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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心尖毒后第80节(1 / 2)





  是夜,荣亲王妃也留在睿郡王府没有回家去,晚膳后,她带着一个贴身丫鬟,轻悄悄的到了宇文倩屋里来。

  简浔一看她这副样子,便知道她是要来给宇文倩传授明日洞房花烛夜的某些事体了,给荣亲王妃见了礼,便指一个借口出去了,心里对荣亲王妃越发的有好感,这样隐私的事,指着睿郡王妃来做,那才真是大家都尴尬,她能连这个都替宇文倩想到,果然素日说的当宇文倩与定真县主一样看待,不是白说的。

  走到门边,简浔隐约听见荣亲王妃吩咐春燕:“把这沙袋放到待会儿你们县主沐浴要用的热水里,你不知道,这方子名唤‘修真方’,不但今夜,明晚上去了胡家后,也要用上,最好能接连用上七八日,以后就好了……”

  简浔忍不住脸上一热,加快了脚步。

  她当然知道修真方,那是宫里的老方子了,专用来减轻姑娘第一次疼痛的,宫里几乎每个妃嫔第一次侍寝前,都会配备……前世那些不好的回忆,她已不想再多想,不过她还是要感谢那些不好的经历,除了疼痛与屈辱,也不是真就让她一无所获的。

  翌日天还没亮,宇文倩与简浔便被叫醒了,拜年轻所赐,哪怕昨夜到快三更天,二人才迷迷糊糊睡着了,这会儿脸也跟才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光滑细腻得什么痕迹都看不出来。

  春燕与夏莺忙服侍宇文倩沐浴去了。

  简浔便帮着招呼起荣亲王妃和全福夫人们来,心里知道宇文倩现在只怕比昨夜更紧张了,忙又让人去给她准备了一盏杏仁露来和热牛乳来,待会儿好给她安神。

  很快宇文倩便沐好浴出来了,简浔把牛乳递给她喝了,才扶着她到镜台前坐下,让全福夫人给她开脸梳头,等这些忙完了,又服侍她穿起大红色的嫁衣来。

  宇文倩是县主,所以今日的吉服是比着县主服制来做的,穿上后衬得宇文倩是越发的雍容华贵,明艳逼人。

  不一时有下人端了饭来,宇文倩在全福夫人的指挥下,含了一大口在嘴里,然后吐在了全福夫人手中的红纸上,后者再把她吐出来的饭一分为二,一半放到睿郡王府厨房的米仓里,一半由胡家的全福夫人带回去,放在胡家厨房的米仓里。

  简浔不知道这是什么讲究,两世以来,她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人出嫁,看得颇有兴致。

  等宇文倩梳妆完,睿郡王妃笑着进来请大家去坐席了,她今日也是一身喜庆打扮,至少看表面,是看不出有半点不高兴的,只是看到盛装后的宇文倩后,她明显怔了一下,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才回过神来,笑着引了大家都出去。

  宇文倩这才握了简浔的手,声音有些发颤的道:“浔妹妹,怎么办,我好紧张,我不想嫁了,怎么办,我能不能不嫁了啊……”

  简浔少不得要安慰她:“倩姐姐别紧张,这虽是你少女时代的结束,却也是你生命里另一个新阶段的开始,我相信你能适应得很好的,何况你还有我们,我们任何时候都是最有力的后盾……”

  在随即响起的“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不紧不慢的开解了宇文倩半晌,她才总算渐渐平静了下来。

  彼时大门外,一身大红吉服,瞧着比素日精神不少的胡严则正过五关斩六将,在应对以宇文修为首的大小舅子们提出的种种问题,谁让宇文倩是宗室县主,偏宗室里缺什么也不会缺人,所以他的大小舅子根本数不过来呢?

  好在胡严能与平隽齐名,绝非浪得虚名,泰半问题都能答上,便偶有一两个刁钻古怪的,一时想不到,跟他来迎亲的傧相们也及时想了出来,才总算赶在吉时前,顺利进了睿郡王府的正堂,见到了睿郡王和睿郡王妃。

  睿郡王最疼爱的就是宇文倩了,今日女儿要出嫁了,他欣慰之余,更多却是不舍,待胡严给他跪下磕了头后,他叮嘱了胡严好半晌,直到全福夫人扶着凤冠霞帔的宇文倩进来,才堪堪打住了,受起宇文倩的礼来。

  之后少不得又叮嘱了宇文倩一番,才红着眼圈,给她盖好了盖头,看着宇文修背了她出去上花轿。

  宇文修心里的不舍比之睿郡王,一点也不遑多让,背着宇文倩的脚步,沉重得他觉得每走一步,都是那么的艰难,都说女孩儿嫁人是喜事,可任谁去了一个陌生的环境,连最亲近的人夫君都是那么的陌生,一开始能真正喜悦的新娘子,也没几个罢?

  只盼胡严能跟他待师妹似的待姐姐,让她不受任何委屈,否则,他绝不会与他客气!

  将宇文倩背到花轿上去后,宇文修沉沉与她说了一句:“姐姐,记得凡事都有我!”

  得了宇文倩明显带着哽咽的一声低低的“嗯”后,才放下了轿帘,向外面的胡严道:“我姐姐,以后就交给姐夫了,请姐夫务必善待她,不让她受委屈。”

  这声‘姐夫’,到了这会儿,是不叫也得叫了,心里则想着,只要胡严以后对他姐姐好,就是现让他叫他一百声‘姐夫’他也愿意。

  “小舅只管放心,我绝不会让县主受委屈的。”胡严自是郑重应了,待前面的司仪大声叫了:“吉时到,起轿——”后,才翻身上了马,迎了花轿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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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二回 惊天之变

  远远的看着宇文倩让宇文修背着,一步一步走到外面去上了花轿,简浔又是高兴又是伤感,不免红了眼圈,好一阵子才稍稍平复下来,找到平氏,同了平氏一道去坐席,宴罢告辞回了崇安侯府去。

  至于宇文修,则因要留在家帮着睿郡王待客善后,王府旁的事他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宇文倩的事,他却是责无旁贷,所以昨日就已与简浔说好,明日再回去给崇安侯请安了。

  一时马车开动起来,平氏见简浔一直恹恹的,笑道:“是不是在担心倩丫头啊,这世间每个女孩儿,都是走这一步的,虽说去了夫家后,的确有过得不好,或是这样那样不如意的,且为数还不少,但倩丫头又漂亮又聪明,必定能把日子过好的,你不必为她担心。”

  简浔闻言,叹道:“母亲说的道理,我何尝不知道,只是心里还是难免伤感罢了,这做媳妇,与做姑娘,怎么可能一样?千百年来都不一样,只怕千百年后,也未必能改变,不然也不会有那句话‘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了,若这世间女子能想嫁人才嫁,不想嫁就不嫁,该有多好?”

  说得平氏一怔,这样的念头,她年轻时何尝不曾有过,不过那时候她是万念俱灰,浔姐儿如今却是事事顺心,如何能相提并论?

  忙笑道:“你这话若是传了出去,旁人会怎么想怎么说我不知道,单修哥儿,只怕就得急死了。”

  简浔冷不防就想到了前日宇文修也说过‘急死了’这三个字,脸上一热,倒是觉得自己的有感而发有些矫情了,笑道:“是我着相了,等倩姐姐三朝回门,知道她过得好后,也就可以放心了。”

  平氏点点头:“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我们旁人再着急也没用,惟有在心里报以美好的祝福。对了,我有一个新闻儿,你要不要听?”

  这样的话,简浔这么多年下来,还是第一次自平氏口中听到,那必定就真是发生什么颇重大的事了,忙道:“自然要听,母亲快与我细细说来。”

  平氏就压低了声音:“你二叔,前两日将那陆氏,又给悄悄儿接回京中了,而且听说陆氏还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啊?”简浔大吃一惊,“不是说二婶如今治家颇严,简菡姐弟三个都让她压得大气出不了,二婶也颇敬重她吗,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平氏道:“你二婶到底囿于内宅,再有本事再有手段,难道外面的事也能时时都管到不成?听说是你二叔背着她,悄悄儿去庄子上看了陆氏一回,然后陆氏便有了身孕,你二叔半是念及旧情,半是顾及她腹中的孩子,只当你祖父如今病着管不了他了,便悄悄儿将人给接了回来……”

  陆氏被送去庄子上后,一开始又是伤又是病的,当然掀不起任何风浪来,庄子上又缺医少药,她也得不到好的救治,不过靠着一口气苦捱罢了,等终于头上的伤结了痂,能下地时,已是快一个月以后了。

  陆氏不由急了,这一个月的时间,还不知道她三个孩子是怎么过来的,侯爷既发了话,让古氏出去主持家里的中馈,二爷又是个薄情的,只怕知道古氏薄待三个孩子,只要她不太过分,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三个孩子必定受尽了委屈,尤其是菡丫头,陆善温那个泼皮无赖应当已经上门下过聘了罢?她还不定悲愤绝望成什么样儿。

  不行,她一定要尽快回去,一定要把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都夺回来,让自己的孩子们再不受任何委屈!

  陆氏遂开始着手收买起看守她的婆子们来,当日事出紧急,她身上并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连随身戴的首饰头面,也被押送她来庄子上的婆子们趁她昏迷时,捋了个干净,她浑身上下最值钱的,也不过就她当日穿的衣裳而已,偏那衣裳还染了血洗不去,变得不名一文了。

  但她惯会做小伏低的人,要讨好几个婆子,还是很容易的,除了言语间捧着敬着她们以外,先是帮着她们画了好些花样子拉近距离,待彼此有了几分交情后,便让她们拿了自己的信物,去盛京她名下的铺子里支银子,——旁人瞧着简君平对她情深意重,她又有儿子依靠,根本不必担心以后,可她自己却知道,简君平是靠不住的,在儿子们成长起来以前,还是银子最靠得住,所以以前在泸定她背着简君平有自己的产业,之后回了盛京,也不例外。

  婆子们是侯府的人不假,怕事后崇安侯知道了她们的所作所为必不会轻饶了她们也不假,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想着庄子上天高皇帝远的,侯爷怎么可能知道?拿了陆氏的银子,便与她行了方便,帮着她将一张情意绵绵的花笺,辗转送到了简君平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