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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心尖毒后第14节(1 / 2)





  崇安侯见简君安果真把孙女儿带回来了,孙女儿瞧着还安然无恙的样子,悬了多日的心,总管是落回了原地。

  简家祖上便是靠行军打仗起家,能因军功封侯爵,手上岂能不沾满鲜血?就是他自己,若不是当年在战场上断了腿,这会儿只怕都还奉旨在戍边,祖上几辈都身负无数条人命,怎么可能没有报应,这不自他父亲一辈起,简家便人丁凋零不就是最直接的报应?

  所以在简家,儿子固然珍贵,女儿却也是不遑多让,崇安侯先前阻拦简君安亲自去寻找简浔时,说的话‘浔姐儿不过一个丫头片子罢了,回不来也就回不来了’,不过是两害相较取其轻罢了。

  软声抚慰了简浔几句,又问了长子几句‘身体可还吃得消?要不要即刻请个太医来瞧瞧?’,得了肯定答复后,崇安侯便摆手道:“既然你们父女都好好儿的,且先回去歇着罢,有什么话,明儿再细说也是一样,我这几日也累了,今晚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不想简君安却道:“儿子还有话与父亲说,二弟,就有劳你代我先送浔儿回仁智院了。”

  又喝命何妈妈,“寸步不离的跟着小姐,哪怕小姐再掉一根头发,我都要了你和你一家老小的命!”

  简君平闻言,本还想找借口无论如何都留下的,大哥单独与父亲说话,会说什么还用想吗?也不知道父亲回头得生气成什么样儿,他完了,一切都完了!

  可见简君安满眼的坚持,到底还是把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万一大哥不是与父亲揭发他呢,那他岂不是不打自招了?

  只得强笑道:“大哥您身体还没好呢,又一路车马奔波的,如何能照顾浔姐儿,还是把她送去文安院,让您弟妹再照顾一程子罢。”

  话音未落,简君安已摆手道:“仁智院那么多丫头婆子,哪里需要我亲自照顾她了?二弟也是做父亲的,当更明白我的心情才是,浔儿好容易失而复得,如今除了我自己,谁守着她我都不能放心。”

  简君平无奈,只得给崇安侯和简君安行了礼,将手伸向了简浔:“浔姐儿,二叔抱你好不好?”

  所幸简浔立刻便朝他伸出了手,笑得甜甜的:“多谢二叔。”他方稍稍松了一口气,也许,事情还没到他以为的那么糟糕的地步?

  简浔强忍恶心窝在简君平怀里,她自然知道父亲要与祖父说什么,也知道以简君平的精明,势必已瞧出不对劲儿来了,眼下虽碍于种种原因,不能让他受到应得的惩罚,能让他日日活在担惊受怕与恐惧不安中,也算是小小出了一口恶气了。

  就是不知道祖父肯不肯答应父亲了?到底他是尊长,他若实在不肯答应,父亲也不能太勉强他。

  不然,让他连夜见一见宇文修?她是瞧不出宇文修是不是练武奇才,却知道前世盛年时的他,能拉五石(六百斤)的弓,马术骑射乃至行军打仗,也都是万中无一,万一祖父瞧出他天赋异禀,就肯松口答应了呢?

  一时回到自家的仁智院,简君平有心问何妈妈的话,便在吩咐了屋里的其他丫头婆子:“且先带小姐去沐浴更衣,再叫厨房备了清淡爽口的粥和小菜来,等大哥回来与小姐一道用。”后,叫住了何妈妈,“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几日你们又是怎么服侍小姐的?且到外面来,一一说与我听。”

  何妈妈不由满心的忐忑,大爷这会儿虽恼极了他们夫妇,她却有感觉,大爷不会真对他们怎么样,可换了二爷就未必了……因忙看向简浔,嗫嚅道:“可是大爷吩咐了奴婢,一步也不许离开小姐的,要不奴婢就在这里回二爷的话?”

  简浔也奶声奶气道:“二叔,我不要其他人服侍,就要何妈妈,您就在这里与何妈妈说话不好吗?”

  简君平就攥紧了拳头,片刻方笑道:“既然你离不开你奶娘,二叔回头再问她话也是一样,你且沐浴去罢,二叔也得回去见你二婶和妹妹,把好消息告诉她们了,只这会儿实在太晚了,她们只能明儿再过来瞧你了。”

  简浔立刻欢快的挥起手来:“二叔慢走,二叔再见!”

  待简君平离开后,方敛了笑沉思起来,也不知道父亲这会儿与祖父谈得怎么样了?

  还有何小有,暂时应当还是无事的,可二叔算盘落空,必定会拿何妈妈一家开刀,何妈妈和何大有不能做得太明显,何小有欠着高额赌债的,要收拾他却是易如反掌,这也等同于是收拾了何妈妈两口子,甚至比收拾他们本人更让他们痛不欲生了,自己要不要为了何妈妈两口子,花大价钱保下何小有的命呢?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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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回 拜访

  简浔沐浴更衣完,撑不住饿先用了半碗粥后,又过了半个时辰,仍不见父亲回来,她不由着急起来,怎么谈了这么久啊,难道祖父果真不肯答应父亲,所以父子两个僵持住了?

  她有心打发人去景明院探探,除了何妈妈,又不知道该打发谁去才好,只得耐下心来,继续等待。

  没想到这一等,竟等得睡着了,打回来这么些时日以来,成功找到宇文修,成功让他救了她时,她的心松了一小半儿,如今终于保住了父亲的命,她的心又松了一小半儿,两件事合起来整个人虽才只松懈了一半,于如今的她来说,也足够难得了,何况她心理再强大,架不住身小力微,终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醒来时,天已大亮了,简浔看着四周陌生而又熟悉的坏境,免不得就想到了一些前世或愉快或不愉快的事,怔了好一会儿,才在听得外面传来何妈妈压低了的声音:“小姐还没醒吗?”时,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忙叫道:“我醒了,妈妈进来罢。”

  很快何妈妈便进来了,简浔忙问道:“爹爹昨晚几时回来的,怎么不叫醒我?那爹爹这会儿在哪里?”

  何妈妈见她只着中衣就要下地,抢上一步给她披了小袄,才道:“大爷昨夜三更回来的,回来后还特地来看了小姐,见小姐睡得熟,便没有让奴婢叫醒小姐……”

  “那事情到底成了没啊?”简浔实在没办法不着急,哪里还能等何妈妈把话说完。

  何妈妈一脸讷讷的:“奴婢不知道,大爷怎么会平白与奴婢说那些,不过,不过奴婢见大爷一脸的轻松,想来事情应当是成了,而且今儿一早,大爷就同侯爷一道去睿郡王府拜访了。”

  简浔整个人瞬间松懈下来,祖父都与父亲一道去睿郡王府了,自然是已被父亲说服了,可真是太好了!

  彼时缪风轩内,宇文修已在门外张望多时了,只可惜张望来张望去,都没能把简浔给张望来,他脸上的表情也因此越来越沮丧,越来越落寞。

  月姨在里面看得不忍,挣扎着想要下地拉他进屋劝慰几句,适逢小丫鬟来送药看见了,忙道:“大夫说了您得卧床静养的,可不能下地。”

  宇文修闻言,这才失望的又看了一眼外面,忙忙跑进了屋里,道:“是啊月姨,你得听大夫的话,好好吃药,好好休养,才能尽快好起来。”说完接过小丫鬟手里的药碗,要自己喂月姨喝药。

  昨夜简义依照简君安的吩咐,连夜请了大夫来给月姨诊脉,万幸月姨的病情其实并不算严重,不过是风寒后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又失于调养,一拖再拖的,才会酿成了症候。

  大夫当时便给开了三副药,因见简义一直陪在一旁,待月姨和宇文修的态度都十分客气有礼,知道他们主仆不是下人,崇安侯府更不是花不起药钱的,什么人参鹿茸肉桂的,也就不用顾忌了,以致两顿药下去,又好生休息了一晚,月姨身上便已轻省了不少

  这会儿见宇文修要喂自己,她忙笑道:“哪里就这么金贵了,哥儿还是让我自己来罢。”接过药碗,一口将药喝尽了,也不用小丫鬟递上来过口的蜜饯,只有久病得不到医治的人,才会知道药就算吃在嘴里再苦,心也是甜的。

  月姨拭了拭嘴角,才笑道:“哥儿别着急,浔姐儿、简小姐既说了今儿一早会来找你,就一定会来的,她刚回家,崇安侯世子爷也病着,她母亲……他们府上还正办丧事,一时顾不上你也是有的,你别急,等她忙过了,自然就会来找你了。”

  宇文修满脸的无精打采:“可我都这么长时间没见她了,我真的很想她啊……”

  自己带大的孩子自己疼,月姨见宇文修这副样子,越发心疼了。

  却也知道如今不比在庄子上,只有他们几个人时了,忙趁小丫鬟不在跟前儿,低声教起宇文修来:“好修哥儿,以后你想简小姐这样的话,可万不能再挂在嘴边说了,就算实在忍不住,也只能私下与我说,当着旁人的面儿,可是万万说不得了……而且,以后你别说一夜了,只怕十日八日与她打不上照面儿都是常事,你也得慢慢习惯才是……”