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二十五章 审讯

第二十五章 审讯

三人中那女人年纪稍长,最先有动作的就是她,手一抬,往后一扬,转身就跑,另外俩男人紧随其后,我倒是想追来着,脚下这被砸晕的嫌疑人却醒了,翻身起来也要跑,轻重权衡,我选择原地不动,一来抓住一人别也跑了,二来三比一的对峙我不想再来一回。

手刀起,砸在刚醒来的嫌疑人脖颈处,硬.挺了一下,又昏过去。

第一次这么干,居然瞎猫碰着死耗子,神了,这还是法医科斗地主学来的,有个法医老宋,就爱好斗地主,手又无比臭,两块的地主一下午能输给我四百多。

对拿三四千工资还要养家糊口的中年男人来说不是小数目,急眼了又不肯认怂,最后我开玩笑说只要还能拿得出手的东西都算,实在没辙的老宋跳出来要教我如何才能一击使人昏迷,简单点说就是瞬间破坏人体神经系统。

一时兴起学了一个多小时,因为要记人体经脉太复杂,放弃了,正好也能找个借口四百的整数当学费还给了老宋,剩下几十块零票买了点猪头肉几人下酒喝,自那以后老宋见人就夸我,公安局上蹿下跳几年人缘也大多这么来的。

而这一个多小时的成果就学了这么一招,什么招?手刀呗,什么理论我不懂,老宋说脖颈上受到重击会全身麻痹,那会儿不信,也没试过,刚再捡砖头砸人只是来不及,万一砸蒙了什么都不知道,我还指着这人露底,情急之下来了这么一下,还真行了,反手一铐,得了。

三警察在路上打摆子,这要是传出去,不得多大笑话,伸手扶起夏晓晓,又是掐人中,又是一阵儿的晃,好不容易醒了,迷糊着眼哼唧了几声,又抽搐起来,心中一急,又无计可施。

高所俩人也好不到哪儿去,打摆子不仅没停,还越来越严重,伸手掏出高所电话,随意找了个什么书记电话拨过去,请求就近乡医院支援。

乡医院来人比较快,同时还跟来了个什么龙书记,七七八八来了不少人,夏晓晓和高所俩人被弄走了。现场倒热闹起来,晚集回家的村民围了好几层。

这会儿我有些两难,留下嫌疑人在现场又怕他醒了动手脚跑了,万一整的集体打摆子还不好收场,可我要是留下吧,之前刘正奎他们又已经开过枪,前面一定发生过状况,都这么久了还没有回应,怕是出事了,刑警是高危职业,谁出事都能毁一个家庭。

咬牙请到场那书记组织村民保护现场,并嘱咐以嫌疑人为中心五米内的距离不能站人,这是我大概估计的,之前夏晓晓他们着道儿来不及细想,似乎都在五米左右之内的距离。

转身顺着泥路往山下跑,几个背篓村民正杵着棍一步步的往上,见我火急火燎的看我什么情况,人在看我,我在看人,就这几人悠闲往上爬的状态来看,刘队长他们出事地点应该不会在路上。

前行数百米,拐过好几道转崖,还是没能看到刘正奎三人的踪迹,心中更是一紧,按照时间和枪声判断,之前这三人不会很远,自己是不是走过了,寻思着该不该往后再理一遍,又怕再往前就会有发现,矛盾之下,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听不得回应,更是心急,路口处倒是又出来几个村民,迅速亮明身份,请求协助,就是找人,结果没花到五分钟人就找到了。刘正奎等人也都倒在路旁草沟里打摆子,白沫翻飞,尤其是那高校长,更是满脸苍白,哪里听得我的喊声。

人架上,迎面几个同僚到了,回转过来的松了一口气,被抓嫌疑人还躺在地上没醒。

刘正奎三人也被村民七手八脚的抬到乡卫生院,六个人警察被嫌疑人整的打摆子这事儿被传的沸沸扬扬,有靠山村的村民更是吓得不敢回家。

乡卫生院条件有限,整了个五迷三道的全都还哼哼唧唧躺着,正发愁准备向老大汇报,高所却冒出一句令人心惊的话。

枪丢了,之前只注意人,没去看过枪套,这会儿才发现枪套是瘪的,回想起来发现几人的时候好像就这样,这下事儿大了。

丢枪对刑警是一种莫大的侮辱,同时也是职业生涯的致命错误,丢的枪要是不犯事儿还好,犯了事责任就只有丢枪的人抗,更何况现在是三把枪同时丢了,人还在打摆子,这锅谁都抗不了。

说起来我很内疚,人是跟着我来的,枪丢了,打摆子六个,还不定出了什么问题,万一六个人还有一个临时征集的高校长都落下什么后遗症啥的,我这得直接撞墙。

时间耽搁不起,人先得弄进条件好的医院彻底医治,丢枪的事被封锁,不过这事儿过不去,刑警最不愿意拔枪,这也是原因之一。

人够车不够,乡政府车辆被临时征集,嫌疑人被我带上一黑口袋亲自押送,为什么就我不着道儿这事儿到目前为止还没想通,火急火燎也顾不上,等事过去了真得找莫秋好好聊聊。

打摆子的几人被直接送进市人民医院,案起于此,我还有些不放心,老大说他来安排,莫秋也好像去了。

嫌疑人醒了,被我直接带进刑警队一组审讯室,巧合的是上次覃志刚也是在这间审讯室出的事,心有余悸,这次得做好充分准备,审讯人是刑警队副队老赵,另外还有个同僚负责记录,我特地申请来防着嫌疑人使道儿。

黑口袋摘掉,我这才仔细看清楚嫌疑人具体特征,三十来岁,分不清是不是少数民族,不过看这眼神气儿和汉族有些区别,脖颈出有纹身,之前还没怎么注意。

“姓名…问你呢,姓名!”

对方眉毛一扬,根本就没打算开口,咧着嘴露出满嘴黑牙,老赵有些愣了,牙白的见多了,猛一见这满口黑牙不太适应。

“这里是刑警队,相信你也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坦白从宽…”

赵副队典型教条式经验主义老人,开口就是政策,一群诡异的亡命徒哪管你什么政策,甚至就连这人能不能听懂老赵的话还得打上一个问号。

回来的路上我就想过,抓人不容易,要撬开嘴更不容易,这号人绝大可能不是什么领头人,和龙泉那村长儿子本质上差不多,都是出来干事的马仔,只是分大小而已,而且更有可能的是这些人都被一种神秘蛊咒控制,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根本就不在乎声死活,说不定下一刻就已经冒出点匪夷所思的自杀方式让我们前功尽弃。

脑子里在思索这到底怎么办,得想点法子阻止可能发生的事,而老赵在略显惊愕之后审讯还得继续,不过这都十多分钟过去了,依旧还在姓名这一步,对面的嫌疑人根本就不鸟他,有时候甚至还露点笑容,老赵手掌当做惊堂木‘啪’一声排在桌上,对面这才淡淡的皱了皱眉头,而后脸上又什么表情都没了,气的老赵鼻烟儿直冒,悄声提醒身边同僚去关监控…

“赵队,等等,等等!”

按下同僚,低声对赵队说起。

“乔诚,你有办法撬开他的嘴?”

“没有!”

“那不就得了!”

在我眼里肖刚已经算不顺眼的,这赵副队长更不顺眼,两年前老大周山的事儿这人就是大头,看这架势准备来点灰的。

“赵队,不是,我想看看他的脚!”

“脚?脚有什么好看的?”

赵副队长不解的盯了我一眼,见我没打算回答,似有不悦,不过还是同意了。

看脚,当然有原因,整个案件进行到这儿,所有指向都朝着朱丽娟,而我朱丽娟有着最直接关系的两个男人都和酉阳土家族有关系。

土家族的男人以能上刀山下火海为傲,从小就会训练,到底是不是土家人搞的鬼,看脚就应该会有收获。

偷偷的观察过嫌疑人的表情,似乎能听懂我说的话,当我提出要看脚的时候面色明显扯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过来。尽管如此,嫌疑人并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甚至还顺着我的手带着力道抬起脚来,和我想象一样,嫌疑人脚上有着一层厚厚的老茧,泛黄得厉害,敲上去还硬邦邦的,这实打实老皮能抵御‘刀山火海’ 侵袭。

“土家人?”

抬头一望,正和嫌疑人四目相对,对方瞬间的表情很复杂,瞬间的得意,又成了瞬间的失望,搞不清楚在想些什么。

而我表情却只有一种,惊诧,无比的惊诧!追踪这么这么久,终于见到实打实的线索。说白了,就我们现在抓这嫌疑人,也不一定就是盗走尸体的人,更或者说不一定是和整个案件有关系,万一这就是一种巧合呢?虽然这种可能性已经很渺小。

就在我抬头观察嫌疑人表情的那一刻,目光陡然定格在其脖颈上的纹身,尽管只看到一大半,但已经很明了,树叶,纹身是一片树叶,和郑超死亡现场发现的树叶很相似,当然也可先后两次从法医科盗尸体所留在现场的树叶很相似,这伙人,决计和案件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