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妖精

周老大抬手指了指桌上，我低头看了看，桌面上东西多，比较杂乱，没见到有什么玻璃，又抬头望了望老大，得到的回复是压在桌面上的玻璃，我这才反应过来，桌面上玻璃下面压着，照片，又是一张照片？

“这个？”

手指着玻璃下的照片向老大求证，老大点了点头，然后又埋下脑袋收拾地上散落的药渣。照片，一张看上去还是老式锯口的照片，黑白的，就在玻璃下面压着，因为背面朝上，所有并不能直接看到照片上的内容。

伸手从侧面抠起来，费了好一会儿的力，行了，照片拿出来，的确是黑白的，然后我愣住了，这张照片，这张照片我见过，不对，和我所见过的还是有所不同，两个人，两张面具脸谱，其中一张已经揭开，就那么站在照片里。

照片的本身并不是重点，两张脸谱也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对这张被揭开的脸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总有那么些熟悉感，这样的感觉在小镇茶馆二楼镜框里所发现的另一张照片里是没有的。

“乔诚，是不是感觉很熟悉？不用我直接说出来吧？很吃惊对吧？

老大背对着我又揭开了一个药罐子，声音在水汽腾腾中传来。

“秦铁明…”

刚只是觉得熟悉，都还没往秦铁明方面去想，老大一提醒，我立马就想到老大给我看的就是证明秦铁明是背后ＢＯＳＳ的证据。再次往照片上瞧，熟悉感立马就化成一个名字，秦铁明，的确的是秦铁明，黑白照片虽不及彩照那般清晰，但人的整体轮廓形象是能够看出来的。

反反复复的拿着照片看了又看，估摸着照片上的那‘秦铁明’的年龄，看上去也应该在四五十岁，而今天的秦铁明也是四五十岁的样子，又是黑白照片和彩色照片之间的距离，最终我连照片的真假都已经质疑了，但还是没能为秦铁明找到可以解释的理由，这上面的人的确太像秦铁明。

“乔诚，你就不问问这张照片到底是哪儿来的？”

“对对对，老大，能告诉我吗？照片是哪儿来的？不会是偶然间获得吧？”

两张照片，黑白双脸，那背景、那站姿，那状态感觉，如此的相似，也就是说这两张照片很有可能是同一时间拍摄，关键问题在于现在能看清其中一个人，而这个人居然就是秦铁明，瞬间被愚弄的感觉就出来了。

我在迟疑，照片事实就在眼前我还是在迟疑，所以老大即便是不提醒我也会问这照片的出处，既然主动提及，我当然就顺着问了，老大围在层层中药雾气中咳嗽了几句，还是没有转过头来，我在等待，等待他的回答。

“乔诚，你还记得你们在第一次勘察现场时，张天洪曾经在二楼上追过一个人吗？”

“什么？老大，张天洪当时追的是你？”

老大的身躯顿了顿，而后点了点头。

“乔诚，这么说吧，从升阳洞中出来之后，我就一直都跟着你，小镇茶馆的案发时我当时就在二楼，从我的角度能亲眼看到那几个人的死，那老头子没撒谎，几个死者事先就已经有问题。”

老大当时就在二楼，‘在二楼’，这仨字，‘跟着我’又是仨字，听上去多么的刺耳，以至于让我感觉整个案子的来龙去脉，谁忠谁奸已经不那么重要。

“老大，什么都不重要，你们谁是好人谁死坏人也用不着我来判断，我只想知道你跟着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的世界怎么总会围上你们这样的一群人？”

烟雾在继续，老大已经转过头来，看不清目光，停顿了一下之后，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手按在窗台上，又低了低，欲言又止的模样实在让我有些着急。

“老大，有什么你就直接说吧，我挺得住，没什么大不了的！”

“乔诚，有些事你现在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多了，反倒是一种痛苦，我只能告诉你，你现在就是一块唐僧肉，很多‘妖精’都盯着你，而我也是其中一只，想从你身上割下一块肉来，不过其他的‘妖精’却想把你炖了吃，我知道你会想我和别的妖精没什么区别，无所谓，我有我逼不得已的理由，你问我也不会说，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而已。”

老大目光闪烁的盯了我一眼后又转向了外面，看得出有些不敢面对我，而我真有些郁闷了，不是因为老大也是‘妖’的问题，而是我他娘的越来越糊涂，越来越怀疑这个世界，什么时候能让我活得明明白白。

“好吧老大，我这样问，灵案组的成立初衷是不是因为我？”

“是也不是！”

“怎么讲？”

“提出建立灵案组的省厅的确是单纯想要成立这样一个部门，解决一些正常警察无法的解决的灵异事件，不过在成立过程中出现了偏差，接手的案子都和你有所联系，也许这一次该彻底结束了，乔诚，希望你最后能活着。”

老大讲得我微微一抖，怎么感觉自己就像要活不下来一样，有那么严重么？仔细回忆种种，还真有那么严重，从灵案组成立始，已经太多人付出生命代价，也许我也将会成为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