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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1 / 2)





  我不知道靳盛阳是不是经常光顾那里,但他那晚的装扮跟那家酒吧再搭配不过。

  去那儿等他,总归不会扑个空。

  我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信心觉得已经足够了解他,已经几乎掌握了他的行程。

  但事实证明,人不该过分自信,我在那里苦等他一整晚也没能等来我要等的人。

  不过,也并不是真的一无所获。

  这一次我坐在吧台的位置,就是上次看到他时,他坐过的地方。

  当时就觉得他应该是这里的常客,至少跟酒保是彼此熟悉的。

  果然,当我点了一杯价格不菲的酒,然后找酒保聊天时,很快就套出了对方的话。

  那个酒保大概把我也当成了那些试图跟艳丽美人搭讪,想要带美人去酒店寻欢作乐的下流胚子,不过话说回来,我也确实不高尚,目的也着实不单纯。

  酒保说:帅哥,劝你一句,别在她身上费功夫了。

  酒保话里话外当他是个真正的女人,确实是常客了,这家酒吧不在这儿的时候,靳盛阳就总是光顾。

  像靳盛阳那样的人很难不被人记住,酒保说:我认识她得五年了,五年前我们还在老地址开店的时候,她就每周都过来。

  我笑:你跟他很熟?

  倒是不熟,不过她喜欢我调的酒。

  我撇撇嘴,表示他太过自信。

  他亲口跟你说的?

  酒保说:那位姐从来不说话,不过她每次都来,我尝试做新品的时候她也都愿意试试。

  说明他人不错。

  你跟她什么关系?酒保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屑,说得好像你们很熟似的。

  至少跟你比起来是更熟悉一点的。

  酒保嗤笑,跟本不相信我的话。

  我喝着酒笑着看他,也不争辩,想着总有一天我会跟穿着旗袍的靳盛阳在这里同进同出,到时候他就知道谁跟那人更熟悉更亲近了。

  外面又下雨了,这次教堂没有再失火,修缮教堂的工人因为突如其来的雨都躲了进去。

  酒吧里,那位音色细嫩甜美的歌手再次唱起了那首歌。

  玫瑰玫瑰最娇美,玫瑰玫瑰最艳丽。

  玫瑰玫瑰心儿坚,玫瑰玫瑰刺儿尖。

  这不就是靳盛阳?

  一朵迟早要被我摘取的红玫瑰。

  ☆、04

  04 靳盛阳

  有时候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继续这么苟活下去,还是说干脆一点,跟他同归于尽算了。

  这个疑问已经跟了我差不多十年,我依旧没有一个清晰的答案。

  星期五一早,我直接到我姐家把她反锁在屋里,自己转身出去,开车朝着监狱去。

  出了高速站,再开差不多二十分钟就是那所监狱,我不是第一次来。

  我曾经想过,会不会有一种可能,不需要我们任何人动手,他直接死在监狱里。

  事实证明,这种可能并没有发生,他出狱了。

  狱警那边通知的是十点左右过去,我早上七点就到了。

  监狱大门紧闭,外面除了我,还有其他服刑期满的混蛋的家属在等。

  我把车靠边停下,倚着车门抽烟。

  我并不是烟瘾很大的人,但在这里等着的时候,我只能用抽烟的方式来消耗自己的精力,用它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我车上有把刀,我今天有多种选择。

  抽到第四根烟的时候,我把手机开了机,很快我姐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她说:你他妈在哪?

  昨晚睡得好吗?

  靳盛阳我告诉你,你把他好好地送我面前来。

  看见茶几上的包子了吗?自己热一下再吃。

  我他妈跟你说话你听见了吗?

  这家包子涨价了,下次不在他家买了。

  我姐在那边又气又急,她一边骂我一边哭。

  我挺见不得她这样的,也是因为总担心她会因为我哭,所以才磨磨蹭蹭到现在还吊着一口气活得好像人模狗样的。

  哭什么呢?我说,赶紧洗脸吃饭去。

  你给我滚回来。

  我都到地儿了。抬手看了眼时间,我说,来都来了,不见一面不合适。

  你回来,给我开门。她强压着怒火说,我跟你一起过去。

  别,我怕你来了真杀了他,到时候我还得给你找律师辩护。

  我他妈不用辩护,杀了他我直接去自首。

  那这事儿我也可以干啊,我说,你还有老公和孩子呢,我不一样,我就自己。

  说这话你有良心吗?我姐哭得更凶了。

  我就笑她:我有没有良心你知道的。

  她什么都不说了,就只是在那边哭。

  我听她哭心里就难受,这辈子除了我姐没人对我好过,掏心窝子地疼我,什么糟心事她都顶在前面,永远都护着我。

  她知道我的人生出了大问题,但是当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把我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已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们再得到他消息的时候,他人在监狱里。

  入室盗窃,还失手伤了主人。

  我跟我姐知道他入狱的时候,他已经在里面待了差不多两年,那时候我还在上大学。

  当时我姐就跟我说:等他出狱,我去接他,直接杀了他。

  没想到,七年时间过得这么快,七年了,我有时候都觉得要不就这么算了吧,但我姐还记得。

  我说:姐,你别哭了,我脑袋疼。

  那你回来。

  我知道她为什么不让我自己在这里,就跟我怕她自己过来一样。

  我没答应她,直接挂断了电话,把手机顺着车窗丢进了驾驶座的座椅上。

  后排座位就放着那把刀,我吞吐烟雾的时候,盯着它看了好半天。

  就这样,一包烟眼看着抽完,开始陆陆续续有人出来。

  今天刑满释放的混蛋看起来不少,他们排着队往外走。

  那些人一出来,等在外面的那些家属就拥了上去。

  我离得远,就那么看着,从那一排人里一眼就认出了我要等的人。

  人就在那里,刀就在这里。

  我站着抽完最后一支烟,拉开车门坐回了车里。

  说起来觉得可笑,刑满释放,我敢打包票,这里面绝对有人应该死不止一次。

  此刻,他们恨不得敲锣打鼓庆祝自己的重生,但那些被他们坑害了的人呢?在他们服刑的时候,曾经有过重生的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