人做人体实验,保不齐已经研发出来比灸还要先进的人鬼转换技术了。

  杨旭国迟缓地转过头看向冧野,只见冧野紧闭双眼,下颚骨由于用力变得清晰,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就算是这样,我凭什么救你?

  魏顷:倒不是要你救我,只不过骆处他上有调查局,下有地狱之主,显然是奔着下一位鬼帝去的,错过今天,以后想要

  他话未说完,冧野已经似一道天雷从天而降,落在了骆皓身上。

  骆皓侧身翻滚躲过这一重击,他身下的地面已经被冧野砸出一个深坑,飞溅起来的泥片划过眼前,锥心的刺痛从脸上传来。

  他立刻扫腿做出回击,冧野一秒接下,抱着骆皓小腿水平抡了半周,又被骆皓单手撑地为支点拽飞了开去!两人一招一式激烈碰撞着,扬起了一片又一片的黑色碎浪。

  一旁,看着坐在蚁堆里泪水不断却稳如泰山的魏顷,杨旭国的脊梁渐渐爬上了冰锥,他问:你从的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我,是吗?扰乱鬼门,笼络人心,闹得翻天覆地,最终将他引了出来!

  我只是想找天算账,没想到算到了你头上。魏顷静静地坐着,蚂蚁们发现从他身上吃不到饭,已经开始缓缓掉落。

  他外表的宁静与内里的嚣张并没有给人割裂感,而是很完美地融合在了一双漫了水美目里。

  在杨旭国看到魏顷又拿出来的东西之后有些惊讶--是块写着邀请函大字的白布。

  魏顷指尖夹着布片说:新鬼魅的三层钥匙还没开发,我只来得及让他帮忙写一封邀请函,原本应该再华丽一点儿的,可惜你这儿实在没什么材料。我们俩一直商量着有机会一定也让天试试看困在游戏里的体验。

  杨旭国笑呵呵地看着邀请函说:把我困住了,你们就算出去了鬼门也无法启动。没有了这个世界的能量,你们只能一辈子做生死不可控的生物,就像这些火蚁一样。

  魏顷无所谓地道:至少以后我们的命运能拿在自己手里不是吗?

  杨旭国的笑终于消失了。

  在打斗的背景乐中,一老一少面对面盘坐着,一个不进攻,一个不逃避,仿佛只是秋叶落地的时节相约在凉亭下棋的祖孙。

  爷爷发现棋输了,颇为不甘心地问:你的计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按武力划分你已经是五鬼里的老大了,为什么还要费这些力气?

  孩子无邪的脸上带着委屈说:不是你们希望我以后好好做个恶鬼吗?

  好好做恶鬼。是灸在给他打完最后一针时说的话。

  魏顷觉得委屈,他只是从那一刻开始就听话的完成了任务,怎么到头来还要问他为什么?

  他的笑渐渐变得猖狂:你们都还活在头顶上,我怎么能算真正的恶鬼呢?

  身为恶鬼,瑕疵必报是义务。

  杨旭国明白了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十年前,灸抢了他的培养皿,并将魏顷丢进了吃人吞鬼的第三层实验门炼蛊。

  而魏顷的天赋在实验的催化下发挥到了最大值,一个比普通鬼类看得远、听得清,甚至火烧得都比别的鬼旺一些的鬼,很快就成了门里的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