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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心尖毒后第19节(1 / 2)





  崇安侯心里有气,也不叫他们兄弟坐了,开门见山就向简君平道:“睿王爷忽然大驾光临,是为的他儿子,就是先前救浔姐儿的那个小哥儿。我瞧那小哥儿骨骼清奇,是块练武的好材料,所以与王爷商量后,已让他拜了你大哥为师,以后念书就跟着你大哥,习武就跟着我,打今儿起就在我们家长住了,对外只说他是亲戚家的孩子即可,你记得别该告诉的人,不该告诉的人,都乱说一气。”

  “那小哥儿竟是睿王爷的儿子?”简君平大是吃惊,那大哥以后不是又多一座大靠山了?果然老天爷也不站在他这边吗?

  心里满不是滋味儿,嘴上还要笑着说:“瞧父亲说的,我再不晓事,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何况父亲还亲自叮嘱了我,父亲就只管放心罢。不过那哥儿前儿到咱们家时,穿得那般落魄,人也又瘦又小的,可真是万万想不到竟会有这般显赫的出身,睿王爷又是怎么舍得把那么个大儿子就胡乱放庄子上养着的?”

  而且睿郡王不是只两个儿子吗,一嫡一庶,听说都才四五岁大,也与那小哥儿的年纪合不上啊,莫不那小哥儿竟是……睿郡王在外面与人生的?

  正想再问,冷不防却想起睿郡王原配王妃也是替他生了个儿子的,只不过生的时辰不对,生来便落了个“鬼之子”的名头,显然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生来便叫睿郡王给送到了庄子上,才会机缘巧合救下了浔姐儿,坏了他的事。

  可就算如此,那也是睿郡王的儿子,他该替他出头替他做主的时候,依然不会含糊,那大哥做了他的师父,便与睿郡王府有了斩不断的关系,难道以后真就这样屈居于大哥之下一辈子了吗?

  崇安侯没有回答简君平的话,倒是简君安想着这事儿瞒得过谁也瞒不过二弟,淡声说了一句:“这是睿郡王府的家务事,岂是我们能置噱的,我们只做好我们该做的即可。”

  简君平就一副忽然想到了什么的惊讶样子:“难道,这哥儿就是当年,就是当年睿王爷前头王妃生的那个‘鬼之子’不成?那可有些不祥啊,不会给咱们家带来什么灾祸罢……”

  话没说完,崇安侯已怒声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枉你还是读书人,人人见了都得称一声‘举人老爷’,竟连‘子不语怪力乱神’都不知道,得亏这会儿只有我们自家人在,不然传了出去,大牙都得给别人笑掉了!什么鬼之子,怎么不祥了,你老子我在战场上砍过的人没有三百,也有二百,有老子坐镇府中,哪个不祥的东西敢作祟了?”

  简君平很不服气的样子,又不敢反驳父亲的话,只得小声喃喃:“又不是我这样说的,人人都这样传的。”他总会找机会将那个哥儿给弄出他们家的。

  “人人都是长舌妇,你也是不成?”崇安侯又是一声暴喝:“早知道你那么多年的书到头来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当初老子就不该让你念书才是,念得一肚子读书人的弯弯绕绕,邪门歪道,净会惹老子生气,若不是这程子家里事多,你还多少派得上几分用场,老子立刻打折你的腿!”

  崇安侯骂着骂着,几乎就要忍不住直接把简君平的所作所为说破,看他还有什么脸面再在他和大儿子面前装相。

  可想到自家人丁单薄,指不定自己身死之日,就是两个儿子彻底反目成仇之时,届时被全盛京的人笑话儿他简家还是次要的,一旦以后惹上什么祸事,他们兄弟可连个彼此帮衬的人都没有,不然怎么会有“兄弟不合邻也欺”这句话?

  为今之计,也只能趁自己还在,慢慢把次子引回正道,慢慢将他们兄弟的感情修复如初,他才能放心的去了。

  遂吩咐简君安:“睿王爷虽说不必我们再过去送他了,我们却不能真拿了鸡毛就当令箭,你再去松涛院瞧瞧罢,若是王爷已走了便罢,若是没有,你就好生送回去,万不能失了我们应有的礼数。”

  待简君安应声退下后,连几个心腹也一并屏退,方压低声音,单独与简君平说起话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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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四回 挨打

  简浔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得外面有人说话,她试着撑了几次眼皮,才终于将眼睛睁开,人也慢慢清醒了过来。

  这下就能听清楚是何妈妈的声音了:“……这好歹还在别人家里,骂一顿也就罢了,怎么还打上了?从没尽到过一日做父亲的责任,如今打人时,倒想起自己是父亲,不许人有半点违逆他的意思了,难道哥儿心中不服,还不许他为自己辩白一句两句的了?”

  然后是另一个也有些耳熟的声音:“可不是,老子打儿子虽天经地义,也没说儿子就不能为自己辩白啊,那位王爷倒好,辩白一句就多打一下,半点也不心疼……嗨,看我说起来便没个完,有劳老姐姐快把活血化瘀的药找出来给我,我好即刻送去给哥儿敷上,也省得明儿肿出老高来,路都走不了。”

  简浔听到这里,已想起后一个声音的主人正是简义精心挑选到松涛院,暂时代替月姨当管事妈妈的林妈妈,后者也是她母亲的陪嫁,只是出嫁后不到三个月,丈夫便不慎坠马死了,她也无心再嫁,只一心一意服侍段氏,算得上是简君安和段氏的绝对心腹之一,所以简义才会挑中她。

  月姨如今病体未愈,也不熟悉崇安侯府的人和事,总得有个识途老马带她一段,才能让宇文修和整个松涛院都尽快融入到侯府中来。

  不过,‘打上了’、‘辩白一句就多打一下’是什么意思,难道,睿郡王真打宇文修了?

  简浔忙向外叫道:“妈妈,我起来了。”

  很快何妈妈便应声跑了进来,简浔因问道:“妈妈跟谁在外面说话儿呢,我听着像是林妈妈的声音,修哥哥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何妈妈也不隐瞒,点头道:“可不是,王爷在侯爷和大爷离开后,便说自己已知道了先前哥儿在庄子上伤人的事,问他可否知错?哥儿当然要说自己没错,错的都是那王管事两口子,王爷就越发生气了,说哥儿这么小就敢伤人了,再大上几岁还得了?让他跪下,什么时候知错了,什么时候才能起来……”

  宇文修跪倒是跪了,却怎么也不肯认错儿,还说旁的也就罢了,但无论是谁想卖了月姨,他都会与之拼命,把本就心里百感交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睿郡王气了个半死,当场便让长随折了藤条来,狠狠抽了宇文修一顿。

  可就是这样,宇文修最后也没有认错儿,睿郡王只得负气而去了。

  简浔听完,就忍不住冷笑起来,没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和义务,没付出过一丝一毫真感情,却想儿子对自己无条件的服从孝顺,无条件的尊敬崇拜,睿郡王不是王爷,而是天王老子罢?

  她也不让何妈妈给自己穿衣裳了,自己接手过来,让何妈妈找活血化瘀的药去了,亦没意识到,她先前心里还觉得父亲太护短了,自己分明比父亲更护短。

  很快何妈妈便找好药,简浔也穿好衣裳了,主仆两个遂同着林妈妈一道,去了松涛院。

  月姨正坐在宇文修床前垂泪,一面哽声劝着他:“哥儿就向王爷服一句软又何妨,父子间本已很生分了,以后岂不得更生分?下次哥儿可万不能如此了,总要讨得王爷喜欢了,才好……”

  话没说完,宇文修已道:“我为什么要讨他喜欢?他不喜欢我,我还不喜欢他呢,我只要月姨喜欢我,浔姐儿喜欢我,师父喜欢我,哦,还有师祖喜欢我就够了,其他人我才不要他们喜欢呢!”

  “可是……”月姨还待再说,就见林妈妈引着简浔和何妈妈进来了,忙胡乱拭了泪,起身笑道:“又劳小姐亲自跑一趟,修哥儿和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趴在床上的宇文修早已是满脸的笑容:“浔姐儿,你来了……”双手撑在床上就想起来,却因动作太猛扯到伤口,立时痛得龇牙咧嘴的。

  简浔忙上前查看起宇文修的伤口来,见裸露在外面的两条小腿上全是道道的伤痕,瞧着虽触目惊心,但所幸都是皮外伤,且除了小腿上,其他地方都再无伤口,心知睿郡王到底还是知道轻重的,依然对他嗤之以鼻,从来只听说过人心还须人心换,可没听说过人心用棍棒藤条能换来的。

  因简浔与宇文修都还小,宇文修伤的又是小腿,月姨给宇文修上药时,何妈妈便没有坚持让简浔出去,只是心里终究忍不住纳罕,就算这修哥儿救了小姐,小姐也不至于就对他好到这个地步啊,而且当日修哥儿对小姐的“救命之恩”到底是怎么来的,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

  这就更奇怪了,倒像小姐是特地为了遇上修哥儿,特地为了带他回府而去一样,小姐到底为的什么?

  很快月姨便给宇文修上完了药,宇文修虽疼得额头上都有汗渗出了,从头至尾却没叫更没哭一声,见月姨眼圈又红了,简浔也是一直紧皱着一张小脸,他还笑着反过来劝慰她们:“我一点都不疼,真的,以前跟大壮他们打架,我更重的伤都受过,这算什么,而且还上了药,睡一觉起来肯定就好了。”

  说得月姨再忍不住哭了起来,叫何妈妈拉到外面劝慰去了,简浔这才小声与宇文修道:“我听说是哥哥一直不肯服软,才挨了打的,你怎么就那么傻呢,不知道有一句话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啊,以后再遇上类似的情况,你立刻就服软,反正也不会少一块肉。”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宇文修一脸的茫然:“可那个王爷……我父亲,他不是鬼啊,我也不会说鬼话……”

  简浔恨铁不成钢:“我就是这么一比喻,意思就是因人而异……算了算了,等你明儿跟着我爹爹念了书后,自然就明白了,我可告诉你,不管是念书还是习武,你都得给我认认真真的,过几日我就要亲自检查一回的,若是发现你偷奸耍滑了,我也会打你……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宇文修忙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认真学的,你要打我可以,千万别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