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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45)(2 / 2)

  去了那三个丫头的住处,容离穿墙进了门,把香粉盒搁在了她们桌上。

  白柳正在熬粥,嘴里哼着小曲,看着熬得差不多了,扬声道:粥熬好了!

  外边无人应声,她着着急急走出去,只见空青和小芙正茫然地站在桌前,盯着桌上三个锦盒看。

  白柳一愣,你们何时出的门,这香粉好像是四少爷做的,在城中卖得可好了。

  空青摇头:不是咱们买的,不知怎的就在桌上了。

  三人面面相觑,总不会是贼送来的,哪还有贼不偷东西反还送东西的呢,且不说她们都在家中,哪来的胆子那么大又能躲藏的贼。

  小芙突然红了眼,朝四处望了一圈,是不是姑娘来了,姑娘先前说会来看咱们的。

  闻言,白柳也急急忙忙朝四处看,却什么影子也寻不见,着急喊了一声:姑娘?

  姑娘,可是你回来了?空青也问了一句。

  见三个丫头望上望下的,就差没往桌底找了,容离只好在她们身侧道:是我。

  那声音轻轻的,果真是姑娘在耳语。

  一听这声音,小芙差些哭出声了,半晌说不出话,吞咽了一下才哽咽着问:姑娘近来可好?

  好。容离将她打量,这丫头没胖没瘦,想来过得还成,我和华夙一起来的,她偏要给你们带伴礼。

  华夙在边上一哼,颇为不满,明明是你自个儿要带,怎还扯上我了。

  三个丫头也听见了这鬼的话,以前还怕,现下不知怎的竟不怕了,只是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容离手里提着伞,那你们近来可好?

  空青颔首,也不知自家姑娘在身侧何处,只好站着一动不动,挺好的,咱们做了一些刺绣和簪子,偶尔拿出去卖。姑娘和大人给奴婢们留了许多钱,奴婢吃穿不愁,只是干躺着不是办法,总得找些事儿做。

  是懂事的。华夙一哂,说完将掌心一翻,把那装着垂珠的香囊拿了出来。

  在这三个丫头眼中,一香囊凭空悬着。

  小芙本还难过着,见状瞪直了眼。

  起先容离还不知该拿垂珠怎么办,见华夙取出香囊,登时明白了过来,这猫儿本就是凡间的,合该回凡间去,索性道:这香囊里的是垂珠,你们将束口扯开,它便会从里边跑出来。

  这屋子里,小芙和白柳都属胆儿小的,只空青伸手去接,犹豫了一阵还是扯开了系带。

  香囊鼓起来一团,束口登时被撑开了老大,那巴掌大的香囊里,竟钻出了只猫儿来。

  垂珠溜了出来,本想往容离脚边蹭,不想蹭了个空,困惑地仰头叫唤。

  一个鬼魂如何蹭得着。

  它这一叫,三个丫头才知自家姑娘站在哪儿,饶是什么也看不见,还是朝那边侧过了身。

  垂珠便留给你们了,好好养着它。容离轻声道。

  垂珠什么也不知,在香囊里已吃得饱饱的,蹭不到主子也不着急,一会便乐颠颠地蹦远了,四处嗅着。

  小芙想和姑娘多说些话,眼眸一转,想了想道:前段时日还碰上了官兵,那些官兵从容府出来,好似又去搜查了一番,听闻五夫人和四少爷,还有老管家又被召去问了话,四少爷咬定是府上闹鬼,五夫人和管家亦称是鬼怪所为,官府只好将这案子当作诡事结了。

  白柳颔首,本以为四少爷会接受不得,不知怎的,他竟不闹。

  容离轻笑了一声,这样不好么。

  好,小芙嘟囔着,就是想姑娘了。

  容离想抬手去摸她的发,可想想忍住了,她不想这丫头身上沾上鬼气,我不能常常来凡间的。

  小芙一愣,连忙道:那姑娘还是别来了,鬼应当是见不得光的,姑娘可、可莫要被晒坏了。

  华夙轻哂出声,晒不坏。

  容离又道:你们过得好便成,照看好自己,莫让我下回来见你们一个个苦着脸,那我便要生气了。

  小芙忙不迭道:哪敢让姑娘生气!

  华夙不由得开口:油嘴滑舌。

  小芙登时屏息,瞪着眼不敢多言。

  容离见这三个丫头齐齐缩了一下脖子,朝华夙睨去一眼,你怎吓起她们了。

  华夙好不乐意,你是不想我说话。

  你怎这样。容离眼底净是无辜。

  华夙只好别开眼,叙完旧就回去了,这日子还长,何愁日后见不着。

  别过,凡间路长,阴曹又路远,唯生死是咫尺之隔,一步便能迈过阴阳。

  既已是鬼,便无畏生老病死,待至下回碰面,也不知凡间人已身经多少悲欢离合。

  人活一世,就如行文里的起承转合,有平淡无味的柴米油盐,有爱别离苦,也有久别重逢的欢欣若狂。

  容离撑着伞慢悠悠地走,半晌小声道:我总觉得前世便与你有缘。

  华夙抬手握住伞柄,替她撑着伞,自个儿走在艳阳下,你前世是洞衡,能不有缘么。

  容离摇头,认真道:我在容家做凡人的前世,我总觉得我当凡人时应当死过一回,不然我哪能那么轻易就见得到你。

  这张嘴怎这么能胡说八道?华夙抬手往她唇角一碰。

  作者有话要说:=3=

  中秋快乐呀

  第142章

  好似窗间过马,白驹过隙,苍冥城没有白日,亦无四季。这一过,好似把时日给过乱了,弄不清何时该是晌午,何时该是子夜,唯去到凡间,才知春秋岁短。

  这人有人的活法,锅碗瓢盆叮咚响,鬼亦有鬼的过法,若想与天同寿,便得日日修炼,不可荒疏。

  养魂瓶的木塞早就拔开了,那道士刚飘出来时,还想见一见外边的日头,谁知入目黑黢黢一片,莫说日头了,连星光都不见,天上好似蒙了浓浓黑云。

  道士嚯了一声,难以置信地四处飘荡,忙问:这是什么地方?

  凌志也从瓶中出来,舒展起了筋骨,在瓶中养了一段时日,那魂精壮了不少,不至于那么单薄了。他拱手道:阁下有所不知,此地为苍冥城。

  道士甚觉迷茫:何为苍冥城?东洲何时有这么个苍冥城了,闻所未闻!

  凌志睨了他一眼,这又不是在凡间,不曾听闻也不奇怪,你若有兴致,我便带你四处走走。

  观此地阴气重重,不像是能住人的,道士索性颔首,那你便带我看看。

  随我来。凌志钻进了一白骨鸮的躯壳里,振翅而起。

  道士看傻眼了,你、你这是夺舍的邪术啊。

  凌志扭头看他,像看傻子一般,这白骨鸮本就是死物,何来夺舍一说。

  道士只好迷瞪瞪地跟着他游了一圈,感叹道:此地甚好,除了阴森恐怖了些,但比养魂瓶宽敞,还有这么怎么多能说话的鬼,真是热闹,不知此地做主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