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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心尖毒后第55节(1 / 2)





  师父摆明了正恼着他,却肯为他主动找到父亲,主动提出将他和师妹的亲事定下来,固然是因为师父打心眼儿里疼他,但更主要的原因,只怕还在于师妹,若师妹不是自己愿意摒弃那些繁文缛节,先把他们的亲事定下,若不是她拼命的游说师父,在师父跟前儿替他说好话,事情又怎么可能这般顺利?

  可见师妹心里待他是多么的情深意重,二人之间,也显然并不是他一直以为的,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在剃头担子一头热,师妹只是在被动的接受,——他今儿一定要见到师妹,向她表达自己的感激与喜悦,以后也一定会加倍的待她好,让她一辈子都不后悔今日的决定!

  宇文修很快便到了崇安侯府,想着若师父还是不肯让下人放自己进去,自己少不得只能硬闯了。

  没想到门房的人见了他,却立刻笑嘻嘻的迎了上来,道:“修少爷回来了。”一面牵了他的马去马厩,就跟他素日回来时一般无二。

  倒让宇文修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难道师父已解除了对他的门禁令?不管了,先进去再说。

  只是刚进了二门,就见简义已等在了前面,一见他便笑道:“修少爷,大爷知道您来了,正在书房等着您呢。”

  宇文修只能暂时打消了直奔简浔院子的念头,笑着给简义打了招呼:“义叔。”随简义见简君安去了,一边走一边还忍不住忐忑,师父不会又打翻醋坛子,把却不过师妹,只能她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账,又算到他头上罢?

  他算是看明白了,老丈人天生就是看女婿不顺眼的,甭管这个女婿他以前有多喜欢多看重,只要成了女婿,立马翻脸了。

  等稍后到了书房见了简君安,宇文修却是一进门便直接跪了下去,“砰砰砰”给简君安磕了三个响头,才直起身来,肃声道:“多谢师父愿意割爱,将师妹许配于我,我一定不负师父所托,一辈子都待师妹好,不叫她受任何委屈,让师父和师妹都不后悔今日的决定!”

  简君安早猜到宇文修一得到好消息后,便会立刻过来了,所以才下令解了他的门禁,却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快,心下大悦,面上却不表露出来,只冷哼道:“光嘴上说说谁不会,我要看的是实际行动,反正我再怎么着,也还能活个二三十年的,我就等着看,你能不能说到做到了。”

  宇文修忙道:“师父放心,我一定会说到做到的,您就等着看罢……”

  话没说完,简义在一旁笑着插言道:“修少爷还叫师父呢,这会儿不是该改口了吗?”

  换来简君安的一记白眼,宇文修却是从善如流,立刻改口道:“岳父就只管等着看罢,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简义被简君安瞪了也不怕,继续凑热闹:“是啊,大爷,修少爷是您亲自教出来的,您信不过别人,难道还信不过他不成?您就安心等着抱孙子罢。”

  简君安闻言,先是一怔,他竟然也要抱孙子了?随即便勃然大怒了,道:“臭小子想得倒挺美,我告诉你,在浔儿没满十六,不是,没满十八之前,你想都不要想!”

  宇文修就哀怨的看了简义一眼,义叔您确定您不是故意帮倒忙的?嘴上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女孩子晚点成亲生子,才能对自己的身体和孩子都更好,我都听师父的,师父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顿了顿,又道:“我已寻好宅子,也已回了我父王回分府出去单过了,将来不论是谁,都给不了师妹委屈受,岳父只管放心。”

  一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岳父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架势,倒让简君安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满肚子的火气都再不好意思发出来了,只得没好气道:“行了,还跪着做什么,不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吗!”

  “多谢岳父。”宇文修忙向他道了谢,站了起来。

  简君安方正色道:“你既说到分府出去单过之事,我便多嘴说两句,如今你羽翼未丰,又没成亲,要分府出去怕是不容易,别说你父王不会答应,宗人府也未必会答应,要我说,此事很不必急于这一时,纵然你现在分了府,你也一年里十二个月有十个月不在盛京,何必弄得所有人都不愉快?倒不如暂时放放,待你又立了功,论功行赏时,你再把这事儿提出来,便既可以得偿所愿,又能得一个谦让弟弟的美名了,你说呢?”

  宇文修正是心情大好之际,何况简君安的话实实在在都是在为他考虑,他自然心悦诚服,只犹豫了一下便应道:“我听岳父的,从长计议便是。”

  “嗯,很好。”简君安满意的点点头,又道,“至于你不肯现下回京之事,我虽不赞成,可浔儿却一心支持你,说你若没有能力和抱负也就罢了,既两样都有,不去拼搏一番,岂非太可惜了?她这般支持你,我也只能支持你了,甚至你父王那里,我今儿也替你说项了。只是一点,我最多只给你五年时间,五年后,你必须回京守着浔儿过日子,你做得到吗?我不图你能不能高官厚禄,能不能让浔儿夫荣妻贵,所以我才支持你分府单过,因为爵位什么的都是虚的,两个人能和和美美的相守一辈子,才是最重要的,这也是我一个做父亲的最大的心愿,希望你能明白。”

  宇文修想了想,五年后他二十岁,浔妹妹十八岁,他回来迎娶她正合适,届时他的雄心壮志应当也已实现得差不多了……遂点头道:“我明白岳父的心情,也愿意接受岳父的要求。”

  简君安这才不再掩饰自己脸上的笑,道:“你别怪我苛刻,等你做了父亲,你自然就能体会我的心情了。行了,去见浔儿罢,知道你早想见她得慌了,不过只有半个时辰啊,而且你必须给我发乎情止乎礼,否则在你离京之前,都休想再见她了!”

  宇文修还正发愁要怎么向师父,啊不岳父,提出去见师妹一面呢,看岳父那架势,他怕是话还没说完,已让他无情的拒绝了,万万没想到,师父竟会主动提出让他去见师妹,简直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肚子饿了天上就掉馅饼儿啊!

  宇文修忙笑道:“多谢岳父,我一定会发乎情止乎礼,且不超过半个时辰的。打今儿起,您就是我的亲爹了,我以后一定加倍的孝顺你,把那句话‘一个女婿半个儿’给改为‘一个女婿两个儿’,那我去了啊。”

  说完给简君安行了个礼,便几乎小跑的出去了,惟恐迟了,简君安就改变了主意。

  看得简君安好气又好笑,啐道:“贫嘴贫舌的,一定是这样,才会哄得浔儿对他死心塌地的!”

  简义笑道:“女孩子喜欢的,不就是心上人时时想着哄自己开心,时时将自己放在心上吗,修少爷待大小姐有多好,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只要他能待大小姐始终如一,您这个女婿便算是选着的,旁的都是次要的。”

  大小姐那般聪明通透的人,他以前还想着,将来怕是哪个男子都等闲入不得她的眼,毕竟哪个男子都及不上她,没想到如今她竟与修少爷成了一对儿,难道当年她特意去汤山将修少爷带回来,就是这个缘故,他们的姻缘,真是天定的?

  简君安冷哼道:“若不是看他对浔儿一片真心,你以为我会答应他?”

  彼时宇文修已一路小跑,抵达了简浔的院子,可巧儿简浔正在院子里摘腊梅花,一瞧得他进来,第一反应便是:“师兄怎么又来了,还大白天的来,你就不怕我爹爹知道了,回头更恼你,更不让你上门了?你好歹晚上再来啊,瑞雨,快从西边的角门送师兄出去……”

  宇文修不待她把话说完,已几步上前握住了她的双肩:“师妹,是岳父让我来的,岳父已找过我父王,为我们交换了庚帖,只等过阵子有了泸定方面的确切消息后,便可以决定什么时候正式放定了……师妹,我真是太高兴太幸福了,你对我的好,我一辈子都铭刻于心,一辈子都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的!”

  简浔没想到父亲动作这么快,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脸上不自觉也盈满了喜意,正要说话,没想到何妈妈已先开了口:“小姐,院子里风大,让奴婢给您加件披风可好?”

  说完无视宇文修投射过来的凌厉目光,不由分说将简浔自他手中接过,拉到一旁,给简浔系起披风来。

  何妈妈可不是瑞雨琼雪那样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那日事后她无意看到简浔脖子上的红痕,再把瑞雨琼雪悄悄与她说的当时的情形一结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虽向来看好宇文修做姑爷,却并不代表,她就愿意看到宇文修在八字还没一撇时,就对自家小姐无礼,如今都这般无礼随便了,将来成了亲,岂不得越发无礼越发随便了?那是对待正妻应有的态度吗!

  所以方才一见宇文修,她已是如临大敌,再见宇文修竟敢一上来就对自家小姐无礼,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越发牙痒痒了,哪还顾得上去理会什么上下尊卑,她只知道,小姐对她一家恩重如山,她决不能让小姐受到任何委屈,任何伤害。

  宇文修瞪了何妈妈片刻,想着她是简浔的奶娘,又一直是她屋里的管事妈妈,便是在简君安和平氏跟前儿,也有几分薄面,到底只能悻悻的收回了目光。

  简浔则早红了脸,既为宇文修毫不掩饰的喜形于色,也为何妈妈的如临大敌,她早觉得何妈妈已发现了什么,如今看来,果然如此……这般一想,越发的不自在。

  好半晌,她方挤出一句:“院子里风大,师兄且请进屋吃茶说话儿去罢。”说完自己先转身进了屋里。

  宇文修见状,只得忙忙跟了进去,见何妈妈瑞雨琼雪就跟三大金刚似的,杵在简浔身后,这样他还怎么与师妹说体己话儿,只得杀鸡抹脖似的冲简浔使眼色,示意她把她们都屏退了。

  看得简浔忍俊不禁,低头慢慢的吃了半盏茶后,才吩咐三人:“你们都下去罢,我有正事单独与师兄说。”

  瑞雨琼雪才被她敲打过,闻言倒是不敢有异议,何妈妈却笑道:“奴婢还是留下服侍小姐与修少爷罢,总不能让小姐与少爷自个儿端茶倒水罢?”

  简浔知道何妈妈是一片忠心,道:“我与师兄就说几句话,不需要端茶倒水,妈妈只管安心退下便是,对了,屋里有些闷,把窗户都开着罢。”

  这样门窗都大开着,何妈妈总可以放心了罢?

  何妈妈闻言,这才屈膝一礼,领着瑞雨琼雪退下了,她是可以在主子面前小小的倚老卖老一下,但却不能过了那个度,不然就不是忠心为主,而是奴大欺主了。

  待何妈妈几个一离开,宇文修便立刻想往简浔跟前儿凑,叫简浔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只得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满脸是笑急不可耐的说道:“师妹,我太高兴了,没想到师父肯为我做到这一步,更没想到你对我会如此情深意重,你放心,我这辈子绝不会辜负你,绝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的。”

  他的眼神温柔得能溢出蜜来一般,定定的看着简浔,觉得自己只这样看着她,就可以到地老天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