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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1 / 2)



在我的周围,树林中的鸟儿正在叽叽喳喳的鸣叫着,那悠长的叫声在浑浊的夜色中回荡。



袭人的凉风穿过树木的间隙,将灯笼内的火苗吹得晃动不已。水面仿佛也在回应着摇曳的灯火,在灯光的照耀下微微的晃动着。



森意盎然的露天浴池,被打磨得光滑圆润的大石头所围绕。



透过层层树叶形成的帘幕,天空中一弯新月的光芒斑驳地照射在浴池中。新月与灯笼两者散发出的光线共同投射在如同屏幕一般的袅袅蒸汽上,交织出由自然光和人造光共同绘制的光之图案。



水面上传来滴答的轻响。



黎的脸蛋红的像着火了一样,她将半个脑袋浸在水中,嘴里咕噜咕噜的吐着泡泡。



水滴顺着她那染成樱花色的肩膀滴在水中,她泡在水中的长发全都散成一片,在我的面前飘荡着,仿佛要抓住我的手肘。



而我则同样一丝不挂的泡在水里,与她背靠背的坐在一起,徒然的长大了嘴巴呼吸着。



为什么,为什么啊。 为什么明明我是最先进入浴池的,这孩子还能带着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脱光了衣服闯进来??而且我作为一个男人,在百合游戏世界里和全裸的女主角一起泡温泉真的不会遭天谴么???



我无数次的把脸沉到水里,试图用溺水自杀的方式从这个噩梦中解脱,然而无论过了多久我都没有被百合之神召唤。看来阿尔斯哈利亚在我脸上造了一团空气,想方设法地想让我活下去。



魔人,其全身由魔法演算子构筑而成,所以她们能轻而易举地操纵全身上下的每一个部位,就算没有魔法驱动器,也能发动一些简易的魔法。



在魔人战中这一点就尤为麻烦,因为她们随时都能丢出这样的小魔法……但现在我想说的是,只要有阿尔斯哈利亚在,我连死都死不成。



我实在是没辙,索性从水里扬起了头。



透过温泉那朦朦胧胧的水汽,可以看到一团团灯笼火在轻轻摇曳着。



看来是师父还有御影弓手(Alfr)在附近点起的灯笼呢……在那因矿物质的作用下,而变得略显浑浊的温泉上,倒映着这片云雾缭绕的月夜和点点的灯光。



一阵水声传来。 我低头看去,一片片波纹正在轻轻拍打着我的手臂。



在眼角的余光中我可以看到大片大片细腻的皮肤,黎的体温也顺着我们轻轻触碰的肩头传了过来。



「哈……哈……哈……!!」



我大睁着眼睛,剧烈地流着汗,斜着眼睛窥着黎那边的情况。



可,可别想奇怪的事情啊……可,可别做奇怪的事情啊……这,这可是百合游戏啊……如,如果真到了那种地步,只能以阿尔斯哈利亚都反应不过来的速度把心脏停掉了……但我有办法做到那种绝活儿吗……不,我不试试怎么会知道行不行呢……!!



「兄,兄长大人……」



听到黎的娇声,我顿时被吓了个激灵。



「我,我可是,哥哥!!你,你是,妹妹!!我们可是兄妹!!」



「虽然按照三条家那些老家伙的安排,我和您是以兄妹相称……但我们之间其实并没有太大的血缘关系,属于远房亲戚……按照民法典734条规定,只有『直系亲属抑或三等亲内的旁系亲属』禁止结婚……虽然男女之间谈婚论嫁多少会有很多不便……但,但我和兄长大人结婚肯定是不成问题的……」



「哈,哈,哈,哈,哈,哈!!(大 喘 气)」



我的眼角微微地渗出了几滴泪水。



这,这家伙居然真的去调查了……那种东西明明没什么调查的必要,她还真去查了……而且还特地学了民法……这,这是要去当公务员吗……?



「那,那个,请您不要误会了,兄妹俩一起泡澡什么的是非常正常的家庭内部交流活动……而且我是听阿斯忒米尔小姐说『希罗他早就泡完了吧?』才进来的,这一切都只是个意外罢了!……像,像兄长大人这样过度反应才不对劲呢。感觉兄长大人就像是在期待这种事情好晚上拿去做配菜一样,我都能闻到您浑身散发的变态气息了。」



做配菜这么猥琐的词你究竟是从哪里学到的啊?她到底读了多少女性向漫画,在里面学到了多少词汇啊?居然都能开始闻到我身上散发的气味了。



「那个……能这样和兄长大人一起,我很开心……」



我一脸严肃,轻轻地把九鬼正宗的刀尖抵在了自己的心窝上。



「我一直都很想这样……像这样和家人一起出来泡温泉。」



听到这句话我愣了一下,接着露出笑容,轻轻地把九鬼正宗收了起来。



黎就这样像在撒娇一般,将自己的后脑靠到了我的肩上。



她那微微湿润的黑色长发,因为外界的气温而变得冰冰凉凉,轻轻骚弄着我的肩头。吸饱了水分变得颇有质感的头发,闪耀着令人惊叹的光泽。她的指尖宛若白色小鱼一般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游弋着。



黎似乎是在这气氛中放松下来,静静地闭上了眼睛,将整个背部靠在了我的身上。



黎用指尖似乎有些迷茫的触摸着我的肩膀,仿佛在确认我的存在一般,慢慢地将手指沿着我肩膀的轮廓轻轻划了过去。



「我的家人,只有雪诺和兄长大人……希望以后能找个时间,三个人来一起泡泡温泉呢……」



「我肯定会去,不过是以被溺死的尸体的身份参加……你觉得可以么?」



根据刚才的对话,我觉得黎对我的感情差不多勉强还在家族爱的范围内吧。确认到这一点之后,我的呼吸渐渐稳住,身体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黎,我想了解一下三条家的魔眼,『拂晓启明』…… 」



哗啦一片水声响起,黎猛地转过身来,面对面地朝向了我。



「为,为什么兄长大人会知道三条家有魔眼?」



「你注意点儿啊……我都不知道往哪儿看了……!!」



「十,十分抱歉!」



要不是这温泉的水很混,刚才怕不是就全都看光了。 黎羞涩的用双手捂住胸口,将身子转向了一旁。



「是师父她告诉我的。那个女性(人)几乎所有事情都知道啊。我啊,想变得更强。所以我现在正朝着开启魔眼『拂晓启明』的方向不断地努力着。」



「原来是这样……三条家的人是不可能告诉兄长大人有关魔眼的事情的,毕竟相关的资料都在本邸里的大保险库里封存着呢……就算是我,听说也得等到正式继位之后才能去里面一探究竟……」



原本的希罗确实是不知道魔眼的存在的,实际上这是我从游戏里得到的情报。



不过也不奇怪三条家那帮人会把跟魔眼相关的东西藏得那么深。毕竟要是像希罗这种作为家族的污点,又不受她们控制,还与三条家不怎么对付的人,得到魔眼这种绝对的力量的话,会造成无法收拾的后果。



更重要的是,魔眼的开眼,一直伴随着三条家内部的骨肉相残。



从这个角度出发,作为直系继承人且符合魔眼开启条件的希罗,对三条家来说就像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



「魔眼被人们认为是血统传承的证明。如果兄长大人开启了魔眼的话,现在不承认兄长大人的血脉的『三条黎派』就会一口气变得微妙起来。而一旦兄长大人开启了『拂晓启明』这件事传开,一直在暗中活动的『三条灯色派』也肯定会趁势浮出水面。她们肯定会把兄长大人拥为正统继承人,然后参与到三条家的权利斗争中去吧。所以万一兄长大人你真的开启魔眼了,到时候肯定会有一堆麻烦事的。」



毕竟希罗的祖父母和父母都已经去世了,而我(三条灯色)身边现在又没有配偶,可以说是三条家直系血统中唯一一个独苗了。



既然是独苗,我这个唯一的直系血统身边自然也没有一个盟友。



分家那群主张我并不是直系血统的家伙们,肯定会想方设法去湮灭我身为直系血统的证据……所以一旦我身上出现了『拂晓启明』这一体现血统的响当当的证据,对于她们来说可是相当不利的。



我之前说过,三条家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



虽然表面上看,所有人都唯马首(黎)是瞻。但那群拥立三条黎的家伙们中间,也有想伺机将她拉下马换上自己那一系的人混迹其中。三条家也有那种异常执着于血脉和传统的家伙在,她们一直在密谋证明三条灯色才是直系血统,想让他来引领三条家。



总而言之,要是我开了魔眼,一定会围绕着三条家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吧。



「安心吧。就算我开了魔眼,我也不会将它暴露出来的。」



「明白,到时候我也会帮忙掩饰的。毕竟在三条家里我学的最多的就是怎么搞小动作了。」



我冲着背向我的黎继续小声问到。



「我听说在开启拂晓启明的时候,不管是大脑还是眼睛都会受到很大的压力……你知道那种压力究竟有多大么?这么说吧,如果在强行开眼的情况下,人体最多能承受多少秒呢?」



黎沉默了一下,斟酌着开口说到。



「按照我听到的说法……16秒,不,15秒,据说过去,有很多曾经用阴阳术中的邪法开眼的人。她们最后都印证了一句话:『十与六相逢之时,至人消逝之刻』……虽然不是很懂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我觉得开眼到16秒之后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在游戏里,开启魔眼的时间限制用回合数来表示。



到下一次开启魔眼,会有一个冷却回合时间,在那期间,应该是不能强制开启魔眼的。



所以我才想去问如果强制开眼的后果如何,对身体会造成多大的负担,又能坚持多长时间。



「15秒么……」



「拂晓启明起源于藤原……不,三条家引以为傲的史上最强的阴阳师。据说她用那双眼睛看穿了一切的因果。然而,这种力量最后只为世间带来了一只怪物以及无数人的牺牲。在我能看到的文献中,记载了一个可以强制开眼的古老仪式 —— 『巫蛊继承仪式』,据说所有参加过这个仪式的人,最后几乎都死了。」



「这样啊,我会记住你的忠告的。我也没有想去强行开眼,也不会去做那些超出我能力范围的事。我只是想了解一下相关情报罢了。」



「从古至今,从来没有人能在和『拂晓启明』扯上关系后得到善终。所有能够开眼的人,都说那双眼睛是『能够看见亡灵的诅咒之眼』。我觉得那双眼睛确实是被诅咒了,不,被诅咒的其实是我们的血脉吧……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时代三条尸(卡巴内)搞出的那场篡位之事,现在雾雨小姐和华扇小姐一定就……」



知晓三条家过去悲剧的黎,就这样低着头小声的自言自语着。



我也是通过原作游戏知道了事情的由来,所以,我一再提醒自己必须要小心处理拂晓启明。



15秒……就算开眼我也只能坚持那么久么……不,就算只有15秒,也足够干很多事情了……打住打住,我只是出于兴趣才向黎打听的……可不能着了阿尔斯哈利亚的道,我可不想和克丽丝·埃瑟·爱兹贝尔特打起来……



在我沉浸于思绪的时候,猛然间,师父眯着眼的样子映入了我的眼帘。



「居然在一起洗澡,你们俩原来是那种关系啊……?」



「还不都是你搞的鬼!!看招!!(泼水)」



「好烫!!徒弟打师父啦!!不愧是我教导出来的弟子,连泼水的方式都这么娴熟!哎呀 ~,看起来我的斯巴达式教育法终于结出了硕果呢。」



在我手指水枪的攻击下,师父落荒而逃,黎也随之慌忙站了起来。



「别现在站起来啊,要看到了,要全看光了——可恶,我这个混蛋去死吧!!」



就在黎的肌肤进入我视野前的一瞬间,我在快看到她重要的地方之前狠狠地把双指插进了自己的眼眶。



看来黎她没有看到我戳自己双眼的那一幕。在一阵悉悉窣窣的穿衣声后,我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是黎为了向师父要一个解释,拼命地往她刚才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太好了……差点就把百合给玷污了……」



「别呀地就把自己弄瞎了啊……还,还好我在千钧一发间给防住了……要是我不在,照那样子下去你可就真失明了哦……」【阿尔斯哈利亚】



视力恢复之后,我便从温泉里爬了上来。在那瞬间,我看到身上的热水滴顺着我的肌肤直线般地流了下来,接着我又看向了放在一旁的九鬼正宗的刀鞘——我猛然意识到了一样东西。



「我找到——」



我得意一笑。



「雾的谜底了。」



到了第二天的深夜。我这一天还是从早到晚都在不停地战斗,现在已经是一副半死不活的状态了。



那三名御影弓手(Alfr)也一直当我的对手打到了现在,大口地喘着气,趁着夜色之便把有些碍事的面具都给摘掉了。



就算找到了雾的谜底,如果不能把那感觉化为己用也是无济于事。



从头发到躯干再到脚尖,我的全身都在剧烈地颤抖着,散发出滚滚的热量。



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我就能彻底解开这个谜团了。



我全身的感官都被带动了起来,随之不由得摆出了身体早已习惯的架势。



天上的流云遮住了月亮,待到月光重新洒落下来,照亮了我和御影弓手(Alfr)们的战场的时候——我们同时动了起来。



我提了一口气,把那雾气吸进了肺里,再把它化作线向四肢伸展开来。



那线便是魔力线。大量的魔力被灌注到了那魔力的通道中,在我体内循环着。为了不让那通道被魔力撑到破裂,我在它上面施加了层层加固。



指尖……指尖,指尖,朝着指尖……!!



「咕……喔……!!」



魔力朝着食指和中指的指尖那里流了过去。



阿尔斯哈利亚的魔力在我体内流动着,借着我刚才拼命构筑好的魔力线的帮助下,我控制住那股魔力,只提取出我所需的那部分。



在那瞬间,我的全身都猛然变得快活起来。



直到刚才那些苦闷的感觉仿佛就像是假的一样。在苦与乐相交织之下,世界都仿佛明亮了几分。



双眼,于此觉醒。



隐隐之中,炽盛的双眼为我在黑暗中指明了方向。



在我的视野中映出了数以千计的箭路(Rail),透过那双眼睛,我发现其中有一条箭路(Rail)闪着绯色的光芒,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将箭搭上了那条箭路(Rail)。



「那股绯色(Hiiro)……」



师父霍地站了起来,嘴里小声嘟囔到。



我那两颗绯红的眼球,像是要驱散黑暗般似的,在夜空中摇曳着,仿佛像是两盏为迷途知人指明方向的浮灯。



我躬下身,准备向前冲去。绯红的双眼带起了两条摇曳的弧线。



在那瞬间,御影弓手(Alfr)大喊到。



「快闪开!!」



但是已经迟了。



我左手一挥,被拨开的雾气在空中剧烈地激荡着 —— 接着我发动了生成(Craft)。空中传来撕裂般的声音。 一座魔力墙拔地而起,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我轻轻地虚按指尖。



射出去。



我注视着那条红色的箭路,把魔力之矢搭了上去。



把那一箭射出去 —— 转瞬之间,师父就出现在了我的旁边,踢向了我的胳膊,将其指向扭转到了上方 —— 咻。



处于完美控制下的不可视之矢(Nil·Arrow),笔直地朝向那高悬在夜空中的明月延展开来 —— 接着显出了它的身形。



咻——轰!!



那水之矢(Water·Arrow)在显出身形的那一刻,密密麻麻的裂纹布满了它的箭身,接着发出了剧烈的轰鸣声碎裂开来。其带起的风压让倾斜的鸟居更加倾斜,将周围的大树连根拔起,滚滚的气浪把做出防御架势的御影弓手(Alfr)们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片刻之后,被魔力激起的泉水如雨点般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



我被那雨淋了一身,师父垂着湿漉漉的刘海,冲我微微一笑。



「恭喜你!」



在那祝福声中,我静静地失去了意识。



待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然是隔天的上午了。



我抬头一看,只见一片帐篷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耳边传来阵阵凉风的低语,全身火辣辣的疼的不行。



帐篷的帘子在微风中摇晃着,阳光透过帘子的缝隙照了进来,在我的脚边一闪一闪的、我的全身都被一种令人愉快的温暖和柔软的感觉所包围着,不知从哪里飘来了阵阵香气,刺激着我的鼻孔。



看来在我晕过去之后,师父她们把我抬进了帐篷里。



「……这俩个家伙是在侵犯我的基本人权吧。」



师父呼扇着鼻翼,正抱着我轻轻地睡着,黎在后面紧紧地搂住了我的背,同样睡得正香。



我将师父推到一旁,将黎的双手拨开,悄悄走到了帐篷外面。



「「「…………」」」



三名御影弓手(Alfr)正围着篝火,用木棒穿着棉花糖架在火上烤。



在昏暗的火光下,她们三人脸上的面具在以一种怪异的方式蠕动着。



伴随着滋滋的声音,她们手里的白色块状物在火中溶化滴了下来,而美〇黑等人正一动不动地看着那副景象。



「「「…………」」」



「能不能不要在别人睡着的时候,在旁边搞这种献祭棉花糖之类的事情?」



「「「…………」」」



「别一起直勾勾地看过来啊……好,好可怕……!」



戴着天狗面具的少女摊开了一张折叠凳,朝我招了招手。



迫于那难以拒绝的气氛,我坐到了她们旁边,接过了一张面具(般若)戴到了脸上,看着在火光中跳跃的棉花糖。



师父就像是踩好了点一样,打着哈欠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呼啊,睡得好饱——」



「「「「…………」」」」



「等等,你在烤的那个东西不是棉花糖而是猪下水吧?」



几分钟后,黎也起床了,然后我们又重复了一遍上面的流程。



最后,我们全员就这样一起做起了黑暗火锅式咖喱,师父很不幸的吃到了棉花糖,差点把之前的午饭也全都吐了出来。她一边吃一边朝我问到。



「你已经掌握这片雾的真实身份了吧?」



我微微一笑,将一道道魔力线从我的指尖伸了出去。



「那玩意儿的真实身份就是雾状的『魔力线』。换句话说,那就是一条条薄薄的,能流通魔力的管道。第一天到这里的时候,我和黎就是在吸入这片雾的同时,不知不觉间就把身上的魔力通过这些魔力线给散出去了……所以才会出现了魔力衰竭的症状。」



魔力线。那是一种由内因性魔法演算子构成,流经人体内五脏六腑之处的管道。这种管道只能用于输送魔力。对于训练有素的魔术师来说,她们不仅可以通过调节管道的粗细来改变每次魔力流动的数量,还可以通过调节管道的大小来改变魔力流动的压强,从而增加或者减缓魔力流动的速度。



一般来说,人体内部的魔力……也就是内因性魔法演算子在会在全身各处循环往复,呈现出一种如同河流一般持续流动的形态。而承载着这些魔法演算子流动的『道』,就是魔力线。打个比方的话,这两者就像是血管与血液间的关系一样。



「第一天的雾很浓,托它的福,我身上难以驯服的魔力都被排出了体外,所以我才能控制好剩下的魔力。而反过来,第二天的雾就薄了不少,我身上多余的魔力没有之前排出得那么多,自然我就没法再控制好了。」



师父用手指弹了一下勺子,发出叮的一声,表示对我所说的话的肯定。



「过去,魔力线对我来说是一个『可以暂时改变魔力流向的方向盘』。但那是因为过去我的魔力量太少了,所以根本不需要考虑魔力的流入与流出。然而实际上,对于高手来说,魔力线真正的用法并不是作为一个方向盘。而是要根据自身的魔力量,通过控制身体各个部位中的魔力线(Tube)的数量与粗细,使得每条管道中流通的魔力都完全均衡统一。这样的话,理论上不管我体内有多少魔力,我都能驾驭自如。」



「又答对了。我一直相信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够做到那一步的。」



师父面露微笑揉了揉我的头。



「虽然只得几个呼吸的时间,你连魔眼也打开了啊……总有一天,你肯定可以将『拂晓启明』自然开眼了吧。但是呢——」



师父用勺子啪的一声敲了下我的额头。



「对你来说,开启魔眼还太早了点。之前那一瞬间你已经完全被魔眼的力量给控制,完全不加区分的进行攻击。那个时候你的身体已经不受你的意志所控,而是魔眼的意志支配了你。」



「和你说的一样,那时候我的意识都快被夺走了,几乎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就是那样,你明白就好。所以,你是怎么发现这片雾的真实身份的?」



我得意一笑。



「全都是托了温泉的福。」



「什……」



黎听到我的话,满脸通红地垂下了头,师父和御影弓手(Alfr)们一齐朝我这边看了过来。



「这片雾的谜底,还有开启魔眼,都是凭着你这色心去解决的……?」



「是的,就是那样!我用我那下流的欲望,轻易解开了藏在美女衣服下的谜团哦!你们一定要记得把我的所作所为加上#色心魔眼,在推上大肆传播哦。」



「原,原来……」



黎脸色发烫的看着我。好,好感度下降了吧?虽然她脸上有一丝笑意,但那一定是为了掩饰对我的蔑视而装出来的,对,就是这样。



「兄长大人一直以来,都是拿着这种眼光看我的吗——」



「当然是在胡说八道了开什么玩笑我可不是什么色狼冤枉啊我这么一个清心寡欲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嘛我对妹妹可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我可是是堂堂正正用正儿八经的法子解开谜底的你这个笨蛋(高 速 神 言)」



「那你是靠温泉的哪个地方解开谜底的?」



我叹了口气。



「是热水啊……」



在我头顶上漂浮着的阿尔斯哈利亚嘴里吐出一丝烟雾,如同线状一般爬上了我伸开的手臂,与水汽混合后消失在了空气中。



「热水沿着我的身子像一条线似的滑了下去,一直滑到了九鬼正宗的刀鞘上。而刀鞘,正是起到了承载导体(Console)和将其连接在一起的导线的作用。所以我就想到了,魔力也是像这样用魔力线来输送的……然后从这一点着手,我就找到雾的谜底了。」



跪坐在我身前的黎,听到我的这句话后将双手交叠在膝上,用充满尊敬和爱意的眼神看着我。精灵三人组的目光也透过面具转到了我这边,我扒了一口咖喱打算装傻到底。



「希罗你果然慧眼如炬呢。」



师父慈祥地伸出了手,摸了摸我的头。



「之所以能找到这个突破口,离不开你那累积起来的战斗意识的帮助。你能从日常中那些琐碎的事情获得启发,并把它们化作自己的食粮,这份学习能力怕是无人能及吧。在这两点的加持之下,仅仅一天你就把魔力线的操作方法也给掌握了。」



师父像是在为我整理头发一样,不停地用指尖捋着我的头。



「但是呢,你离完美控制这些魔力线还是差点火候……你还需要慢慢地熟悉如何去掌控它们,这样才能在将来的实战中灵活自如的运用起来。」



我点了点头 —— 突然一阵电话声响起。



悬浮窗(Window)自己就跑了出来,寮长(缪儿)那张被气得通红的脸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你,你可真敢干啊,三条灯色……!!竟然敢这么戏弄我……!!!!」



她隔着屏幕对我怒吼出声。



「你还敢说什么你就坐在那里就好,啊!?你这大骗子!!赶紧给我回来!!立刻!!马上!!三、二、一!好,你还没回来是吧?我这就去杀了你!你给我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抱歉,希罗君 ——」



在屏幕那头,月槛轻轻地把寮长抱了起来,冲我微微笑到。



「不小心露馅儿了。」



这时机还拿得真巧。



我嬉笑着应付了下暴跳如雷的寮长,告诉她我明天回去。



「你,你你你,你居然还有脸来……!!」



第二天,我刚一踏进寮长室,缪儿就啪地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气势汹汹地挥着魔杖朝我冲了过来。



「咋了,寮长?」



「装什么傻啊!!!!!!!!!!!!!你难道不清楚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吗!!!!!!!!!!!!!」



我弯下腰看向寮长,她一把抓住了我的双肩可劲地晃着。恰好这时莉莉小姐走进了房间,她慌忙把寮长从我身上拽了下来。



「放开我!!!!!!!!!!!!!!我要弄死他!!!!!!!!!!!!」



「咕嘿嘿嘿嘿(邪 笑)」



一旁的沙发上,月槛睡眼惺忪的坐了起来。



「啊,你回来了啊……欢迎回来,希罗。」



「喔,我回来了。」



月槛看了看闹腾个不停的缪儿,朝我微微地笑了笑。



「你们聊土特产聊得真起劲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