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分卷(38)(2 / 2)

  容离侧目看他,神情淡淡,明明该是在笑,却笑得有点冷,肖家公子?我听三娘提起过你,又看过画像,隐约能认出是肖府的公子。

  姑娘见过我?肖明宸直勾勾看她,那目光可劲黏。

  你腰间玉佩可不就刻了个肖字。容离敛眸,不想给这人好脸色。

  这姓肖的见容离敛眸,当她是羞了,心里琢磨着此事得循序渐进,当即道:姑娘聪慧,今儿倒是巧,在这碰见姑娘了,不知姑娘现下要去哪儿?

  容离哪是羞,她察觉到这人目光放浪,琢磨着是要亲自将这纨绔的眼掏出来,还是让剥皮鬼替她掏了。她轻声道:随便走走。

  肖明宸问:三夫人可还好?

  好。容离意味深长:好得不得了。

  肖明宸心下觉得有点怪,可说又说不上来,姑娘可要同游水街?

  小芙紧张地皱着眉,声不吭,暗暗摇了下头。

  容离苍白着脸轻轻哂,起先这丫头不正是想带她去水街么,可惜了,她摇头道:乏了,该回府了,且我身子不好,若是和公子们同游,怕是得害得公子们半天走不完水街。

  肖明宸见她油盐不进,索性道:既然如此,那在下择日再登门拜访了,还盼姑娘莫要把在下挡在门外了。

  这话对着个未出闺的姑娘说,怎么听都颇为失礼冒犯。

  那你何时登门?容离却问。

  肖明宸身侧那几个公子听,心下俱是惊,这都邀上门了,不就差谈婚论嫁了么,个个憋着笑,可端着架子,也不好起哄。

  明日便去。肖明宸当即道。

  容离想了想,过了十五吧。

  前世她死的那日恰是十五,该是月圆的,却偏偏没能活到日落。

  小芙挽着她的胳膊,心底大惊,眼中净是错愕,可憋着声不好开口,等那肖明宸应了声,同他那群狐朋狗友走远了,她才道:姑娘,你怎么

  她不知如何开口,先前姑娘令她传出遭鬼的消息,可不就是不想旁人近身,也不想外人打什么瞎主意么。

  容离回头轻声道:我并非要如三娘的意,只是有些事,得亲自断了才好。

  她说得极慢,每个字皆念得轻飘飘的,小芙听得心里犯怵,总觉得此事不大简单。

  你说的那烧饼呢。容离问道。

  小芙讷讷道:再往前走段。

  背后股寒意冲撞而来,将容离半挽的发掀至身前,那寒意凝,好似成了只手,不轻不重地落在她的后颈。

  容离脚步顿,刚要回头却觉后颈寒意骤逝,随后缕缕墨烟自她身后涌来,汇入了垂珠体内。

  窝在她怀里的猫陡然睁眼,碧莹莹的眼冰冷淡漠。

  华夙的声音近在耳畔,怎垮着张脸,方才遇到谁了。

  作者有话要说:=3=

  第44章

  容离下意识抬手,指尖撘在嘴角上,没有铜镜在手,也不知自己是什么神情。她索性轻吁了一口气,不着痕迹地摇了一下头,当是应了华夙的话。

  可华夙哪会信她,明知这丫头不爱说实话,轻嗤了一声说:不说就罢,我还闻不出来么。

  容离当即一愣,余光瞧见华夙鼻翼翕动,这鬼还真的在闻。

  她心里话哪敢说出来,心道当初就不应该带垂珠回去,或许养只小狗儿更适合。

  华夙错开了些许,满不在乎,不是撞鬼便好。

  容离掩在袖口里的手抠了抠手掌心,委实想让活人化鬼。

  走了一阵,小芙寻到了记忆中的地方,只是卖烧饼的铺子不在了,一个布匹店将其取而代之,走在这街上,哪还能嗅到什么烧饼的香味。

  容离来此本就不是为了吃这闻都没闻过的烧饼,只小芙一人黯然神伤。

  小芙一副遇了负心汉的模样,可怜兮兮的,还四处张望,生怕自己是走错了地方,嘟囔道:怎么就没了呢,搬到别处去了?

  华夙跟在边上,身子被黑袍裹得严严实实,脸也掩了大半,神色本就冰冷,如此更像无常。她见容离垂着眼,那小模样本就苍白,如今无精打采的,恰似是在黯然神伤,勉强道:若是生气,便将气撒出来,气极伤身。

  容离松开了掩在袖子下的手,这才惊觉掌心在疼,侧头对小芙道:找不到便不找了,四处走走便回府。

  小芙收回四处张望的目光,甚是失望,抿了一下唇说:本以为还能吃到的。

  街市上不少人在悄悄看向她们,寻常姑娘若是一头撞上那几位公子,怕是一时半刻走不开,没想到这两位姑娘倒是好命,竟未被戏弄,也未遭冷眼。

  一旁有人轻声道:你懂什么,这是容府的大姑娘,饶是那几人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在容长亭头上撒野,容长亭若是开口,他们怕是在祁安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又一人道:容长亭不是去篷州了么,何时回来的?

  篷州镖局似乎给了四公子,我听我那远房婶子说的,不过篷州近段时日不大太平,近敷余国的地段闹起了饥荒,似乎敷余还意图出兵,这一打起来,哪是那么容易好脱身的。

  容家在篷州的镖局似乎与敷余关系不浅,两国商道往来常会找容家护镖。

  难怪容长亭回来了,留个四子在篷州,恐怕早就料到不好脱身。

  虎毒不食子啊,这容长亭把四子留在那,莫不是

  许已给四子想好了后路吧,不过容府先前夭折了好几位公子,容长亭听说是命里无子的命,这四公子若是没了,容家可就绝后了。

  容离静静听着,虽那些议论的人站得远,声音还压得分外低,可她仍是听得分外清楚。自得了画祟后,她的身子是越来越不像寻常人了。

  她心里琢磨着,前世差不多也是这时候,因为交战,镖局不好撤离,容长亭又去了篷州一趟,这一走,便许久未能回来,四弟也是因此死在了篷州也便是因容长亭回来不得,蒙芫才变本加厉地坑害她。

  看来是慢不得了,在容长亭去篷州前,她得快些将前世恩怨了结。

  一刻也慢不得。

  小芙哪知道自家姑娘在想什么,依旧牵着姑娘的手臂四处走着,这也看看,那也看看。

  容离侧头朝跟在身侧的鬼物看去,想问她方才去了哪里。

  华夙默不作声,大半张脸被黑绸蒙着,只一双眼露在外边,光看眸光倒是冰冷,好似历了什么不甚愉快之事。

  华夙迎上她的眸光,干脆将遮着半张脸的黑绸揭了下来,我本想去寻那血光的源头,不料此阵比上回的更难破,布阵者修为不浅。

  容离眨了一下眼,以示她听见了。

  华夙又道:白日里的血光不比夜里浓郁,不好追。

  容离烟眉微皱,不知此阵有何用处。

  华夙平静道:此等阵法颇为阴毒,非寻常凡人能布得出来的,得以人命为殉,届时再以血光炼鬼,百鬼俱会被这血光蒙蔽心志,互相厮杀。

  容离听得心猛地一跳,还以为这阵像先前那弥天大雾一样,乃是什么伏鬼的阵法,这么一听,哪是伏鬼,分明是要害人,戕害了人命,又要百鬼厮杀,也不知图的是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